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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油瓶(39)

虽然有些争端他们没办法管,但还是不至于连维持课堂纪律的权利都没有。

“好了,上课时间都少数两句。江伽同学,你没有课本没问题吗?”

“没问题!”

江伽就这么无所事事的度过了这节自习课,期间她回头看了看顾则北,对方冲她笑笑。

这种不痛不痒的试探谁都不会当回事,只不过江伽突然回想起中午在洗手间被她抡墙上的女生。

她刚刚特地看了一眼,好像真的不是她们班的啊,没想到第一个行动的顾则北的拥簇居然是外班的。

下课后她去办公室找到班主任老师,在对方的欲言又止中开了批条重新领了书。

虽然很大的概率存活不了多久,不过课还是要上的,也就是麻烦一点,多跑几趟了。

除此之外今天一天好像就这么不咸不淡的过去了,放学后江伽拎上书包从后门离开教室。

刚踏出门就感觉到后面跟过来一人。

“这个班里和平太久了啊,居然做事这么粗糙没有计划性。”顾则北侧过头,和江伽并列而行道。

江伽点了点头“对,连基本的功课都不做做,虽然这种无孔不入的排挤杀伤力也不小吧,但对症下药是吧?”

“就比如今天,多尴尬!你说中午才吃完午饭就急匆匆跑回来的那几位不是百忙一场吗?”

顾则北笑容一狞,随即又一秒还原道:“也是,就算是我也没想到他们这么没用。”

“不过这种事摸索起来总是进步一日千里的,更何况只是节奏没找回来而已。”

说着弯腰凑近江伽面前,笑眯眯道:“今天让你失望还真是不好意思,今晚就回家好好休息养精蓄锐吧,毕竟接下来时间还很长。”

白言喻怕他姐放学就更陆家那两个走了,特意放学就来他们这里找人。

结果才上楼就看见今早在礼堂的那家伙和他姐姐有说有笑的一起走出来。

他们脸上各自都表情轻松,像是在讨论什么有趣的话题,那家伙甚至加快脚步走到他姐前面然后回头凑那么近面对她。

白言喻本来见到姐姐时雀跃的心情一下子就凝结了,看着那混蛋的轻佻样整个人直冒黑气。

这时候顾则北说完话准备转身离开,他们现在的位置正好在楼梯口。

才转身腿就绊上了什么东西,重心一乱往前倾去。

下面正好就是楼梯,还好身体本能的应激反应够快,里栏杆又近,他惯性的一把抓住栏杆,才避免了从楼梯上跌下去的厄运。

可饶是这样也让他惊出了一身冷汗,刚刚他可是头朝前倾的,要真的摔下去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

他恼怒的回头,这时候楼梯间的人已经很多了,放学的学生全都涌了出来,来来去去的分不清谁刚刚在那儿。

虽然那女人应该是想一脚把他从楼梯上踹下去的,但她那时候的位置明显不可能。

顾则北巡了一圈无果,只得瞪了江伽一眼悻悻的离开了。

江伽这时才看见她弟走过来,疑惑道:“你不直接回宿舍吗?”

“我送你回去!”白言喻对刚才的事有点可惜,但注意力仍旧回到姐姐这边来。

江伽闻言又好气又好笑“你住校把我送回去,然后你自己又回来?这不没事找事吗?”

“行了行了,你自己回宿舍,记得吃晚饭,餐厅的东西不喜欢就用中午的剩菜炒个炒饭,早点休息啊!”

白言喻闷闷的“那你以后就跟那两个家伙一起来来去去啊?他们家难道只有一辆车吗?”

“你以为你姐几百斤呢?一个车厢还塞不下是吧?”江伽见他实在不高兴,无奈的揉了揉他的头发“别撒娇啊!明天中午给你做好吃的,听话!”

白言喻还能怎么办?只能不情不愿的把人送到校门,坐上了双胞胎的车。

那个脾气暴躁的傻逼从车窗里看见他,一副看没断奶小孩的鄙视,两人忍了又忍才没冲对方竖中指的。

江伽坐上车就看到他俩遥想对望的样子,噗嗤一笑“你俩好像两条龇牙咧嘴的奶狗哦!”

佑希就跟气得鼓胀的河豚被兜头扎破一样,顿时就炸了“谁是奶狗?那个没断奶的才是奶狗,真要比喻我也是威风凛凛的狼狗——呸!都是你,又把我带沟里了。”

江伽和辰希乐呵呵看着他炸毛,一路上闹哄哄的回到了家。

结果发现陆见希居然比他们还要早到家,当然老四延希也已经回来了。

对了,延希这学期升入高中,但并没有和他们念一个学校,说是家里学校都是同一拨人,看着腻。

所以去了另外的高中,并不是私立学校,但在本市也是数一数二的。

本来延希还想住校,当然不是阿喻那样超出常规的宿舍,就是普通的四人间宿舍那种。

不过陆见希没有同意,说是老四看着老实,但有时候冷不丁就会给人找点事,甚至比老三还出乎意料,所以时不时的还是得拘着他。

就这么毫不避讳对弟弟的不信任,兄弟——亲的。

晚餐过后,双胞胎和延希准备去另一栋楼的电影院看电影,有一部最近刚上映口碑不错的进口大片送来了片源。

辰希问江伽去不去,江伽还没决定,陆见希便替她回道:“你们先去吧,我们要说点事,一会儿我带她去看。”

辰希了然,他心思通透,稍微想想也就差不多明白了,见老三还想问什么事,便强行拉着迟钝的弟弟离开了。

江伽有些惊讶,说起来她在这里也住了有小二十天的样子了,和双胞胎倒是越处越好,不过和陆见希和陆延希也就是早晚还有餐桌上点头打招呼的程度。

陆见希虽然也仅仅比她大不到两岁,但上位者的权利与气质很难让江伽当做双胞胎一样的同龄玩伴一样看待。

其他人走后,陆见希目光落在江伽身上“一起去茶室坐坐吧?”

江伽从善如流的点了点头。

*

要说陆见希的生活作息,确实不像一个不满二十岁的男孩子,他甚至和一群品茗的老人坐在一起恐怕都不会显得浮躁。

江伽是不喜欢喝茶的,哪怕瓶装的红茶绿茶也不喜欢那味道。

不过经由陆见希的手泡出来,那一气呵成的优雅和专注,即便是一头嚼牡丹的牛,都不忍心辜负最终被传到手里的一盏清香。

江伽试着用嘴唇沾了沾——

算了,还是不去试图理解钟爱苦味饮料的人的味觉了。

陆见希见她这样唇角勾了勾,不过在笑意还未晕开前,又恢复了平时的面无表情。

“小时候爷爷格外喜欢把我带在身边,所以作息和爱好难免偏向他,不习惯就放下吧。”

江伽闻言真的就放下了,她是从来不会在味觉上委屈自己的人,毫不夸张的说,她就没强迫自己吃过不喜欢的东西。

果然陆见希也不介意,他也不是喜欢把时间太过浪费在无意义的寒暄上的人。

见江伽神思清明,便开口道:“则北从出生开始就和我们一起长大,他是家里的幼子,又和大舅舅相差了近三十岁,所以家里对他的娇惯一向毫无原则。”

江伽知道他找自己十有八九是谈那傻逼的事,闻言也不置可否,示意他继续。

陆见希接着道:“我们母亲其实比起我们几个,更偏疼则北一些。外祖母执意高龄生下则北,没过多久就体弱去世了。”

“所以母亲难免对他倾注了更多精力,就连当初母亲意外去世,也是因为则北突然吵着要姐姐,半夜赶去那边的时候发生的车祸。”

“那时候我们都还小,但懂事之后则北一直活在自责与痛苦之中,所以我们之中如果谁最不可能放下对母亲的牵挂,那就一定是则北。”

江伽闻言有些惊讶,她就说一个已经过世十几年的人了,那傻逼估计当时还没有记事呢,哪里来这么大的怨愤和不平?原来中间还有这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