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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情录(272)+番外

作者: 希言如遇 阅读记录

“可是为什么会流血呢?”小竹子的声音依旧颤抖,神情满是不安。

她觉得她还有很多事情没做呢,她都还没有报答重华爹爹的养育之恩,也没帮着哥哥找到妹妹……好多好多事,就这么死了怎么可以。

“不要害怕,这是来葵水”,鸢枭轻声安抚着她。

“那我会死吗?”小竹子鼓起勇气问了出来。

“傻丫头”,鸢枭把她放在床上,用被子裹着她扬声道:“归归。”

“君上”,归去来站在门外应声。

鸢枭想了想:“烧点热水夫人一会儿要沐浴”,他摸摸小竹子的脑袋:“你就在这里,我去去就回。”

那种东西,还是他自己去比较妥帖。

尽管不安,小竹子还是点点头,怯生生地放开了一直攒紧的他的衣角,就快哭出来:“那你可要快一点回来啊,不然就见不到我最后一面了。”

“什么也别想,闭上眼睛数到十我就回来了”,鸢枭冲着她笑了笑,目光怜爱:“我不会离开你的。”

小竹子果然很听话的开始数数。

鸢枭看她已经镇定了下来,转身而去。

当小竹子“十”刚落下,便听到鸢枭的“睁开眼睛”。

小竹子睁开眼睛,他果然说话算话。

“我给你洗澡换身衣服”,鸢枭的衣裙有些许凌乱,连发丝都还在空中飞扬,把手里的包袱放在一旁,抱着她去了浴桶。

“害怕的话你先变回原型,我给你洗澡”,鸢枭待她变成了一颗笋之后才将她的衣裙除了去,将她放在桶里细细洗了干净,擦干净水才又让她显出人形,给她穿好衣服,走回床边,抱着她坐下。

“葵水是什么?我为什么会来葵水?”小竹子虽然知道自己不会死了,可依旧一动都不敢动,生怕下边又流出血来,把新换上的衣服和被子给染了。

“来葵水说明女孩子长大了可以嫁人了,不仅天上,地上的女孩子也会来,只不过天上的女孩子一年只来一次,一次来七天,而地上的是一月来一次”,鸢枭耐心解释道。

“哦,那男孩子也会来吗?”小竹子这会儿觉得整个人都舒服了,虽然还是不敢动。

“不会”,鸢枭已经将她的头发烘干:“不过有和那个差不多的,和女孩子的葵水一样,表示可以结为夫妻可以生孩子了。”

听到生孩子,小竹子总算有些羞赧了,稍稍收起了她的好奇心。以前她就算是和小玉光着身子大家也是不怕羞的,因为那个时候根本就没有那个意识,可是这会儿,特别有了小喜之后,她像是忽然开窍了敏感得厉害,一改之前的大大咧咧没心没肺,有了男女之别,也知道了羞耻,就前边那天看画本子,看到男女双修什么的,小喜整个都变成了红色,她隐约知道了这应该是一件害羞的事。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虽然她不怕冷亦不觉得冷,鸢枭还是在屋里给她拢了个火,半明半暗的火苗将她有些惨白的脸映衬得多了些暖色。

小竹子乖巧的摇摇头。

“有什么可以和我说,我什么都答应你”,鸢枭道。

风雅颂刚刚特意和他说过,女孩子来这个脾气会变得很暴躁,就算是再温顺也会变成母老虎,要他处处忍让千万不能惹了她们更不能惹得她们不高兴了,据说那样的话她们能将好几个九重天都给毁了。他倒不是怕她把九重天给毁了,只是怕她不高兴伤了身体而已。

不过此时看来,他家这位可乖巧了,在他怀里乖乖的,可惹人怜爱了。

小竹子眼珠子转了两圈:“真的?”

“真的”,鸢枭道。

他的神品,什么时候值得怀疑了。

“听说今天是人间的腊八,要喝腊八粥,你能让你府上的厨子给我煮点吗?”小竹子舔了舔嘴唇:“不过我想看看他们是怎么煮的,你别担心我不是想要偷秘方只不过好奇罢了”,她简直欲盖弥彰。

“好”,鸢枭也不揭穿她,只是给她又裹了个披风,披风领口厚厚的貂毛给她的脖子围了个严实,抱着她往后面的厨房去。

小竹子环顾四周,什么人都没有:“人呢?”

第249章 你也是……的仙了(4)

鸢枭将她放在椅子上,又给她背后垫了个垫子,抱了个暖炉给她,才道:“我给你做。”

“你会做?”小竹子问睁大眼睛不可置信。

“你吃过的那些东西都是我做的”,鸢枭在“你吃过”三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小竹子想了想,恍然大悟。

她每餐吃饭桌上菜品倒是多,光从外形上看的话确实看不出什么不同,可是味道却是差别很大,她一般只吃合口味的,味道次一点的全都进了小喜的肚子里,包括那只据说加了可以提升功力的乌骨鸡,她还可惜了好一阵呢,只是那味道实在是她连舔一下都难下口就不为难自己了。

想到这,她满脸崇拜的看着已经开始动手的鸢枭:“这是什么?”

“栗子”,鸢枭把栗子去了壳,是那个最外边刺刺的壳,果然露出里边栗色的另一层壳。

“我还以为是榛子可又不像”,小竹子歪着头:“那这是什么?”

“红枣”,鸢枭想了想,放了半小碗去了核的红枣在她面前:“你可以稍微吃点这个。”

小竹子捻了一颗放嘴里:“甜的”,只是甜的有些腻,估计煮煮会好点,看着鸢枭将一些五颜六色的颗粒放在一块儿:“这些呢?”

“小米、白米、江米、黄米、菱角米”,鸢枭一一为她解答。

“原来有这么多米呀,都是同一个味道吗?”小竹子有些奇怪,反正都带着米,何必分得如此清呢。

“不是,而且不同的米有不同的作用”,鸢枭把洗好的米全都倒进锅里。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小竹子见鸢枭手里不知从何处拿来的红红的豆子。

“红豆”,鸢枭把红豆洗净,扔了进去。

“是此物最相思的红豆?”小竹子想到了书上的句子,人界真是可爱又有趣,将思念之情寄托在了小小的豆子中,可是对方会知道吗?豆子又是否愿意?

“不是,这个豆子能吃,可那一个不能吃。”

“也是红的吗?像这个一样红?”

“是的”,粥已经煮上了,鸢枭在她旁边坐了下来。

“那它的树也是绿色的吗?”虽然动的已经很少了,可小竹子还是觉得腹部在时不时有热源流下,不过已经没有先前那份紧张,可能是他在身边让她觉得安心。

“是绿色的”,鸢枭看着外面白茫茫一片,雪翊宫有多久只有这种简单的白色调了。

“能给我种一棵吗?”窗外的雪依旧洋洋洒洒像是没有尽头。

小竹子想,红色和白色在一起应该很好看。就像在白雪皑皑里举一把红色的油纸伞,也会特别亲切可爱。

“雪翊宫太冷,种不了”,鸢枭淡淡道,万年来都与这风雪作伴似是习惯了,而当时那一双绝望的眼一直如同赌咒总是时不时跳出来,证明他还活着。

转过头看她,那笑意很真实,也很温暖,她还是舍不得他难过,尽管当时那般的决绝。

“院外的梧桐不是活着吗?”小竹子指指从院外延伸进来的半株梧桐,尽管已经被雪覆盖的看不出样子,可它一直垂到地上的枝干,因为有表层的雪保护着,已经出现了星星点点的绿意。

“你怎么知道?”鸢枭问。

连风雅颂都不知道他这里还有活着的植物,都把那棵梧桐看成了院外的枝条,其实不然,它虽然和院外有关,可不是枝条,而是掉落的种子在雪地里生了根发了芽。

“呃……我挖过它的根,还活着”,小竹子道,觉得这个话题不宜深究,接着刚才的说:“我们可以给它打一把伞,把雪挡了,它就能活了。”就像外边的那株梧桐保护着它的孩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