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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总裁的初恋(161)

酒吧内,年轻女孩们脸颊绯红,眸光闪烁,

“They all want to make love to you。”

“Just try——”

william刻意压低的声音,让程昊想起伊甸园的毒蛇。

他笑了声,酒杯落在吧台, 发出一声脆响。

“William, 我们国家, 还有句很美的诗。”

“什么诗?”

William早年随父亲在华国生活过几年,算半个华文通。

“曾经沧海难为水。”

程昊感慨,“意思是见识过最美的海洋,其他的河流、湖泊,就再也入不了眼了。”她们都不是她。

“Why?河流、湖泊,都很好,很美,跟大海不一样。”

洋鬼子William显然不能理解,“Chen的意思是,Tang是那个……沧海?”

程昊沉默不语。

“OK,OK,So ……”

William更不能理解,“你爱她,为什么要和她分手?”

“程哥?”

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插了进来,“你脸怎么?”

异国他乡,得遇同胞,实在是件让人快活的事——如果这位同胞,不是应该留守本部的蒋新伟的话。

程昊反问:

“你怎么也来了巴黎?”

“别提了——”

蒋新伟挥了挥手,沮丧爬了满脸,一屁股坐到他身边的高脚椅上,拍拍吧台:“Black Widow。”

黑寡妇?

蒋新伟一郁闷就会点这酒,从学生时代起就没变过,声称要报复世界。

程昊指着William:“William。”

指着蒋新伟:“蒋新伟。”

这样就算简短地介绍过了。

“Chen,有人陪你了——”

William简直是迫不及待地跟程昊说再见,“明天见。”

说罢,就潇洒地搂着才勾搭上的金发碧眼儿走了。

台上已经换成了蓝莓之夜里的“The greatest”,酒保已经将黑寡妇调好推过来,蒋新伟喝了一口,像被辛辣的酒液呛到,咳了起来。

程昊手中的鸡尾酒,已经只剩一个杯底了。

酒意微醺,他难得兴致好地打起了节拍。

“程哥,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心情不好?”

蒋新伟一脸委屈。

程昊将一点杯底也喝了,推过去,比了个“another”的姿势,才道:

“因为我更不好。”

看出来了。

蒋新伟点点头。

说话间,酒保已经又推了一杯酒过来,这次是“Pink lady”,粉红佳人。

劝他想开?

程昊笑了笑:

“我碰到唐咪了。”

蒋新伟觉得程哥用这个“碰”字挺不要脸。

原来在纽约参加完庆功宴,就该马不停蹄的回公司,谁料不知道哪儿脑抽,非得要转来巴黎,看什么时装秀——

他可早就知道,唐咪要来巴黎参加时装周的。

但就因为这,蒋新伟是看不懂了。

分手是程哥要分的,分手没几天,就颠颠儿地跑去相亲,比他还潇洒,虽然……后来是生了场病,可也能吃能喝的,怎么现在又绕回去了?

“我也碰到李蓉了。”

程昊点头,酒精让大脑变慢,想半天才想起李蓉就是唐咪身边的经纪人。

“我找唐咪了。”

“艹!程哥,你别!”

蒋新伟被自己的猜想吓了一跳,“好马不吃回头草啊,哥,你可别告诉我,你找唐咪,不是回味过去,是要回头接着咬唐小妞那棵草……”

“来不及了,已经咬了。”

蒋新伟目瞪口呆,半晌,喃喃道:

“不是吧……”

咱要点脸啊,哥。

程昊到底喝不下“pink lady”,让酒保开了瓶masseto放在边上,自己给自己倒了杯,“我找唐咪复合。”

蒋新伟:“……”

“挺贱的,是不是?”

蒋新伟老老实实地摇头:

“有点儿。”

不止有点儿,反正换他,他做不出来。

在程昊冰冷的一瞥里,蒋新伟不争气地缩了缩脖子,嘴上却还坚持嘲讽他:

“哪回不是姓唐的朝你招招手,你就摇摇尾巴回去了。上次求婚,你丢那么大一面子,现在人还没朝你招手呢,你就摇尾巴……”

“闭嘴。”

程昊咬牙瞪了他一眼。

蒋新伟在嘴上拉了条拉链:

“OK,OK,闭嘴。”

伤心人最大。

可他哪里是真闲得住的人。

尤其藏了一肚子疑惑,在程昊干完两瓶masseto时,殷勤地让酒保又开一瓶,亲自替他倒满:

“那以后是不是我得重新叫回嫂子了?”

“唐咪把我拒了。”

剧情之峰回路转,让蒋新伟这种万花丛中过的,也只能干瞪眼。

“她…拒绝你?”

他上上下下扫了眼,最后视线若有若无地落在程昊裤裆,蒋新伟最近对这块格外敏感。

“你想什么呢?”

都是男人,蒋新伟肚里那点花花肠子一眼就能看出来。

程昊咳了一声,面色泛红:“不是因为这个。”

“那要不,你一五一十地给我顺一遍?我听听,从分手…啊不,就相亲开始说起。”

程昊乱七八糟的酒灌了一堆,酒意蒸腾,脑子已经开始发懵,七晕八素的。

支着下颔眯眼看了蒋新伟一会,突然笑:

“相亲?啊,你说相亲啊。”

“就、就这里,太难受了。”

程昊还接着之前的话题继续,拍着胸口,“堵着,喘、喘不过气,就想啊,我不能老这样在原地打转,我、我得往前走,把唐咪这个坎儿——给过了,所以跑去相亲了。”

“呸。”

看样子非但没过,又跌坑里了。

“其实吧,分手的一开始,挺、挺轻松的。”

兴许是憋得太久,借着酒意,一股脑地倒出来,程昊拎着酒杯,又咕咚咕咚灌下去小半杯。

“就觉得,天都蓝了,水都绿了,不需要每天为了同一件事,吵、吵架,也不用想,唐咪她到底有多少真心,感觉特、特轻松。”

“可是吧。”

程昊又指着脑袋:“就轻松了两天,脑子就出问题了。每天每天地睡不着,对,电话,老控制不住想拨电话,我想啊,人得往前看,狠狠心就把她拉黑了,然后去相亲,一步步地,把她隔离了。”

“看来隔离不太成功。”

蒋新伟翻了个白眼。

他算是看明白了,他这兄弟,这辈子就栽唐咪身上了。

“你看出来啦?”

程昊捧着酒杯,傻乎乎地朝他笑。

他皮肤白,脸上还青一块,紫一块的,可就这样,也依然好看得不行,弯起的眼睛里,藏了剔透的琥珀。

蒋新伟嫉妒得眼红。

他要有这姿色,李蓉今儿,肯定不能甩了他跟那法国男人走。

艹!

这么一想,他跟这醉鬼算半斤八两啊,都一样惨。

“看出来了,你还惦记人家。”

蒋新伟替他拿起椅背上的外套,搀着程昊就要往外走,“程哥,你醉了,咱回,啊?”

程昊甩开他:

“你还没听我说完呢。”

“得。”

懒得跟醉鬼计较。

蒋新伟点头,谁成想平时八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来的男人,这回喝醉了嘴巴能嘚吧嘚吧个不停?

他掏了掏耳朵:

“程哥,你继续。”

“哦。”程昊乖乖地点头,一拍桌子,“酒保,再来一瓶!”

酒保这回上了清水。

程昊没尝出来。

“三个月零二十八天,不,不对,现在过了凌晨了吧?三个月零二十九天。”

“我们分手了三个月零二十九天,我想啊,肯定成功了。谁知道,就、就自己骗自己呢。一看到人,什么都忘了……我还骗,我告诉自个儿,我就来看一眼,就一眼,这一眼一眼得没玩没了,到现在,嘭,完了。”

“她就这么看我的——”

程昊学唐咪的眼神,蒋新伟拿手机悄悄地录,总算找着一件可心的事了,“她第一个想起的,居然是那个假惺惺的泊溪,泊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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