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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情录(304)+番外

作者: 希言如遇 阅读记录

风雅颂脚下一用力,两人须臾间已经来到了诛仙台。

有太久没有用过,诛仙台依旧平静无波,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鸢枭中间歇了一次气,才走到诛仙台边。

一身的月色长袍,依旧帅的玉树临风,那清俊的气质依旧无二,和他做战神时别无二致。

“谢谢”,他对着风雅颂道。

风雅颂背过身去,手里紧紧握着那笛子,像是握着他的命那般。

明知道鸢枭不可能回心转意,可他连手都是抖的。

谁说神仙无欲无求,他们也是有七情六欲的。

鸢枭几不可闻的笑了一声,随后义无反顾跳下了诛仙台。

诛仙台平静无波的面上迅速的涌起极强的气场,似乎要把人给撕成碎片磨成渣。

这个过程持续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可过程中的痛苦难熬,没有体会过的人是永远想象不出来的。

可就算再痛再苦,诛仙台除了不断涌出的风声,并没有其他任何声音。

待风停,风雅颂才转过身。

不知何时已经到来的新君风玉和,以及重华,两人静静立在风雅颂身后,看着鸢枭消失。

“他还会回来吗?”风雅颂清了清嗓子,才反应过来自己问了一句废话。

那家伙本就是做好了魂飞魄散的准备,又何来的回来。

风玉和收回目光,看向九重天极白的那一方:“雪翊宫不会易主。”

他来的不早不晚,没有早到能够阻止他跳诛仙台,也没有晚到看不到他在诛仙台里如老僧入定,任周围风起云涌。

可他什么也没做。

他转过身,对着身后的人道:“鸢枭上神因寻找先帝受伤甚重,我特批在雪翊宫闭关养伤,无我的旨意,任何人不得前往打扰。”

“是”,身后人应道。

待风雅颂走了老远,风雅颂才笑出声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表情有些癫狂:“原来他和我一般爱自欺欺人!我们真的是兄弟。”

重华摇摇头,又不忍看到风雅颂这般,像是背负着最大的罪恶一般。

这兄弟两,都背着沉重的包袱,卸不了,除非自己想明白了。

“缘未了,尘不尽”,重华扶了扶宽大的袖袍,离去。

风雅颂根本听不到他说了什么,只是兀自笑着,笑到诛仙台恢复了平静,像是什么都没发生。

他站起来,朝着冥界的方向走去。

原来,改朝换代如此的容易。

原来,九重天要没了鸢枭上神,也是如此的容易。

新君还是他们风家人。

九重天不再有战神鸢枭。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两个番外,之前没写的,以后再补

第268章 番外 不再见

喜乐:爹爹,什么是魔?

禹彧:乐乐,魔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心魔,你要守住自己的心,不要让心里的鬼把它带到黑暗的丛林里,那就没有什么是可怕的了。

“乐乐,快下来!”树下的男人板起面孔语气严肃,朝着被树叶遮得密密麻麻的缝隙中叫道。

不敢太大声,怕把小姑娘给吓到了。

“阿爹”,从层层叠叠的枝丫间传出小姑娘银铃般的嗓音,带着点惊喜,带着点撒娇。

没一会儿,一袭粉色石榴裙的小姑娘便穿过了树叶,在离地最近的一个枝丫上站着。

“阿爹接住我”,小姑娘声音轻快,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男人张开双臂,稳稳接住了从树上跳下来的小姑娘。

小姑娘搂着她的脖子,死死搂着,怎么都不肯松开:“爹爹我好想你啊!”说着还皱了皱鼻子。

院里的这棵树,春天开的是青梅花,等花开过之后结了青梅,青梅成熟之际,她的爹爹就回来了。而摘了青梅之后,树上还能开出白色的杏花,她的爹爹能和她待到杏子成熟。

“她可是盼了好久了,天天爬到树上去,说站得高看得远,要看看她爹爹到底到了哪了”,一个明艳的妇人从屋里出来,手里端着簸箕,簸箕里是青梅时节从树上摘下的青梅,被划开了口子,将核挤出一半,已经晒成了褐色,等天气再热一点,可以用来煮汤,解渴爽口。

“怎么跟个小猴子似的”,禹彧捏了捏怀里的小女孩的鼻子,语气宠溺。

“我是小孩子不是小猴子”,小喜乐美滋滋的窝在自己爹爹怀里还是不肯下来:“是爹爹的小丫头。”

禹御宠溺的揉揉小丫头的脑袋,对着走近的妇人笑得温柔:“夫人辛苦了”,一手抱着小姑娘,一只手揽着自己的妻子。

他现在一年基本上有半年需要外出,家里,包括家里的小姑娘都交给妻子一人打理,她不但毫无怨言,还把家里打理的井井有条。

“今晚你给我们做鱼羹吧”,桑子嫣脸上的笑容明艳动人。

虽然夫君没说,可她大致能猜出来他在做什么。

想到这里,她又看向自己天真可爱的女儿。

本想着没有机会了,可上天还算是厚待了她,她陪她待了快十年了,她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对啊对啊,前几天玄羽哥哥给我们送来了好多鱼”,喜乐从爹地怀里跳了下来,拉着爹爹去看养在池子里的鱼:“玄羽哥哥好厉害,好大的鱼,好漂亮。”她张开双手比划着,总觉得自己的手还没有鱼那么大。

她本来想和玄羽哥哥玩一会儿的,可是玄羽哥哥说他有了心上人,说等他追上了心上人,便和心上人一起来陪她玩。她不知道心上人是什么,能不能吃,好不好吃?不过她相信玄羽哥哥肯定能追上的。

“是很大”,禹彧牵着女儿,大手拉小手,手上的温度将他的心都熨帖了。

一抬头,便看到温柔注视着他们的妻子。

以前调皮捣蛋冒冒失失莽莽撞撞的小姑娘,如今已经变为温婉娴静的夫人,岁月不曾改变的,是他们爱着彼此的心。

他这一生唯一牵挂的,唯一爱的两个人,此刻都在他身边。

“洗了手过来吃东西”,桑子嫣将荷叶鸡最外边的土剥开,又把荷叶给打开,香气扑面而来。

“娘亲我要杏子酱,杏子酱蘸着鸡吃可好吃了”,喜乐就差流口水了,任由阿爹给她洗了手,又擦了脸,迫不及待跑了过去,狠狠嗅着烤鸡的香味,却没有动手吃。

禹彧自己也洗了脸,才过去在桌子旁边坐下,拿过桌上的刀把鸡的骨和肉分离开来。

桑子嫣把盛在罐子里的杏子酱拿了过来,在喜乐身边坐下。

食物的想起飘在空中,让人食指大动。

喜乐看着被分开的鸡肉,把一只鸡腿递给了娘亲:“娘亲你吃,你辛苦了。”又把另一只鸡腿递给了爹爹:“爹爹也辛苦了。”

桑子嫣和禹彧不约而同把鸡腿蘸了杏子酱,放到女儿嘴边。

喜乐看着两人,笑得眉眼弯弯,然后每只咬了一小口,吃得一脸满足:“我吃了,你们吃吧。”

桑子嫣把女儿嘴边蘸着的杏子酱给用手指擦去:“娘亲……”

“乐乐喜欢吃鸡腿,乐乐更喜欢娘亲和爹爹吃鸡腿”,喜乐的声音脆生生的,脸上一派天真,无忧无虑。

前几天玄羽哥哥给她讲了一个故事,说的是一位母亲,吃西瓜的时候总把最红的部分给自己的孩子,而自己就吃和皮挨着比较近的白色的瓤,还和孩子说自己喜欢吃白色瓤,有一天孩子自己吃了那白色的瓤,才发现并不好吃,原来母亲为了给自己最好的而撒了谎。

她也想起来,娘亲爹爹总是把最好吃的给她,她虽然喜欢吃,可她更喜欢和娘亲爹爹一块儿吃。

“长大了”,禹彧摸摸女儿的脑袋,脸上的表情似欣慰,还带上了点儿……不舍。

“是长大了”,桑子嫣的语气则全是不舍,只是尚还无忧无虑的小喜乐听不懂而已。

“爹爹娘亲快吃,我也要吃了”,喜乐捏了一块鸡胸肉,催促道。

“好”,禹彧和桑子嫣相视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