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缪斯的堕落(2)【CP完结+番外】

那家伙到底看到了什么啊,祁鸥觉得莫名其妙,该不会他对每一个模特都这么说吧。

他情不自禁畅想起来——岳斑以前也招过模特吗,他也会对着对方抒发爱意以及大开黄腔吗,对方又会如何反应呢。

会回应他吗?

祁鸥甩了甩头,干脆脱掉衣裤抓起手边的浴巾,可在进浴室之前他又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不禁想到……岳斑是通过什么样的滤镜看待自己的呢?

这样想着,好像镜子真的变成了岳斑那直白又细腻的眼神,祁鸥莫名觉得身体有些燥热,镜子里的人缓缓起了反应。

什么啊……在这种莫名的念头下,祁鸥一边想着岳斑一边自`慰了。

小秋(四)

隔日,祁鸥依旧按时来到了岳斑住所的阁楼——也就是他的工作室,对方昨天进展了不少的作品摆在原地,调色盘上干涸的颜料也和他昨天离去时一模一样。

祁鸥没有放下包,双臂抱在胸前,说:“今天我不想脱。”

岳斑本来正原地打转,不知在寻找什么,闻言抬起头来,诧异道:“诶?为什么。”

祁鸥喉结动了动:“我不想说。”

岳斑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小秋……”

祁鸥梗着脖子,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岳斑竖起手指,说:“两倍小时费。”

祁鸥瞥了他一眼:“不是这个问题。”

岳斑高高大大的一个人,站在原地的样子如同被主人喝令不许靠近的大型犬,既委屈又沮丧。

“除非……”祁鸥心软起来,他看着对方期待的眼神,放出了自己的条件:“那你也要脱,屋里只有我一个人裸着实在太奇怪了。”

岳斑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可你之前也不在意啊?”

“我现在开始在意了。”祁鸥发表了难得的任性宣言。

于是岳斑只能答应了,他一面站起身来一边抱怨:“颜料蹭到身上了多难洗啊,而且我身材又没什么好看的……”

祁鸥不为所动,不动声色开始打量眼前这具身体——因为常年在室内工作而肤色白`皙均匀,但肩宽手长并不显得羸弱……祁鸥开始对自己脑海中想象的画面进行比对和修改。

注意到祁鸥的目光,岳斑不怀好意地笑起来:“该不会,小秋只是想要看我的裸`体吧。”

祁鸥不为所动:“少废话,快继续脱。”

岳斑大大方方地全脱光了,还骚包地原地转了一圈展示道:“怎么样小秋,满意了吗?”

祁鸥在脑内建档完毕,说:“好了,允许你围个东西蹭颜料。”

岳斑一边大笑一边挂上工装围裙,说:“原来小秋是想看裸`体围裙。”

祁鸥嘴上“嘁”了一声,耳朵尖却红了。

第二章 岳斑

岳斑(一)

从布置得差不多的展厅走出来时,天已经完全黑了,岳斑给手机上叫做“小秋”的联系人发送了一系列开幕的时间和地址,打字道:“因为大部分的作品都是看着小秋的脸和裸'体画出来的,所以小秋是特邀嘉宾。”

他看见信息迅速变为已读的状态,但迟迟没有回应,已经能想象出对方死命板着脸的样子,情不自禁轻快地笑起来。

李栩瑞看着工作人员锁好门后也走了过来,瞧着他稀罕道:“岳老师最近心情不错。”

岳斑意味不明地笑了两声:“嘿嘿嘿,没有没有,李老板才是春风得意。”

李栩瑞假笑着摇头,谦虚地说:“不得意不得意,帮前男友办意识流画展,亏本生意亏本生意。”

岳斑笑不出来了——李栩瑞确实是主办方加投资方,他只能收起手机,冲他“呵呵呵”。

还没走出两步,手机又振动了一下,他快速掏出来一看,小秋回复道:知道了。

想了这么久,才发过来这么硬邦邦的三个字,连句号都一板一眼地打着,岳斑扯了扯嘴角。李栩瑞凑过来瞧,胳膊挂在他脖子上起哄道:“噢哟——还小秋呢。”

岳斑摆手哄他:“去去。”

李栩瑞笑了笑,两根手指伸进西装外套的前兜里掏出烟盒,他轻轻一磕,一根烟就蹦了出来,被他低头叼在嘴里。岳斑看着他拿出那个熟悉的打火机,四角的黑漆都磨掉了,“噌”地一声蹭亮了火。

李栩瑞误解了他的眼神,嘴唇上粘着烟含含糊糊地问:“你想来一口?你不是戒了嘛。”

岳斑从他脸上移开目光,语焉不详:“知道我戒了,就别在我面前引诱我。”

李栩瑞这样听了,反而勾起嘴角,将一口烟吐在岳斑脸上。

岳斑:“呵呵。”

于是两个三十多岁的大男人在某高级展厅面前扭打做一团。

岳斑想他大一暑假第一次办画展时,不过就是在市剧院门口撑了个摊子,边画边卖。来来往往的人常有驻足好奇,偶尔一个问价的,被岳斑上上下下地打量一番,然后随口报个价——他看不上眼的往高里吹,他有眼缘的当白菜送,被打工路上前来送午饭的李栩瑞撞见后揪着耳朵一顿骂。

今时不同往日,岳斑再次开展,办在刚刚剪彩的新市现代博物馆,全城画廊和艺术咖啡厅都张贴了海报,虽然位置偏远,但周五的晚上还是来了不少人——有不明真相的围观亲属,有真心喜欢美术的爱好者,有揣着支票准备投资的收藏家,还有……

“小秋!”岳斑笑眯眯地招了招手。

横跨展厅的那头,祁鸥穿得比平时更正式些,牛仔裤换成了浅色休闲裤,T恤外面的衬衣变成了休闲西装外套,但头发还是软绒绒的,在顶光下形成一个蓬松的光晕。他本站在原地有些局促地左看右看,被一屋子衣着过度考究的人衬托得干净又帅气,忽地越过众人的头顶瞧见岳斑,连忙如蒙大赦地快步走过来。

祁鸥刚一靠近就忍不住抱怨了起来:“你怎么也不跟我说,大家都穿得这么正式……”

岳斑笑起来:“小秋还是全场最美丽的……”

祁鸥埋怨地看了他一眼,又稍稍松了一口气,像是意识到作为主角的岳斑也秉承着和平时无异的懒散着装风格,于是离他站得又更近一点。

岳斑主动说:“我带你转转?”

祁鸥正要说好,岳斑就被提溜着领子向后退了半步,回头一看,正是笑意中裂开一丝火气的李栩瑞——他先是草草朝祁鸥笑了笑示意问好,随后从嘴角漏出几个字:“找你半天,你在这聊骚?”

岳斑还来不及反驳,李栩瑞又说:“那几个客人已经问了好几次说要见画家,结果你给我满场躲猫猫。”

岳斑耷拉着眉毛苦兮兮地求救:“小秋……”

李栩瑞听见这个名字,微微抬了抬眉,又更加仔细地瞧了瞧祁鸥。

祁鸥连忙摆摆手,说:“你,你去吧,我自己随便转转。”

岳斑恋恋不舍地被揪走了,来到一幅被团团围住的画前。

李栩瑞前脚还凑在他耳根威胁他好好表现不许胡说,后一秒立马变脸,在背后推了他一把,春风拂面地介绍到:“这位就是岳老师。”

岳斑只得硬着头皮道:“感谢大家捧场。”

岳斑(二)

在作为画家的所有时间里,和资本家打交道是岳斑最为厌烦的环节。

这些资本家大致分为两类——一类是带着秘书的纯艺术品投资商,这些人不算难缠,全部扔给李栩瑞就好。还有一类是“艺术同行”,他们穿着看不出品牌的中国风棉麻衫子,蓄着看似不羁其实精致的长发或胡子,双手背在身后,仰着下巴一脸性冷淡地打量一会儿画作,然后随口吐出几句不明觉厉的关键词。

“这种风格在国内近几年也起来了……”

“有点儿解构主义的意思,就是深度上差点意思,靠这个主题有点勉强了。”

“是的,太宏观……”

“可以了,色彩的把握上挺有灵性,过个五年十年的,岳老师作品还要翻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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