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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华何许君颜醉(112)+番外

作者: 北萘殇 阅读记录

话已至此,庞高也不再推辞,而是接过了锦囊,藏于袖中,可见袖中垂了两寸,对着楚浔枂行礼,笑道,“奴才谢过太子妃。”

楚浔枂笑笑,也不言,庞高领着小太监退下了,楚浔枂脸上的笑渐渐散了,面色微淡,沉思着,虽说是七月时分,不过半月就到了八月,那时天气渐凉了,而去行宫折腾麻烦,倒不如不去,可徽宗却偏偏去了,还带了瑞王一起,这让她不得不多想。

正沉思间,媛兮却是上来了,出声,“太子妃,行囊已打点妥当,马车在宫门口等候许久了。”

楚浔枂回了神,她知道媛兮的意思,淡声回答:“好,出发吧。”

“是。”媛兮允了诺,退了下去。

到了宫门口只见马车,楚浔枂没有见到宋君颜,着茗香问了等候的宫人,才知宋君颜已夹着马随徽宗先行一步了。

马车动了,路上摇摇晃晃,楚浔枂半卧在软榻上,看着读着手中的佛经,却是蹙了眉,读不下了,遂将佛经甩到了桌上,也不知为何,她觉得心慌得很。

另一边,宋君颜与徽宗先到了行宫,下了马,瞧着稍后的马车也停了,还不待他动作,瑞王就先行一步了,瞧着明黄的车帘打开了,就躬下身,扶着徽宗下了马车。

“父皇慢些。”瑞王的语气中掩不住的关切,眼中的孺慕毫不掩饰的显露出来,又带着自然的敬佩之情,倒是取悦了徽宗。

“旸儿有心了。”徽宗语气温和了许多,就连瑞王的名都唤了出来。

瑞王与徽宗间正是父慈子孝,让身旁的御史恭维了一番,徽宗也不说话,只是笑笑,眼中看的却是宋君颜的方向,却没在宋君颜的眼中看到半分的落寞,依旧是淡然。

情绪隐藏得很好,这让徽宗甚是满意,毕竟一个帝王也不能随意表现情绪的,可却又不喜,身为人子,宋君颜对他却没有任何敬畏,终究是没将他当成父亲。

徽宗眼神冷了几分,将目光收回,看向脸带关切瑞王,心中舒爽不少,却又不知想到了什么,神色暗了暗。

许是察觉了徽宗目光的变化,瑞王转过头,瞥向宋君颜,在旁人瞧不见的地方扯了扯唇角,尽是讽刺之意。

宋君颜却是没有理他的挑衅,将马交由奴才,淡然跟在了徽宗身后,进了行宫,不过是因着他是玉贵妃的儿子,徽宗才将他认回的,而从这太子封号落在他的头上起,他就明白,于他而言徽宗不过是一个帝王罢了,而徽宗也自然是明白此的。

故,那所谓的父子情深戏码,他不愿去演,徽宗也自然不愿的,既然两人都心知肚明,倒不如像现在这般,井水不犯河水。

而且,宋君颜眸子冷了下来,这次的行宫之行本就不必要存在,可徽宗却是偏偏来了,还带了瑞王,徽宗明知户部一事过后,他与瑞王形同水火,却是毫无顾忌的把他们都带上,不正是有旁的打算么?

而且,上次户部一事后,他从瑞王那取来这般多的私产,本该是瑞王元气大伤,该是修养的时候,可瑞王却毫不在意,还处处挑衅于他,若不是还有强大的后盾在,瑞王肯定要夹着尾巴做人。

被逼急了的狗就算是咬了人,他也不怕,毕竟被逼到绝路了,那也是强□□末了,而现在的瑞王却不一样,就如准备充足的狼虎,胸有成竹,故才会肆无忌惮,正是该防备的。

可如今,他却不知瑞王的底牌是何?哪怕是上次他查到了瑞王私用国库,却因着不知他的钱用于何处,就算是将证据捅了出去,却是没人会信的,故他才会选择与瑞王私了。

以贪污罪证威胁瑞王之法有了效,现下瑞王终究忍不住露出了底牌,倒也不是没有成效,想着,宋君颜略停下了脚步,侧头看了眼琉珠,小声吩咐道:“将在行宫四处守的人增加一倍。”

“是。”琉珠点点头,看了四周无人注意,就自然的侧身从队伍中离去,出了行宫。

行宫虽无皇宫奢华,却也精巧至极,素色的帷幔,泛着光的汉白玉砖,殿内凉爽至极,没有任何暑天的意味,倒是让人想加衣,真不愧为避暑行宫。

入了行宫,徽宗便遣散了宋君颜与瑞王,庞高着两对宫人引着宋君颜与瑞王前往各自的偏殿。

入了偏殿,虽无主殿大,却也是凉爽至极,不过才在椅上坐下,微闭着眼,还未来得及闭目养神,就听闻窗外传来脚步声,宋君颜开了窗,只见琉珠从窗外进来,行礼,“禀太子,玄机楼的属下在林中寻得这物。”

说着,琉珠将手心之物双手奉上,宋君颜接过,打量着,这是一根断箭,箭尖上带着未干的血渍,而且,宋君颜瞧着箭尾的断口,还是崭新的痕迹,像是才折断不久。

“只寻得一根么?”宋君颜看向琉珠。

“不止,寻得十余根。”琉珠起身,应着。

“十余根······”宋君颜喃喃自语,沉思着。

没想,门口却是传来动静,琉珠快速运功又往窗户潜了出去,宋君颜将窗户放下,淡声道:“进来。”

门被推开,一小太监进来了,行了礼,“奴才参见太子殿下,瑞王邀太子殿下去前去一聚。”

第97章 第九十七章 不得不防

既是瑞王有邀,赴约又何妨,宋君颜随着那小太监到了瑞王的偏殿,正见瑞王在殿中,见宋君颜来了,瑞王起身,有模有样的对着宋君颜行了礼,“参加太子殿下。”

“瑞王不必多礼。”宋君颜不咸不淡的应着,径直走过去,在正对着门的椅上坐下,也不说些客套话,就开门见山道:“不知瑞王邀孤来有何要事商议。”

瑞王显然是没想到宋君颜会这般直接的开口,面上一闪而过僵硬,又是自然道:“此次行宫之行由太子殿下负责父皇的安全之事,可方才臣的属下的林中发现断箭数根,恐是有敌,为了父皇的安危,臣便邀太子来将此事暗中相告。”

说着,瑞王看向立于身后的太监,太监退下了,复领了一侍卫打扮的人上来,那人手中正捧着估摸五六根断箭,行了礼,将断箭放在桌上,宋君颜拿过断箭,仔细看了看,与放才琉珠拿来的断箭一样,断裂处是新的,剪尖染了血,且箭上无任何标志。

将箭放下,宋君颜瞥了眼瑞王,只见他一脸探究,又带着些担心,“臣思及此箭有疑,故拿来。”

“这箭倒是见过。”宋君颜收回目光,淡声道:“孤的下属也从林中寻来这箭,没想瑞王也是这般凑巧寻到了这箭。”

宋君颜的语气轻飘飘的,让人听不出喜怒,没想瑞王却是沉下了脸,“太子这是何意,臣的属下无意在林中发现此箭,交由太子为的就是保证父皇的安危,而今太子是在怀疑臣?”

说着,瑞王的话中带了愤慨,宋君颜却是没错过方才瑞王那脸上一闪而过的慌张,心中有了数,面不改色道:“非也,瑞王忠心赤胆,孤又怎会疑?”

也不待瑞王说话,宋君颜给站在身后的侍从使了个眼色,那侍从就上前将桌上的箭矢尽数取去,宋君颜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瑞王,“天色不早了,孤先辞了。”

果不其然看到了瑞王脸上的愤愤,说完,也不等瑞王回答,宋君颜就转身离去。

待宋君颜转身后,瑞王脸上哪还有半分愤怒的神色,取而代之的是眉宇间不散的阴鸷,紧紧拽着桌布,面容都扭曲了。

想起方才宋君颜那一副虽是风轻云淡却又高高在上的模样,瑞王心中就带气,从前在北云的众皇子中唯有他瑞王冷眼看人的份,哪有旁人这般看他,不过也没事,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瑞王面色恢复了正常,那太子也得意不了几时了。

随即,瑞王轻轻敲了两下桌子,就见一侍卫打扮的人从屋顶往下落地,行了礼,“参见王爷。”

“传信给他,说是鱼上钩了。”瑞王冷声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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