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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妻当家(1)

作者: 梦中说梦 阅读记录

《悍妻当家》作者:梦中说梦

简介:【贤妻没有未来,悍妇才有春天!】

小竹现身说法告诉你,男人可以有多渣!

你在家怀孕生孩砸,他在外跟小三那啥啥;

你在堂上伺候他老妈,他在你屋里和丫鬟么么哒!

你以为步步忍让就有富贵荣华?他叫你净身出户从此天下虽大无以为家!

遇上这样的男人,甩了他还是踢了他?

你已决然转身远走天涯,他却又换一副嘴脸邀你卿卿我我花前月下!

小竹傲娇转身:覆水难收,滚你丫!

第1章.余生

“我们这里等了一天也没见个信儿,大少奶奶到底醒了没有?”

尖细的声音刺穿耳膜,直扎进灵魂深处,一阵剧烈的疼痛,迫得柳清竹从昏昏沉沉的状态之中清醒了过来。

这一清醒,刀割似的痛楚顿时从身体的每一个角落涌了上来,柳清竹憋着一口气,强迫自己压下即将冲口而出的痛呼。

眼皮似有千斤之重,耳边的世界却已渐渐真实起来,只听身旁有人霍然站起,疾步走出门外,压低了声音斥道:“姐姐小声!奶奶病着呢!”

“你们奶奶,好大的威风!”这声音已经不是先前那人,沉稳之中,透着一股难以抗拒的威严。

柳清竹心中一惊,便要挣扎着坐起身来,无奈浑身上下没有一丝力气,只有骨肉寸寸碎裂一般的剧痛,毫不留情地侵蚀着她。

沉闷的碰撞声突兀地响起,柳清竹知道,她的亲如姊妹的贴身丫鬟鹊儿,又在为了她向那些人磕头赔罪了。

先前那尖细的声音冷笑道:“全天下都知道大少奶奶‘病’着呢,不然你以为太太是为什么来的?”

“奴婢先前没看到太太,言语多有冒犯,请太太恕罪。”鹊儿的声音发颤,不知是在竭力压抑着委屈还是愤怒。

柳清竹知道自家婆婆的性子,生怕鹊儿吃亏,忙在帐中嘶声叫道:“鹊儿,怎的还不请太太进来?”

“奶奶,您醒了?”鹊儿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却掩不住惊喜之意,听得柳清竹心中越发酸涩难言。

只见窗口人影闪了闪,太太威严的声音在窗外响了起来:“进去倒不必了。你这屋子里,晦气。”

“是。媳妇冒昧了。”柳清竹在下唇上狠狠咬了一下子,温顺地应道。

鹊儿见机,忙膝行后退几步,悄悄起身跑到正堂,搬出一把太师椅来安置在窗下。

大太太带过来的二等丫鬟珠儿冷哼一声,鹊儿慌忙俯身后退。只见珠儿从腰间解下一条葱绿的汗巾子来,卖力地在那太师椅上擦拭了三四遍,连椅子下面都拂过两遍,才嘟着嘴向大太太作了个请坐的姿势。

鹊儿只装着看不见,又听珠儿嘀咕道:“明知晦气还请太太进去,也不知道安的是什么心。”

大太太轻咳一声,沉声向房中道:“你既然醒了,老太太和我也就不怕没法子向潜儿交代了。我这会儿过来只是想问问你,你自己想好如何向潜儿交代了吗?”

柳清竹下意识地伸手抚过平坦的小腹,心中一阵酸痛,忽然俯身从帐中探出头来,“哇”地一声吐出一大口苦水。

外面寂寂无声,柳清竹扶着床头小柜喘了许久,才涩声叹道:“是媳妇自己该死,等爷回来,要打要罚,媳妇也只好认罪就是了。”

“哼,你说得倒容易!若是打你罚你可以换回我齐国公府长孙的性命,我现在就打死你,也不用等潜儿回来!”大太太手中的拐杖重重地敲在窗外的青石砖地面上,清脆的声音传出老远,许久之后又和着园中的鸟语,隐隐地荡了回来。

口中酸苦的味道逼进了眼睛,柳清竹死死咬住下唇,攥住被角颤抖了许久,才从喉咙里挤出四个酸涩的字来:“媳妇该死。”

窗外响起一声长叹,大太太放缓了声音道:“别怪我说话难听。你进门四五年,只生了婉儿一个丫头片子。我和你老爷天天想、夜夜盼,好容易听说你又有了身孕,我们两个老东西恨不得一天念三百遍佛,谁知道……唉,当初请人给潜儿提过的那几门亲事,哪一家不是才貌双全的名门淑媛,可他偏偏认定了你。儿子大了不由娘,我们也只好认了,可你倒是给他争口气啊!”

这番话一字一字清清楚楚地传了进来,柳清竹在帐中听了,禁不住脑中一阵阵发昏。气上心头反而壮了胆,她干脆闭上眼睛躺了回去,连认罪的话也懒得出口了。

房中许久没有反应,大太太似乎有些生气(面对柳清竹的时候,她似乎一直都很生气),又将拐杖在地上敲了几下,厉声道:“你们也不年轻了,潜儿愿意陪你耗着,齐国公府可等不起!老爷和我已经替潜儿说了一门亲,日子就定在下月初五。虽说时间仓促,我们也不能委屈了人家姑娘,过两日你身子好些之后,就尽快着手准备迎接新人进门吧!”

柳清竹脑中“嗡”地一声,整个身体仿佛都脱离了自己的控制。她想喊,想说“不可以”,可是她张大了嘴,却发不出一丝声音,像一个陷入梦魇的人,只能眼睁睁看着另一个自己在绝望中挣扎……

直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门外远远地传了进来:“这件事,你们问过我了吗?”

第2章.逆子

“萧潜……”柳清竹心中生出一种死而复生的恍惚感,眼眶之中终于控制不住,象征着脆弱的泪珠汹涌而下。

大太太却气得浑身发颤,豁然站起身来,向着声音来处喝问道:“你这是在跟你的母亲说话?”

院门开处,一道人影飞扑而入,直冲进散发着浓浓药味的内室之中:“清儿,你怎么样?”

柳清竹紧紧抓住他的衣襟,像溺水的人攥住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她想告诉他,她没有事,只是孩子……

但她最终没能说出一个字来,喉咙里仿佛被什么重物压住了,她只好摇了摇头,将脸埋进他的怀中,死死咬住他上衣的纽扣,过了许久才呜咽出声。

耳边响起他让人安心的声音:“不要怕,我回来了。”

“鹊儿,去把你少爷拖出来!那么一屋子的晦气,他不管不顾地冲了进去,是想让我们国公府跟着倒霉不成?”大太太恼怒的声音,有种歇斯底里的味道。

鹊儿依言掀帘子走了进来,却靠在墙角一语不发。

萧潜轻拍柳清竹的脊背帮她顺着气,过了许久才抬起头来,向外面沉声道:“母亲,清儿病着,儿子不希望看到有人惹她不高兴。”

大太太的声音凄厉如荒山中的夜枭:“看看我的好儿子!你虽然不是我亲生的,但我毕竟也含辛茹苦养了你二十多年,现在你为了一个养生堂出身的野女人,竟然这样跟我说话?”

萧潜攥紧柳清竹冰凉的手指,声音平静一如既往:“得罪之处,儿子稍后再向母亲请罪。现在请母亲先向儿子解释一下,清儿一向身体壮健,孩子为何会出事?母亲刚才说的那番话,又是谁的主意?”

“大少爷,您怎么可以这样对太太说话!”珠儿手忙脚乱地扶大太太重新坐下,带着哭音向萧潜埋怨道。

萧潜不为所动,仍是平静地道:“我出门之前,曾拜托太太照顾清儿和她腹中的孩子,本以为万无一失,谁知……太太若不能解释这件事,至少也要告诉我,您说的那门亲事究竟是怎么回事?清儿刚从鬼门关上回来,您便逼她替她的男人张罗亲事,究竟是何用意?”

“你的意思是说我故意在这个时候来,处心积虑就是为了气死你的心头肉?”大太太怒极反笑。

“儿子不敢这样说。”萧潜淡淡地敷衍了一句,全无半分诚意。

“好,好,好!”大太太连着说了三个“好”字,坐在椅上喘了许久,才撑着拐杖颤巍巍地站起身来,甩开珠儿伸出的手,一语不发地向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