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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又来求复合(36)+番外

作者: 鱼逍 阅读记录

两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走在一起,难免引人注目。傅知淮甩开他的手:“注意你的言行。我不想在大街上揍你。”

安德烈装模作样地缩缩肩膀:“只要你不打我的脸,在大街上我也可以的。”

“……”傅知淮自认无法跟此人正常交流,转身要走,却又被死皮赖脸地拉住:“傅,你看我这异国他乡的多么可怜。走走走,陪我喝几杯?”

“不去。”

“你真是不懂得享受生活。就跟我去吧,嗯?我最近发现的酒吧里有个超级对我胃口的小美人……真的是把我的魂都勾走了,你一定也要去看看!”

“……”傅知淮沉默地推开他,又被不依不饶地缠住:“走啦,走啦!我们去过属于成年人的夜生活!”

为了不再接受街上行人的注目,傅知淮沉着脸再一次甩开他的手,冷声说:“我跟你去。但请你不要跟我有肢体接触,否则后果自负。”

“什么后果?我都可以的哦。”安德烈冲他眨巴眼睛试图扮可爱,可惜效果实在差得令人感到不适。

“……”傅知淮别过头,忍住了当街暴揍他的冲动。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是有、狗血的重逢,但不会立刻复合。

我真滴好爱狗血哦,嘿嘿。

第30章 3.0

即便是在欧洲留学的时候,傅知淮也很少来这种吵吵嚷嚷的主题酒吧。安德烈拉着他轻车熟路地找了角落坐下,便带着欣赏的眼光开始打量路过的每一个俊男美女。

他算是玩得比较开的那类人,从来男女通吃,荤素不忌,也因此口味越来越挑剔。

安德烈冲着一个远去的白嫩小男孩轻蔑地撇撇嘴,转头对傅知淮抱怨:“唉,又是了无生趣的一天。约不到合胃口的美人,我的人生还有什么意思!”

“你不是说这里有一个看上的么。”傅知淮嘲笑他:“还是说人家已经有主,你只能看不能吃?”

“哪里啊……你不知道,那美人脾气暴躁得很。”安德烈撑着脸回忆:“我在这里泡了还不到一个星期,就看到他拿酒瓶爆了十来个人的脑袋……啊那个样子真是带劲死了嘤嘤嘤。”

“是么。”傅知淮也被勾起了一点好奇。

“他是这里的驻唱歌手嘛,基本上每天都有人想约。说起来,我昨天还帮他拦住了个粗鲁的家伙,小美人对我笑了哦。”安德烈痴痴地傻笑起来,像是真的被迷得神魂颠倒了。

傅知淮还从没见过他这个样子,心里那点好奇越来越浓重,时不时就要看一眼酒吧中心那个高台上的空椅子,想知道这位美人到底是长得有多颠倒众生。

过了几分钟,一个穿格子衬衫牛仔裤的青年突然走上高台,在椅子上坐下。

他身形瘦而挺拔,面容遮掩在阴影里,看不分明。虽然留着有点雌雄莫辨的及肩长发,但还是能让人清楚地感觉出,这是个男人。

“哇哦,他来了。”安德烈咬着片花瓣,满脸迷弟样地看着台上。

傅知淮把酒杯递到唇边,不怎么在意地看着这个所谓的“美人”。

因为这个人的出现,酒吧里安静了一些,但还是有人在吵嚷说话,所以傅知淮只能隐约听清他唱的是一首英文歌。是很安静平缓的调子,却无端让人觉得心里难受。

一曲终了,青年神色漠然地起身下台。他从裤兜里拿出烟来抽,同时随手撩了撩头发,露出轮廓秀美的侧脸。

这是张傅知淮无比熟悉的脸,却又带着令他感到陌生的冷漠神情。傅知淮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

这是桑原。是这十年来,在无数个深夜令他辗转反侧的梦。是他曾经强逼着自己挖出去的一半骨血,是他灵魂缺失的那一部分。

是他看一眼,便恨不得把自己的命都尽数交予的心爱。

傅知淮呆望着桑原抽烟、挡开几个人的骚扰,又慢慢遁入黑暗之中,手里的空酒杯一直没有放下。

之前从刘宽口中听到桑原家里的事,他的心绪并没有太大波动。那时,他还当真以为自己已经放下了陈年往事,不再对桑原有丁点留恋。

可现在亲眼见到这个人落魄的样子,他又恨自己恨得心脏发痛。

假如当初他没有那样决绝地离开……假如这些年他能一直呆在桑原身边,再怎么样,也不会任由骄矜的白昙花来这种地方谋生。

——偏偏世上最可恨的一件事,就是没有“假如”。

身侧,安德烈嚼着花瓣,非常动情地说:“傅,你敢相信吗?我愿意为他做1!”

傅知淮猛然站起来,冷冷地扫他一眼,眼神狠厉得像要吃人:

“你想得美!”

桑原立在卫生间外的走廊里抽烟,眉眼模糊在淡淡烟雾中,有一种妖异的漂亮。

沉重的脚步声自他身后缓缓靠近,桑原头也不回:“不约,滚。”

那脚步声止住了,倒还算有点礼貌。

“是我。”含混低哑的男声在嘈杂背景中显得不太分明,桑原把烟蒂摁灭,两手插兜转过身来,脸上挂着恶劣的笑:“听不懂人话?我说,不——约。”

傅知淮比十年前高了些,个头几近一米九,留着短短的寸头,面部轮廓英俊深邃。那一双黑眼睛似含有千言万语,最终却归于沉默。

他穿着剪裁得度的手工衬衣和西装裤,干干净净,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完全是成熟男人的样子了。看起来有点陌生,却比少年时更吸引人。

桑原眨巴了一下眼睛,刚露出一点呆相,就又迅速收敛。不知为何,他无意识地把右手朝身后避了避,像要藏住什么。

“回国了啊?傅总。”他的语气还算平静。

傅知淮心里跳了一下,知道桑原还在悄悄关注自己,竟说不清到底该喜该悲。

两人沉默相对,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小小的身影从墙角拐出来,看了看傅知淮,又挪到桑原腿边抱住他:“舅舅!”

桑原顺势把人抱起:“困了吗?那我们回家吧。”

小孩软绵绵地窝在他怀里,眯眼偷看陌生叔叔,擦肩而过时,他还对傅知淮咧嘴笑了笑。

“……我可以送你们。”傅知淮扬了扬手里的车钥匙。

“谢谢。不麻烦您。”桑原礼貌地侧身避过,抱着孩子径自走远。傅知淮攥着钥匙,在原地站了几秒,便快步跟上去。

他们一路走出酒吧,傅知淮终于赶上,并肩站在桑原身边:“这是……你外甥?”

“他叫桑顾。”

孩子在桑原肩上睡着了,软嘟嘟的小脸泛着几丝红晕,睡相很甜。

傅知淮计算年龄,发现这孩子最少也有九岁多,看着却还是瘦瘦小小,像才上学没多久一样。

桑原拨开小外甥额角的乱发,抬眼看着傅知淮,眼神平静且冷淡:“您有话要说?别浪费时间,现在说吧。”

“……”

整整十年的时间洪流横跨在他们之间,傅知淮思虑许久,竟不知道自己能找些什么话题。

关于桑原,他什么都想问,可又问什么都不合适。

“那我先走了。”桑原眉头蹙了一下,似乎对他的犹豫感到厌烦。随即他抱着桑顾站到街边,招了出租车,很快消失在傅知淮面前。

傅知淮一直望着那车子,直到它被夜晚拥挤的车流淹没。现在他至少知道桑原会来这个酒吧,所以并不怎么慌张。

他需要一点时间来细想,到底要怎么样对待这段曾被他亲手遗弃的感情。

第二天是周五,田月一大早就约着张姨去登山拜佛。傅知淮在家里看了会儿书,思绪总是不自觉地飘到桑原身上。

他想桑原在台上唱歌时漫不经心的神情,想桑原抽烟时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样子,想桑原转身看他时,没来得及收回的、有点孩子气的恶劣笑容。

然后他猛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桑原他妈的不想要身体了吗?竟然还学会抽烟了!

这问题折磨得傅知淮心烦意乱,恨不得现在就冲到桑原面前把他的烟都给折断丢掉。他放下书,烦躁地在屋子里踱步。转了好几圈,终于想起来什么,拿出钱包,看了看夹层里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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