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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入江湖少年家(9)

作者: 夜话书生 阅读记录

“喜儿姑娘的这份衷心,不知道你家少爷知道不知道?”年无忧冷笑地转身,“也顺便告诉她,你就是当年陷害她的凶手。”

宴喜儿冷笑:“这年头,做贼的喊抓贼真是世风日下,你说我是凶手我就是凶手,若没有证据,这不是含血喷人吗?”

“昨天晚上,所有人都相信我说的,偏你不信,为什么?”年无忧甩开书舞的手,微昂起下巴,“因为你就是在浴桶里下药的人,你当然不会相信我所说,用当年的手段,陷害如今的我,你的这份衷心要是埋没了,岂不可惜。”

“你胡说八道。”宴喜儿不以为意地笑道,“你真以为这府里人都被你骗了吗,当年的事谁不知道,你随便使些银子就能从下人口中打听打到,就一层,我能想到,更别说是少爷,如果想证明我是凶手,就请先证明你有招魂的本事吧。”

“你想怎么证明?”

“亲眼看到的才能作数,你真有能耐,就让大小姐现身。”

书舞又拉了拉她。

年无忧冷泠泠地笑道:“宴喜儿,你不过是一个婢女,我凭什么费力讨你的信赖?”话一出口,便觉得有些冲动,冷静下来之后,听到背后似乎有脚步声,扭头一看,看到年羹尧正从身后的一道拱门里走出来。

年羹尧抬手挡开一簇绿色的垂枝:“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资格请阿麋先生一展所长?”

年无忧看向他身旁的涂碧华,又回头看着笑意盈盈的宴喜儿,看到了她们两人眼中共同的默契,心里一片澄然,这根本就是这两个女人同心协力设下的圈套。

年无忧奇虎难下,可是她仍然觉得好笑。

涂碧华是师兄未过门的妻子,而宴喜儿则是师兄相好的女人,今日看了她们才知道,正妻和小妾原来真是可以相濡以沫啊……

第十六章 结下情仇

年无忧只能应下,答应他在三日之后的子夜,她会在后院现身。

“少将军能找到如此异士,是您的福气,到时候可要好好赏他。”涂碧华挽着师兄的手,又忽然间转喜欢为忧,“如果失败了呢?治理这么大的府邸,需得要赏罚分明,下人们才能服气,尽心侍奉,您说是不是?”她一开口,师兄又依了她的意思。

年无忧冷笑,涂碧华一点儿没变,还是和以前一样笑里藏刀。她第一次见涂碧华,一股成熟及慵懒的风韵迎面扑来,鲜红如染血的唇配上一双猫眼石般犀凉的眼睛,还以为是山里的野猫成了精,她想,山下真是大,什么奇形怪状的人都有。第一面之后,除了新奇并没有,她对她并没有多余的印象,后来听到年府有几个下人半开玩笑地称她为少夫人,她才开始留心,跑去问了师兄才知道粘涂碧华已经和他定了亲。

年府上下都都她赞不绝口,尤其是师兄他爹,说她进退有度,端庄稳妥,尊上宽下,是最好的持家媳妇儿,这话是在某一日吃晚饭时,当着年无忧的面说的。年无忧听后驳了一句:“你们都被她骗了。”结果师兄他爹当即拉下脸,把筷子往桌上一拍,端起架子来,年无忧也不是死缠烂打的人,同样将筷子一拍,一只手掐了两个细白面蜂蜜馒头掉头就跑,钻进了自己镶着五采珠子的小房间。没过一会儿,师兄便来叩她的门,她推开窗子,嘴里叼着一个和她的脸一样白的馒头,趴在窗户上,探头瞧她。

“生气了?”师兄走过来,肩膀靠着墙。

“……”年无忧摇头,伸手拿了馒头,张嘴道,“我才没那么小气,可我真没骗你,那次……”想了想还是作罢,要说也要当着她面说,背后议人是非,不是江湖中人的风格,年无忧一边啃馒头一边想事,那一拉着师兄上街,涂碧华也死皮赖脸地跟来,路上捡到一条帕子,师兄便叫住了前面的姑娘,将帕子牵起来还给她,师兄是友善温和惯了的,不过冲着那姑娘笑了笑,那姑娘也是很有礼貌地言了一身谢。说完,便扭头像一只小鹿似地跑了,那丝帕飘在她身后,打了个转,仍旧落入了尘土。这一件小事,他们都没放在心上,可是过了几日,她上街时听到消息,那姑娘被嫁给了一个外地的员外当小妾,说是涂府保的媒。

“你一定要娶她吗?”

他抱着手臂,单脚站着:“我们是有婚姻的,大丈夫应当守信重诺,你不懂。”

年无忧用鼻子哼哼,翘起小兰花,揪下一块馒头,嘟嘴抱怨:“迂腐。”说着不由皱皱眉,尝出了味道不对,把嘴里的一口吐出来,拿在手上的也扔了,年无忧拍拍手努嘴:“冷了,一点儿都不好吃。”说着便关上窗户,当只有一条缝的时候,她突然问:“以后她要欺负我呢?”

“不会的。”师兄总是那么好脾气。

“休了她不就行了。”

“好好好……”

不知道是不是哄小孩的,反正年无忧是信了。只是没等到他们成亲,自己就先代嫁成了四阿哥的侧福晋。

第十七章 江湖救急

“主子!”

“恩?”

她正在窗口发呆,被书舞唤回神:“你说什么?”

“三天之后,如果年妃不能现身,他们就要打断你的腿。”书舞担忧地问,“这可怎么好?”说着便掉起了眼泪。

年无忧烦道:“哭什么哭?”说完,皱着眉走到衣柜里,把阿麋的行礼翻了个遍,除了些衣物和银票,就只剩下一个牛皮地图,千月门的藏书阁里有许多神秘典籍,只要能用上一两个,蒙混过关应该不成问题,“书舞,你阿麋主子有把什么书给你吗?”

“没有,”书舞摇摇头,“但我只见过一个本书大小和厚薄的砖头。”

“在哪儿?”

“当了。”书舞解释,“上个月,阿麋先生要用银子,便把那块石头当了,我也奇怪,好像还挺值钱的。”说着,便走到她身边,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那张牛皮。

她说的应该是琅玕石,它半石半玉,各种形状的都有,对山下的人而言十分稀缺,拍卖一块琅玕石,叫价是几百两几百两地往上涨,但那些在千月门里修墙和垫台阶用的,也只有山下这群棒槌才会花钱买。

“那东西没用。”

书舞趁她不注意,将那牛皮拿回去,深深地塞进包裹里。

“那我们怎么办?”

年无忧瞟过一眼,没有细想,便被她拉回思绪:“看来,只能请江湖上的朋友来救急了。”

“啊?”

“你听说过云海戏班吗?”

书舞点头:“知道,京城最有名的戏法班子,听说十两金子只能请到班底里的没名字的小角,要请排上辈的,没有四台大轿八尺门庭是不行的,就这样,好多达官贵人都排着队呢。”

年无忧点头:“就是那儿,你去戏法班子,就说想障眼分身的戏法。”

“主子,您抬举我了……”书舞吃惊道,“就算他们收钱肯教我,没个一年半赞我哪里学的会。”

“跟别人学自然不成,你去了甭找别人,就找班主老师傅,有他教你,不成问题。”

书舞下巴有些吃力,惊诧地望着她:“主子,您想什么呢?在云海班门口,排着队的没有一百也有几十,哪里轮得我。”

“谁叫你排队了,去了你就说要见老师傅。”

书舞的嘴巴有些合不拢:“主子三思,恒亲王爷许了一百两金子都没见到那家大师姐一面,我不过一个小丫鬟,人家老师傅会理我?”

“我知道,谁拦你,你就说老家伙欠黄毛丫头的酒钱还还不还?”

“这……”书舞为难,“这管用吗?”见年无忧沉下脸色,便唯唯诺诺应是,往门口走了几步,又拐到床边,将包袱收拾好,妥当地放回柜子,这才低着头走出门去。

年无忧往那往她离开的方向瞪了一眼,跟那丫头废话真累人。云海班的怪老头虽然酒气熏天,倒是说话算话,要不然年无忧才不跟他称兄道弟,那时候说好的,如果有一日,一个要酒钱的丫头上门,无论是谁,他都会无条件答应她一个要求,那是他亲口说的,如果他敢出尔反尔,就要把自己的胡子拔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