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蔷薇色的你(96)

见池乔盯着自己看,已经走进电梯的陆浔按住电梯门,问:“怎么了?”

“没,就是突然发觉现在的你和小时候差不多。”

这话说的没头没脑的,二十四岁的陆浔并不认为二十岁算小时候,却立刻回应道:“你也是。”

刚回来的时候,陆浔以为池乔的性格气质完全不同了,重新在一起后才发现,还是当初那只软软香香的小包子。

两人坐在沙发上看了一部电影、喝掉了一瓶红酒,还不到十一点钟,池乔习惯早睡,便去洗手间洗澡了。小公寓有她的拖鞋、杯子、碗筷,可和好后没有留宿过,并没放换洗的衣服,洗过澡只好穿陆浔的睡衣。

陆浔动作快,池乔的头发还没吹干,他已经从浴室出来了。睡衣的上衣在池乔身上,陆浔便只穿睡裤,裸着上身站到池乔身后,接过吹风机替她吹头发。虽然四年前时常见他这样不穿上衣只穿裤子,隔了这么久再看到,池乔自然有些脸红。十八九岁的她懵懵懂懂,如今却不同了。

替池乔吹干头发,陆浔便替自己吹,他吹得潦草,池乔还没梳好长发,他早半躺到床上了。池乔把梳子放到镜子前,转头看向陆浔,见陆浔正盯着自己看,在心中扭捏了片刻,才走了过去。

被子只有一条,池乔躺进去后,立刻感受到了陆浔的体温,她有些不自在,随口说:“你给我讲睡前故事,像以前那样。”

陆浔翻了个身,半压到池乔身上,拂去她额前的碎发,笑了笑:“我记得读书前还有个步骤。”

在今天之前,两人为了避免尴尬,不约而同地不提以前,可真的说出来,反倒不觉得有什么。

陆浔一路吻了下去,手滑到池乔的小腹处时,被她制止住了。

“我今天危险期。”池乔觉得这个理由还不够充分,顿了顿又说,“也还没准备好。”

听到这句,陆浔笑了,他本来没有做到底的想法,听到这句,倒起了念头。他腾出一只手,捏了捏池乔的鼻子:“小包子长大了,都知道危险期了。”

见池乔脸红了,他坐起身、下了床,走到床边的简易书架前,问:“想听我读什么?”

池乔拉高被子,盖住半张脸,声音嗡嗡地说:“随便。”

有了亲密接触,两人之间无形的屏障一下子就消失了,复合后持续了一周的生疏、隔阂感荡然无存。

……

两周后,池乔正在宿舍看睡前读物,忽而接到了陆浔的电话,陆浔最近忙,连着三天没过来找她,而她也忙着替导师收集资料,两人多是微信联络,连视频和电话都很少。

已经快十一点钟了,池乔打了个哈欠,按下了接听:“你到家了?”

“到你楼下了。”陆浔的声音里有醉意,“你下来。”

池乔不是很信,没起身,只问:“你是真的到学校来了,还是喝多了说胡话?”

“……你到窗边看。”

池乔举着电话走到窗边,果真在路灯下看到了陆浔的车子,便笑着说:“挂了,这就下去。”

池乔披上外套下了楼,司机看到她,打过招呼就去远处抽烟了。池乔一坐进后座,就闻到了浓烈的酒气,蹙着眉问:“都这个时间了,你醉了为什么不回家?”

陆浔翻出钱夹,抽出一张卡给池乔:“等不到明天,想现在就给你。”

池乔接过卡,问:“你给我钱?”

“这是我赚的第一笔大钱,都给你。”陆浔的语气颇有几分得意。

陆浔二十岁的时候就内敛,在池乔的印象里,他从没露出过这种等待夸奖的神色,便问:“这里面有多少钱?”

“很多,可以给你换个大房子。”

“很多就自己收着,为什么给我?”

“不给你,赚钱还有什么意思。”陆浔伸手去弹池乔的额头,“你怎么还不夸我?这是我自己赚的,下午拿到的时候就想来找你,可实在走不开。”

陆家太复杂,他不屑于争家产,哪怕是没家道中落的时候,也没什么安全感。后来爸爸去美国,为了补偿和免去后顾之忧,把剩下的大部分资产转到了他的名下,他仍是觉得和自己无关。

而赚到第一笔大钱,完完全全凭自己,这成就感比钱本身更让他兴奋,他终于可以凭自己给自己和爱的人保障了。

第79章 第七十九朵

陆浔工作忙,隔日难得休假, 执意要去看房子, 池乔只好找了个借口不去上课。

前一晚陆浔喝了太多酒, 池乔放心不下,便没回宿舍, 陪着他回了家。时间太晚, 她不想司机等,没有上楼换衣服, 是穿着睡衣拖鞋、裹着外套到的小公寓。

陆浔的生物钟准时, 睡得再晚,七点钟也一定会醒, 却赖在床上迟迟不愿意起。池乔没有赖床的习惯, 睁开眼睛略躺了片刻, 就起身下床了。她刚拉开窗帘、煮好水, 还没泡柠檬蜂蜜,就被只穿着睡裤的陆浔拦腰抱起,抓回了床上。

发觉池乔挣扎, 陆浔一手揽住她的腰, 一手遮住自己的眼睛,声音沉沉地说:“困得头疼,再睡会儿。”

“你睡你的, 我要起床。”

陆浔收紧手臂, 箍得更紧:“一个人睡太冷了。”

“……”

陆浔的体温高, 这么紧贴着他, 暖暖的害池乔再次生出了困意,两人躺了快一个钟头,她迷迷糊糊地将要睡着时,忽而听到陆浔问:“我昨天晚上喝得有点多,都跟你说什么了?你怎么跟着我回来了。”

“你不记得了?”所以拉着她非要把赚到的第一笔重金交给她、缠着她今天请假、一起床就去看大房子都是醉话……

陆浔低低地“嗯”了一声,牵起池乔的手,放在自己的太阳穴上:“头疼。”

信了醉鬼的话,逃了院长的课的池乔满心不爽,却因为顺从惯了,仍是用拇指指腹替他揉太阳穴。她揉了一小会儿,又听到陆浔说:“说过什么不记得了,也不记得你怎么会跟来,就记得临睡前亲了你好久。”

“……”陆浔醉酒后力气会变大,抱她吻她的时候远也比平常粗鲁,她一贯羞涩,再亲密也不肯让他真正地看到自己,昨天这条底线却完全打破了,她更是莫名其妙地体验到了之前从未有过的感觉。

陆浔最爱看池乔害羞,见她又脸红了,他笑着用食指挠了挠她的下巴,把鼻子贴到她的脖子和耳朵间,用力嗅了嗅:“我喜欢你身上的味儿,你最近总来,衣柜里、床上、枕头上都香香的。”

池乔还在气他害自己逃课,用力推开他的脑袋,蹙眉道:“我讨厌你身上的酒味儿,你下次你再喝多,别到学校找我,你来了我也不再下去。”

池乔不单性子软,长得也软,发起脾气毫无震慑力。听到这话陆浔一笑,干脆翻了个身,把她压到身下,半撑着看向她问:“嫌弃我有酒味,昨晚为什么还跟我回来?”

是因为担心陆浔喝了太多,一个人待在公寓出危险,也是因为某个醉鬼拉着她的手不放,说什么一起回家睡觉,睡醒了立刻去看大房子。

池乔白了陆浔一眼,说:“我才不想跟你到这儿来,可你醉得路都走不稳,自己回来不安全。”

“司机会送我上楼,能有什么危险。”陆浔撩开贴在池乔脸颊上的长发,用手指摩挲她细嫩的皮肤,浅淡地一笑,问,“你跟我回来真不是因为好几天没见我,不舍得分开?”

也有这个原因,可池乔正别扭着,不肯承认,嘀咕了一句“谁喜欢醉鬼”,又说:“我在报社工作的时候,见过好多因为喝酒出事的新闻。喝多了睡觉,身边没人,躺着吐了,呕吐物呛入气管窒息死亡的;家人在身边,把喝醉的人扶起来想喂水,结果醉得太厉害坐不住,家人一松手,重重地仰躺过去,后脑勺砸到床沿上,脑震荡进医院的;喝多了洗澡,淹死在浴缸里的……五花八门,多离奇的都有。你能不能别再喝到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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