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从恕极少这么正经严肃的叫过俞绿墨的名字。
俞绿墨坚持:“你在哪里?我去找你。”
段从恕看到俞绿墨还有胡搅蛮缠的这一面,笑了出来:“找我干什么?”
俞绿墨眼神转了转:“算起来我们的散伙炮还没打,要不趁这个机会打了吧?”
第24章 24章
段从恕当然不可能同意俞绿墨的要求,在她把话说出来之后段从恕就把电话给挂了,关机随手扔在床上。
段从恕双手交握,有些心烦。
俞绿墨对着暗下去的屏幕愣了会儿神,点亮屏幕接着拨号。
靠,关机。
她咬咬下嘴唇,打电话给蒋渔,蒋渔刚开车出去。
“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哎呦我的大小姐,这我哪知道啊!你自己打电话问他啊!”蒋渔有些抓狂。
“我打了,他关机。”
“那你就等他开机了再打不就完了么?”
俞绿墨胡乱撩撩头发:“你告诉我,我现在就要知道。别跟我说你不知道,他现在还是你公司的人,你要知道也不是难事。”
“唉,你真的是!我给你找,我帮你问问行了吧!”
…………
晚上十一点,敲门声响起。
“请进。”段从恕他们三个病号一起在看新年联欢晚会,听到动静注意力全都转移到门上。
段从恕看到俞绿墨的时候第一反应是惊讶,第二想的是她又瘦了。
他就毫无反应的看着俞绿墨跟两位老人点头示意,然后朝自己走来。俞绿墨站到他跟前,居高临下的盯着他。
段从恕眼神跟她对上:“你怎么来了?”
俞绿墨话语冰冷:“我不来的话我会知道你大过年在医院待着吗?”
段从恕轻轻的笑,招呼她坐下:“坐吧。”
俞绿墨没搭理他,把包放在桌子上,双手稳住他的头仔细检查:“你的头怎么了?”
“脑震荡。”
俞绿墨眼神一顿,“还有哪里受伤了?怎么弄的?”
“背也伤了,还有如你所见,脸也伤了。意外而已,没什么。”段从恕一个巧力让自己的头离开俞绿墨的手。
俞绿墨不相信:“意外伤成这样你跟我说是意外觉得我很好应付吗?”
段从恕无奈的看她:“我们现在什么关系都没有了,我不需要跟你汇报什么不是吗?”
俞绿墨坐在床边,侧身面对他,黑色的大衣上还带着微微的寒意:“你是不是在怪我?”
那天的事对段从恕来说是个难以启齿的噩梦,卑微请求的自己和冷漠决绝的俞绿墨,他恨不得把记忆全部删掉,现在俞绿墨提起这件事让他很不悦。
“没有。”
“我不相信,你的表情说明了你对这件事很在意。”俞绿墨咄咄逼人。
“你到底想怎么样?我说了我不在意了,这件事已经过了很久了,我已经忘记了,也有了自己的新生活。懂?”
“你所谓的新生活就是让自己消瘦,憔悴,甚至在过年的时候让自己住进医院吗?”
段从恕仿佛听了什么好笑的事情,舔了舔自己的大牙:“所以你觉得我应该怎样?离开你之后我应该怎样才是正确的,才是应该的?对你死缠烂打吗?整日与酒为伍吗?俞绿墨,我不是小孩子了,你让我走,ok,我一直以来也都做好着离开的准备。我从来没有非你不可,你别觉得我应该为你怎么怎么样的好吗?”
就算有为她怎么怎么样,那也是以前了,从前她看不到,不屑得到,以后自然不会再有。
俞绿墨帮他掖好被子:“算了,我们今天不说这个。你衣服解开让我看看你背上的伤。”
“……”段从恕闭上眼睛装作没听到。
俞绿墨轻轻的戳了戳他的手臂:“快点,让我看看,不要让我用强的。”实际上她也就是威胁一下段从恕,她还不清楚段从恕伤到什么程度,自然不会莽撞的对他做大动作。
另外两个老爷爷默契的继续看电视,目不转睛,好像什么都没听到一样。
段从恕小幅度的把身子和头往另一边偏,浑身写满着抗拒,不搭理她。
就这样僵持了一会儿,俞绿墨往前探身去摸索段从恕身前的系带,段从恕连忙把她的手推开:“你干什么?”
俞绿墨面无表情:“我说了不要让我用强,反正我是不介意。”
段从恕偏过头看她,一字一句的说:“我们现在,什么关系都没有,清楚了吗?”
俞绿墨看了看老人那边的情况,凑到段从恕耳边,吐气暧昧:“不,你还欠我一场分手炮没打。”
段从恕眼神怪异的看着她:“这是谁教你的?”
他认识的俞绿墨可不像是说出这种话的人。
打电话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因为段从恕看不到她的表情,当时她感觉除了有点尴尬倒没有其他的别扭。现在当着段从恕的面,直面他的表情,多了害羞和别扭,“你别管是谁教的,反正我们现在还没有互不相欠。”
段从恕嗤笑:“谁跟你说分开一定要那什么的?再说了我们从来都不是情侣关系,这种莫名其妙的要求我为什么要答应你?”
俞绿墨继续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说:“我不管,反正这个要求你得履行。”
这样死缠烂打,蛮不讲理的俞绿墨别说是段从恕没见过了,就连俞绿墨自己都感觉到陌生。她感觉自己都破罐子破摔了。
段从恕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照你这么说我非应了你的要求不可咯?那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晚吧,这次过后我们就桥归桥,路归路。你要说推到以后的话,那我可不答应。”
他笃定俞绿墨不会同意,首先这不是独立病房,其次他还病着,天时地利人和,一个不占。
“你故意的。”
“嗯,你知道的。我不想和你有关系了,我就想着好聚好散。”
“我后悔了。”
“……?”段从恕定定的盯着她看,想弄明白她的意图。
“我还是希望我们的关系能恢复到从前一样,我们可以当做那天的事没有发生过。”
段从恕敛下眉眼,仿佛心门完全上锁。
“不会恢复了,我们不要自欺欺人。”段从恕想想也觉得好笑,当时他鼓足了勇气开口希望她能再给一次机会,她一口拒绝。却在他的心完全划开了口子之后跟他说他们还能回到从前。
抱歉,那些伤痕提醒着他受过了伤痛。而且,他装着不在乎,忍着不说出口忍了那么久,想要的从来都不是恶性循环。
那种患得患失,压抑至极的情绪他再不想体验爱情的苦他吃过了,现在只想好好爱自己。毕竟没人爱他,就是现在在他面前说着后悔了的俞绿墨,也没有一点点的爱他,要不然她就不会舍得他再去吃从前的苦。
“那我们可以从头再来。”
段从恕眼神直勾勾的,很严肃:“你知道吗?我之前在段家的时候是很压抑的,后来我不在了我有过痛苦,但是我很感谢,感谢我爸妈不来找我,直接把结局放到了最低,不会有所变动,一开始的痛苦就是全部,所以捱了过去也就全部过去了。所以我现在能心如止水的面对这件事,接受它。”
“你想表达什么?”
“我想说既然我们之间的事已经给出了结局,无论是草率的还是慎重的。我都希望它是最后的结局,没有后续了。因为我现在接受了这个结局,不想再多出情感波折。”这是他的真心话,他现在对所有的事情都不抱有期待,只希望一次性全部丧过去,然后开展自己人生的新篇章。
“如果我拒绝翻篇呢?”
“这种事从来都不需要双方都同意,你清楚的。”只有在一起才需要两厢情愿,分开的话,无论其中一方再怎样力挽狂澜,只要另一方没有想法,这段情就是断的。
“……你睡吧,我在这守着你。”反正她理亏,说不过段从恕,干脆不纠结这个,以行动说话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