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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油瓶(118)

这陆见希在其中算是佼佼者了,看来陆家这一代也不愁了。

他家阿喻自然也是不错的,但看着人家几兄弟相互扶持,总还是有点遗憾。

也怪儿子不着调,其实那女人的事他也不是不知道,虽然当妈的不怎么样,其实孩子倒真是不错的孩子。

和阿喻也像,要是是阿喻妈妈生的就好了,可惜为着阿喻的立场他们是不能不会多看那孩子一眼的。

相比白爷爷和陆见希相谈甚欢期间的种种感慨,江伽的亲妈就稍显不自在了。

不过也相安无事,大伙儿用完晚餐后,便由白言喻这个主人家安排房间。

其实白言喻是想把这几人有多远安排多远的,最好不在一栋宅邸内。

可念头一动,佑希就勾着他的肩膀咧着牙齿森森道:“你知道你在我家还有房间吧?也知道下学期还要回来上学吧?敢不懂事的话,我就把你房间挪我哥马棚那边去。”

所以说这家伙明明是个蠢货,为什么总在这种地方这么机灵?

也这么晚了,四个希又在空中飞了这么长时间,还要倒时差,所以大伙儿虽然兴奋,但还是各回各房先睡觉才是正事。

不过几人临睡前非要参观江伽的房间,江伽道无所谓,只是他们看了之后,看向白言喻的眼神就变得微妙了。

那样子跟看一个变态没什么两样,这让江伽一头雾水。

轰走所有人后,江伽掏出手机,给她爸发了一条微信过去,她不知道她爸这会儿在不在国内,只能这么试试了。

以免他装死,江伽还强调了一句她现在在英国,毕竟这家伙可是有得到自己亲妹妹喜讯都装死的前科。

果然没过两秒,就有电话打进来了,看来这一两天的时间,他还不知道自己跟出了国。

可结果却证明江伽想当然了。

她接通电话,她爸的第一句话就是:“果然你还是跟过去了。”

江伽一懵:“我过,等等!你猜到我会跟过来,你知道马场的时候被我偷听了?”

江执笑起来,电话里这声音显得更低沉性感:“那当然,爸爸头顶上有你的识别天线,相隔十米以内就会报警,不管你藏在哪儿,爸爸闻着气味都知道。”

“呸!你哄我呢,不讨打显不出你能耐是不是?”

江执宠溺的笑笑没有解释,实际上,如果这种程度都警觉不到的话,那他也就别谈专业性了,更不可能顶着别人咬牙切齿好好的活到今天。

江伽也不跟她爸插科打诨:“那正好,我还省了一道解释呢。”

“爸,我不知道你的情报来源是什么,也清楚你们有没有保密协议,如果在不触犯规则的前提下,你把你告诉我的都告诉我吧。”

话一说完,就听那边她爸沉默了半响,然后无语道:“宝贝儿,你刚刚有没有意识到,你就跟冲我要零花钱一样提出了让爸爸很难办的要求啊。”

“我没管你要过零花钱,都是你硬塞给我的,放心,我都当养老金给你存着。”

“啊~乖女,你真孝顺,爸爸好高兴,那从下个月开始,爸爸都把薪水给你存着?”

“好说好说,不会让你住桥洞的。所以说先说事吧。”

转移话题失败的江执讪讪的:“这真不行,你想想也知道对吧?别信那些电影里瞎演的,哪儿有这么好的事?”

江伽凉凉的笑了笑:“其他人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对你来说绝对不是同一款条例的,咱要不从头到尾数数?从我上初中开始,你都一点一点撒面包逗鱼的告诉我多少不轻不重的事了?”

“要按一般逻辑来算,你早被抓去关起来或者清理了。”江伽把听筒换到另一边:“所以说虽然你死活不告诉我最关键的,但至少有一点可以确认,你们那儿是特别的,或者你是特别的,并不适用于一般规则。”

江执被女儿一把掀翻了装模作样的作态,却半点不恼,甚至在女儿看不到的另一头,脸上挂上了炫耀得意的笑容。

他用手指了指手机扬声器那边,炫耀之意溢于言表,这会儿和他待在一起的助手受不了的翻了个白眼。

江伽当然不知道她那杀千刀的亲爹某种意义上正在把她公开处刑,接着道:“阿喻这次的事你也知道,虽然他一直安抚我,但对方是谁他即便查到了恐怕还是会瞒着我。让我这么一头雾水的我是在不能放心。”

“所以说你自己把我挑起来的警觉,你自己来负责。”

江执想了想,回答他女儿道:“好吧,不过肯定也不能直白的告诉你,爸爸也没你想的这么自由。”

“不过可以给你指一条明路。”

江伽想想也成,反正她之前也是诈她爸的,能撬出直接的更好,实在不行有用的也凑合。

就听那边道:“白家为什么在我提到之前对这事一无所觉,对方既然来势汹汹又想着趁老虎没发觉之前一击必中,那么肯定会尽量做到不留痕迹。”

“这在阿喻的人始终盯着那对母子的前提下要半点不露端倪的可能性微乎其微,那么他们又是怎么交涉的?怎么达成的共识,必要的,必须得通过那女人才能取得的信息参造又是怎么获取的。”

“查到这一点,你就可以顺藤摸瓜了。”

江伽仔细琢磨她爸说的话,沉默了半响,然后迟疑道:“最后一个问题,你是怎么知道的?”

“一般来说你就算对阿喻的背景好奇,也不会翻到这种地步吧?”

江执叹了一口气,想着不能接着聊下去了,他闺女在这方面敏锐,而且现在心疼弟弟是容不得他打哈哈的,不然下次回去看她就不会给好脸了。

便最后似是而非道:“只能说是巧合,毕竟现在某些行业的生存空间越来越小了,在死之前,肯定得拼命的找到宿主续命,就像寄生虫那样。”

这形容把江伽恶心得够呛,不过也证实了一点,虽然他们看对方半遮半掩,一时没法完全把它从洞里拖出来,但对方也不是处境悠然的在狙击他们,估计想搞事的同时自己屁股也着火了呢。

阿喻是不是就是注意到这一点,所以一直信心十足的?

江伽第二天天不亮就醒了,一般心理存了事她都会这样。

不过在白家她不好接着准备早餐消磨时间,随即眼珠一转,打开房门偷偷窜进了对面她弟弟的房间里去。

她和她弟形影不离的,要说什么时候才分开,那只有回房间了。昨天一天都没听到下面的人给他报告过什么。

江伽想着碰碰运气,看能不能趁着他没醒的时候,从他房间里找到点他隐瞒的东西。

她弟的房间江伽还是清楚布局的,昨天带她细细的参过过,这时候天色还没怎么亮,房间除了一盏细微的睡眠灯以外没有其他光线了。

江伽也不开单,压低呼吸放轻脚步,尽量降低存在感后,等眼睛适应了这昏暗的视线,才在房间内逡巡起来。

她首先看到她弟弟,躺在床上安静的睡着像个天使,江伽笑了笑,按捺住了帮他牵牵被子的冲动。

接着视线扫过床头柜子上的手机,江伽悄悄把手机拿起来,没急着解锁,而是继续搜索别的地方。

细细的看下来,终于在另一端的桌子上看到一个类似文件夹的东西,因为外壳是黑色的,她一开始都没看到。

江伽一喜,轻手轻脚走过去,正要伸手去拿,背上就陡然多了一个重量。

白言喻刚醒之际,略带沙哑和撒娇意味的声音在他姐姐耳边响起——

“姐,你这个时间进我房间干什么?夜袭吗?”

江伽老脸一红,小偷小摸的被抓包了确实尴尬,不待她把这份羞耻压下去,房间的灯就亮了。

她讪讪回头:“我这不是怕你踢被子吗?来看看。”

白言喻似笑非笑道:“那干脆就睡在我的房间吧,整晚都能随时随地察觉到我有没有踢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