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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有归期在故里(3)

作者: 王又黑 阅读记录

我回复到:“毕业典礼那天王怡用长笛演奏的《我心永恒》真好听。咱俩一边下楼梯,一边和认识的同学拥抱告别,走出校门,回头望着教学楼感慨到‘真没想到就这么毕业啦,怎么没有伤感的感觉呢。’”

“当时高考就是天大的事情了,谁会在意分别呢!”温美清说的对,当时懵懵懂懂的成年,哪里清楚一别一辈子这样的箴言。于是我学着当年上学的模样,认认真真拉上温美清滑嫩的小手,说“柔柔,咱俩以前结伴上厕所不就是这样吗。”

拉手瞬间明显感觉到温美清浑身一机灵,随即爽朗的笑声便传来了,眼见此景,我也被逗笑了。

说说笑笑准备踏入校门的那一刻,紧闭校门上挂着一个不起眼的小锁,顿时空气变得如此安静。我的第一想法是,大好的周末时光,我都没睡成懒觉,千万别进不去啊。

温美清显然比我淡定许多,拽着我向学校的西北角走去。我刚刚牵了她的手,这会儿她不会乐极生悲打算揍我吧……在我剪不断理还乱的遐想中,温美清停住了脚步。

看到眼前的一幕,我明白了。学校西北角的围墙比其他地方矮一些,徒手攀爬一点也没问题。想当年,学校漫长的晚自习能把人饿晕,我和温美清就是从这里偷偷翻越围墙到学校后面的小吃街买好吃的,再后来,我俩的翻墙历史有了质的飞越,凡是碰到自己不喜欢的老师上晚自习,我们也会偷偷翘课。

当然这些都是青春期我们比较叛逆的行为,行为本身不正确,现在也不提倡,我常常教育身边同样是中学生的侄女外甥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千万不要像姑姑(姨姨)我学习。

除了操场边新盖的实验楼,学校的布局几乎没怎么变,沿路的杨树粗壮的让人惊讶,建校近50年,它见证了时代的变迁和学生的更迭,初秋的枝繁叶茂让人又想起了毕业照上浓墨一般的绿树成荫。

“玥明,咱们的教室还是老样子呢,你快上来呀。”温美清兴奋地呼唤我。

我踏着熟悉的阶梯,一步一步回到当初学习的地方,靠在五楼教室外的栅栏上,微风将我和温美清的身体轻轻包裹,像是一个来自老朋友的久违拥抱。

“当年,咱俩就是站在这里分享了彼此心底所喜欢的人的名字。”我说话的时候温美清并没有看我,我们的眼前只剩下关门落锁的空荡荡教室,和值日生没来得及擦掉的黑板,好像这几年的时光不过是贪玩落下了课程而已,甚至有种错觉自己明天还会回来上课。

温美清说:“我当时就觉得小林是咱们班最帅的,表白那天,他还安慰我说温同学,你是个好女孩,相信你会找到自己的幸福!”

温美清接着说:“玥明,你喜欢楚云,你表白过吗?”

表白,我听到后愣了一下,仔细翻找回忆:“我当时一门心思想着学习,从没考虑过表白。毕竟他后来表白了陆丽,两人关系超好,没准现在都已经结婚了。”

温美清眼神里的惊讶溢于言表:“你不会一直不知道楚云特别喜欢你吧!”

“不……不……不可能,他喜欢穿白色长裙的姑娘,那样的姑娘是陆丽不是我。”我为自己的混乱思维感到脸红,不得不承认,被喜欢或者被肯定,这些词已经太久没有出现在我的生活,所以当听到楚云曾经喜欢我的话题,无论真假,无论是玩笑还是调侃,心里还是荡漾着莫名的开心。

“这个事情说来漫长,等过段时间我单独讲给你听。”温美清这样回答我。

为了防止温美清挖掘我的其他八卦,我只好先下手为强,果断转移话题,勇夺她的兴趣制高点。

“亲爱的柔柔,咱俩认识好久了,我都没有完整听过你和你家吴仁哥哥的故事,今天刚好咱们都有空,你给我讲讲吧!”

温美清眼神中闪烁着如星辰般的光芒,吴仁是她的挚爱,或者说结婚后,吴仁是她生命的全部。以前我一直以为这是个女追男的简单爱情故事,但听完全部的故事后,我果断鄙视现在的各类不靠谱偶像剧,毕竟,生活才是有伏笔的真戏剧。

第5章,女追男攻略

高中教室地处五楼,靠着教室门外栏杆吹了半上午秋风,我和温美清实在扛不住了,果断转移到学校后街新开的韩式料理店寻求温暖。等到辣炒年糕,紫菜包饭,泡菜火锅,炸鸡啤酒,大麦茶统统上齐后,温美清的故事徐徐展开。

温美清家境富裕,从小被训练成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高中时情窦初开,喜欢同班同学小林,在以爱情至上的小说影响下,温美清的人生第一次表白被拒绝,小林说:“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你是个好姑娘,一定会遇到爱你的那个人。”的确如此,懵懂的青春里,拒绝也是爱情小说的经典拷贝,没有暧昧不清,没有孤单寂寞冷只想有人陪,只有婉转和绝对。

带着对爱情的憧憬,温美清毕业后离开了Q市,去相隔较远的B市上大学。

吴仁比温美清大一岁,算是学长吧,温美清上大二那年,吴仁因为上学期挂了一门课程,于是与学弟学妹重修一样的课程。

阳光炙热的午后,教室里弥漫着上课前的慵懒,吴仁穿着湖蓝色帽衫,纯白t恤走进教室,沿路和同样重修的伙伴们打招呼,很自然的找到空位坐下,坐在了温美清的斜前方。

吴仁熟知这门课程的所有内容,因此上课后私下小动作很多,温美清时不时就能看见他左右逢源,一会儿搭上同伴的肩膀,一会儿给周围的学弟学妹发糖果,糖果传到温美清手下的时候,只剩一块红豆味的大白兔奶糖,温美清把糖放入嘴中,糖很甜,心里渐渐的也很甜。

接下来的每个星期,温美清最期待的就是这节能遇到吴仁的课程,这种简单的关注没过多久就有了新的进展。课程进入期中考试,老师要求以小组为单位收集资料制作PPT,吴仁和温美清被分到一组。

经过短暂的彼此了解后,温美清开启清晨送早餐,午饭和晚饭相约一起吃,平时课下送水果的模式。放在当下,估计温美清就是百分之百的“我喜欢你,跟你没关系。”的典型案例。

吴仁不傻,身经百战的他怎么会不知道温美清喜欢他,他享受着她的好,并没有做任何实质性的回应,因为吴仁当时有交往四年的女朋友。

故事的转折发生在他们相识后的第一个冬天,吴仁和女朋友分手了,当时他心情极度低落,每晚披着外套在教学楼后的马路上走走停停,温美清没有分手经验,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只能跟在吴仁身后,当个跟屁虫一样默默的走,以防止他想不开。

几周后迎来了圣诞节,温美清提前预定购买了吴仁最喜欢的一部电影的手绘海报,还请专业师傅认真表框。圣诞节当天,温美清将海报提前藏在一个大教室,晚饭后她以散步的名义将吴仁带到教室,拿出准备许久的礼物,吴仁用心的拆开外包装,看到手绘海报的一刻,他眼睛里闪烁着晶莹的泪花。温美清说她永远也不会忘记吴仁那双像星辰般明亮,又渴望被爱的眼睛。

还没到元旦,吴仁就买来造型简单的纯银戒指向温美清表白了,当时温美清还没睡醒,蓬头垢面的出现在楼梯口,当吴仁为温美清带上戒指的时候,他吻了她。 后来,当温美清再回忆这一段故事,她羞红了脸,严厉申明自己多后悔蓬头垢面。

像是所有恋爱中的情侣一样,成为男女朋友的他们无比幸福,温美清说她第一次感觉到了爱和因爱而生的在乎,那种感觉和高中时喜欢小林完全不一样。

她将自己全部的爱献给吴仁,清晨她总是最早出现在肯德基门口,只为买一份热咖啡加汉堡;雨天她会惦记他没带伞,急忙冲出去,只为他不要淋雨感冒;下雪时她一边发短信提醒他注意路滑,一边为他学着织围巾;每个节日,她总是提前几个月挑好礼物,只为看到他真心欢喜的笑脸;每个周日她都买好他最喜欢的水果,洗干净给他送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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