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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华何许君颜醉(30)+番外

作者: 北萘殇 阅读记录

琉玹看着马车旁那两人风情云淡的模样,又想起方才杀红了眼的楚浔枂,当真是该狠时则狠,倒是配极了。

“方才探子来报,玄阴山外确实有数十车谷黍,且是灾粮。”宋君颜拿着绸布擦拭着楚浔枂手中的血渍,又道,“茗清等人与刑部的人起了冲突,有流血之况。”

“你是如何回那探子的。”楚浔枂看向宋君颜。

“只是道:灾粮为重,碍眼之人,该杀则杀,不必顾及。”宋君颜温声回答。

“倒是合了本公主的意思。”楚浔枂勾唇一笑。

如今她知许老就是背叛她了,虽不知缘由,但他污蔑裴家军私吞灾粮就是事实,且今夜她才到牢中不久张懐与房临冶的人就赶到了,要说事先没有布置,她才不信。

也不愧是许老,熟极了她的行事,料定了她今夜会前往牢中探望,才让张懐的计谋得以实现。

若她真被扣下个杀人灭口的帽子,就算没有那信纸,那她也是如何都洗不清了。

只是,他们却是没料到她会将计就计,栽赃陷害她也会,到时牢外只有张家与刑部的人,她倒要看看是谁要灭口?

不过就是几个人,她还杀不得了?张家本就与她有仇,杀了几个张家的人又算什么,至于房临冶,她虽不知为何今夜他的人会和张懐的人一同出现,只是房临冶确实与她作对了,碍了她的路,她才不会手软。

只是,许老现下还不能死,至少在裴家军私运灾粮的嫌疑洗清之前还要活着,想起了灾粮,楚浔枂嘴角的弧度更大了,她倒要看看房临冶拿不到灾粮该如何治她的罪?

想了想,楚浔枂又问道:“茗香可有将张元带回?”

“带了,现下张元就在别庄中。”宋君颜应着,顺手将一杯清茶递给楚浔枂。

“嗯。”楚浔枂接过茶杯,小酌一口,不再说话,待审问了张元后,这件事也是该有个了断了。

不过,既然敢算计她,那也要吃些苦头才成,至少也得留下几条命,莫不然以为她楚浔枂是懦弱好欺的······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尸骸遍野

回到别庄,楚浔枂没有一刻耽搁,就往阁间走,茗香正站在门外,瞧见楚浔枂来了就恭敬作揖,“公主,人已带到。”

“嗯。”楚浔枂点头,推开门,踏进去。

张元正背对着她站着,听到门边传来的动静才转过头,拱手作揖道:“草民参见浔公主。”

“现下还行这些虚礼作何?想来本公主找你来的目的你也知晓。”楚浔枂自然坐在主位上,倚靠着木椅,淡声道。

“草民自是知晓。”顿了顿,张元又道,“想必浔公主已知许老与张懐串通一气了。”

楚浔枂只是点头,轻飘飘道:“你既愿来定不是只说些没用话。”

“也是。”顿了顿,张元又道:“如今浔公主已中张懐阴计,想必那灾粮也是暴露了痕迹,若说草民有计解浔公主燃眉之急,浔公主可否应草民一事。”

“你以为本公主凭什么信你?”楚浔枂反问。

“就凭草民为张家隐部首领。”张元沉声道,目光直视楚浔枂。

“呵,好一个隐部首领。”楚浔枂起身,走近,“既已为隐部首领,又为何背叛张氏?”

“一是为兄长报仇,二是不愿再如此浑浑噩噩的活下去。”张元从衣间取出一叠白纸,纸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名字,每个名字上皆盖了手印,又道:“这纸上有我隐部所有弟兄的名字,连同难民与流寇,不多不少,刚好一万零八百二十三人。”

楚浔枂接过信纸,不过随手翻阅几页,接着张元又递了块令牌给她,“这令牌上有张氏的标记,足以证明是张氏身份。”

楚浔枂接过令牌,令牌上有一暗圆印纹,正好与张家各处生意人所执的令牌印记一致。

“想必浔公主已知玄阴山有一洞中可到达崖底,但从五年前隐部已暗暗于崖背挖了另一条路,两月前已通,正通向玄阴山北面。”

“那又如何?”

“今夜浔公主的人已与刑部的人交手,刑部的人定有损伤,届时,隐部的人将引刑部的人往玄阴山北面走,让其发现通往崖底的道路,并刻意留下与张家有关的信物,让刑部误以为与其交手的是张氏隐部的人,如此一来不仅灾粮失窃之事可扣在张懐头上,就连张懐藏兵一事也可揭穿。”

顿了顿,张元又道:“届时,房大人发现崖底藏有张氏的兵后,草民自会出来认罪,并证明张家藏兵一事。”

楚浔枂看着面色平静的张元,这倒是个两全其美的法子,只是······“你可知此法会让你甚至整个隐部的人都丢了性命?”

毕竟,在张懐藏兵一事揭开后,张家隐部之人就成了叛军,对于叛军,东玄无容忍之法,只能杀之。

“呵,不过贱命一条,丢了就是丢了,又何妨?”张元竟然轻笑出声,“在隐部的弟兄写下这些名字后,就没人想活过,人死了,总比活着好。”

楚浔枂瞧着一脸决绝的张元,虽是平静的脸色,眼中却压抑不住泛起痛苦的神色,绝望又凄凉,想必已是心如死灰了。

将信纸与令牌收好,楚浔枂也不犹豫,现下没有更好的方法,只能将计就计了,而且就算张元心怀鬼胎,她也不怕,有了证明张氏内部的令牌还怕泼不了脏水?

只要令牌在,就算死的是她的人,她也要让他变成张家的人。

就算张元所说是假,她也一样可通过山腰的洞口让房临冶找到张氏的隐部,只不过麻烦些罢了。

好个张懐,设计让房临冶来对付她,想坐收渔翁之利,她就非要将他拖下浑水,房临冶既能对付她,又为何不能对付张懐呢?

思及,楚浔枂开口,“就按你说的做,你只管说条件就是。”

“在玄阴山以南,有一小溪,溪边有着两百三十一户人家,那是隐部弟兄的妻儿,还望事成后浔公主将他们安排妥当,照拂一二。”

“就如此轻易托付,不怕本公主不履诺?”

“既敢托付,就必相信,且浔公主也不是言而无信之人。”张元沉声道。

“好,本公主就应了你。”

才与张元谈完条件,茗香就推门而入,作揖开口:“禀公主,探子来报,刑部之人尽杀之,房临冶正亲率下属赶往玄阴山支援。”

“去得好。”楚浔枂看了眼张元,“谋划已久,也该收网了。”

语罢,楚浔枂跨步往外边走去,张元和茗香也跟上,领着五十余人,三人赶往玄阴山。

因是抄小路,楚浔枂他们的速度远比房临冶的要快,空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让楚浔枂身上的杀气又浓了几分。

“灾粮可有收好?”楚浔枂看向茗香问道。

“已收了。”

“嗯。”楚浔枂应了一声,转头,对着张元说道:“你先与茗香前往玄阴山,该如何布置你心里有数。”

“草民定不负浔公主所托。”语罢,张元与茗香驾马而去。

楚浔枂又派了三十余人跟随茗香而去,接着就领着十余人往大道上赶去,刑部的人被冒然杀害,她这个做公主的可是要好好慰问房临冶一番才是。

而且,她截住房临冶,不正好给茗香和张元拿到更多的时间么?

才走了不过一刻钟,楚浔枂就如愿遇上了房临冶一行人,房临冶在首,身后跟着百余人,他们看到有人来了,就拔刀相向。

楚浔枂毫无畏惧的骑马上前,对着房临冶笑道:“房大人莫以为本公主是歹人不成?”

“不敢。”房临冶沉声应着,目光带着质问:“不过,已过三更,浔公主带人出现在山中岂能不疑?”

“还不是因着房大人的缘由。”楚浔枂勾唇一笑,“听闻房大人发现玄阴山有人私运灾粮,本主公想灾粮一事也与裴家军有牵连,因着裴家外祖的关系,本公主就出来探探,看事情究竟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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