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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你对我负责(28)

老胡的话让原本就紧张的气氛又添了一丝压抑,宁晚默不作声的看了眼孟见,却发现他好像完全没当回事似的,正悠闲的转着笔,看到宁晚看他,也把头转过来,冲她吊儿郎当的眨了个眼。

宁晚:“……”

她马上收回视线,又看向讲桌,幸好老胡正在发卷子,没有注意两人的交流。

拿到卷子后宁晚先看了下,虽然这次难度有一点增加,但对她来说还是比较轻松,台上老胡开始播放听力内容,宁晚没有分心,专注的做起了题。

她做完这套卷子加复查只花了一小时二十分钟,离交卷还有四十分钟,宁晚像往常一样先收拾好桌面,然后,悄悄去看孟见。

刚转过头,宁晚就被自己看到的吓了一跳。

刚才自己一直专心做题,压根没发现孟见竟然在睡觉!

似乎感应到有人在看自己,孟见懒懒的把头抬起来,朝宁晚递了个无声的眼神,好像在说:“你做好了?”

宁晚愣愣的看着他,不知道他是还没开始做,还是做得比自己还要快。

两人正互相看着对方,老胡忽然一声霹雳怒吼:“第一组最后一桌的男生在干什么呢!老实点!”

他这一吼,把宁晚也吼得转了回来,不再看孟见。

她低着头,盯着试卷上自己的名字发呆,忽然眼睛的余光看到一个小纸团掉到自己脚下。

“……”

宁晚心跳加快,她知道纸条是从孟见的方向扔过来的,心里快速分析——难道是他遇到了不会做的题?向自己求助?

宁晚边看老胡,边悄悄用脚把纸条往里勾,正想找机会丢个笔到地上假装捡,孟见又扔了个纸条过来。

宁晚虽然有些地方乖张叛逆,不过在学习上一向沉稳自重,考试帮人作弊这种事更是从来没干过。

她使劲瞪着孟见递了个眼神:【疯了吗你?】

孟见冲地上的纸条淡定挑眉:【快看。】

宁晚在心里激烈的做思想斗争,最终还是决定帮孟见,可老胡老是在过道里走来走去,她根本没机会去捡,而孟见不知道是不是等不及,趁老胡刚刚从宁晚身边走过去,就又扔来第三个纸条。

纸条刚落到宁晚脚边,老胡忽然诡异的转身,像后脑勺长眼睛了似的将纸条抓了个正着。

他板着脸走到宁晚旁边,凶巴巴的看了眼宁晚试卷上的班级和名字,发现是长期位列年级前三的宁晚后,面色才稍微缓和了些。

老胡迅速得出结论,地上的纸条一定是哪个自己做不出来,又想要问宁晚要答案的同学。

他哼了哼,弯腰捡起地上的三个纸团,又眯起眼睛犀利的环视了一圈宁晚周边的可疑人物,边打开纸条边训斥:

“平时不好好学,考试来耍小聪明!是谁传的纸条,给我马上站起来,我——”

老胡话说一半忽然停下,整个人傻傻的愣住,随后像是怀疑什么似的,把鼻子上的眼镜又认真的推了推,这才确定手里的三张纸条真的分别写着——

【喂,把头抬高一点。】

【我看不到你脸了。】

【考完让我吃个糖?】

老胡老脸懵逼:???

这是什么新的作弊方式?

摩斯密码吗?

第18章 负责的第四天

老胡气得胡子马上就吹了起来:

“谁!”

“是谁!”

他是个思想非常迂腐古板的人,坚信这三张纸条别有用意,一定是学生之间发明的代号,类似过去的摩斯密码,比如最后一张——

【吃糖】

老胡觉得这是个非常重要的线索。

他走到黑板下面,重重将纸条扣在讲桌上:“是谁要吃糖?吃什么糖!马上给我老实站起来!”

宁晚原本还因为事情败露而担忧,可一听老胡说的话她懵了两秒,好像反应过来什么,马上悄悄去看孟见。

孟见看上去一点都不慌,他懒懒散散的把东西收拾好,在老胡下最后通牒说【再不主动交代我就找你们主任来】时突然站了起来。

老胡被他吓了一跳,扶扶眼镜,“你,干什么你?”

他也兼任艺体班的历史老师,向来知道孟见的成绩拔尖。虽然没对他起怀疑,但这个节骨眼上他站起来,老胡认定他八成是在故意扰乱视线。

于是斥他:“你坐好!”

孟见却充耳不闻的从位置上离开,把卷子丢到讲桌上:

“我交卷。”

老胡愣了下,马上指着已经走到门口的孟见的后脑勺:“你给我回来,不准提前交卷!”

孟见被他喊住,没回头,继续面不改色道:“我尿急。”

老胡显然不信,带了几分恼羞的从讲桌下掏出一个小瓶装农夫山泉:“你就给我往这里面尿!!!”

孟见回头看了眼,勾起一侧嘴角,忽然玩味的朝老胡坏笑:

“胡老师您用这个号?”

老胡:“???”

他低头看了看农夫山泉的小瓶口,顿时明白过来什么,涨红了脸:

“我用什么号轮不到你管,你给我——”

【回来】俩字还没说出口,孟见已经转弯消失在教室里。

这个臭崽子!

老胡老脸挂不住了,他咳了声,想起放在讲桌上还没断案的三个纸条,顿时又忘了孟见这茬,打算回去拿纸条去一一对比笔迹,可走到讲桌边一看。

除了孟见的卷子,上面什么都没有。

老胡愣了下,问第一排的同学:“瞧见纸条没?”

已经收到大哥指示的同学编的跟真的似的:

“老师,刚才有阵风,好像吹走了。”

“啊?”老胡认真的低头四下去找,嘴里嘀咕:“怎么早不吹晚不吹这个时候瞎吹。”

目睹了一切的宁晚:“……”

上午两场考完,安鹿说想对答案便留了宁晚在教室里,两人一边对,一边聊起了天。

安鹿好奇的问:“刚才是谁给你丢的纸条?我在后面都被吓了一跳。”

宁晚缓了下,抿抿唇:“我也没看到。”

“哦。”安鹿点点头,手里拨弄着一支笔,过了几秒又说:“可我看到好像是见哥丢给你的。”

她的话带着一丝试探的意味,宁晚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她指着草稿纸:

“你这里怎么连着错了几条?”

安鹿知道宁晚是故意岔开的话题,她沉默了会,正想继续问些什么,郑允忽然从别的考场过来找她们,一进来就嚷嚷:“惨了,刚才我好多不会的,考的跟一坨屎样。”

安鹿收起眼底的微妙情绪,抬头朝郑允笑:“我也是,刚刚跟宁晚对答案我都错了很多了。”

……

三个人离开教室,原本说一起去吃饭,可安鹿中途却拐弯去了艺体楼的舞蹈教室,她从书包里掏出一袋吐司:

“我吃这个就行了,这周日就是艺术节,我的舞还不够熟,有空就得多练练。”

宁晚当即就把吐司抢过来,“吃这个怎么行,你去吧,待会我跟郑允帮你打包点吃的,反正中午也没事,顺便过来看你跳。”

安鹿听完怔了怔,看着宁晚手里的吐司,她垂下眼,不知在想什么,表情有些纠结,又有些矛盾。

顿了会才抬起头,好像确定了什么似的,眸子浅浅的弯成月牙,认真道:

“谢谢你,宁晚。”

宁晚被她严肃的样子弄笑了,“快去吧。”

估计是老胡把纸条的事告诉了其他老师,下午场考试开始后,宁晚被临时通知改到了九班教室。和孟见分开,老老实实的考完了其他几科。

下午六点半考试结束,学生们心情都特别雀跃,反正考得好不好也都考完了,让他们最高兴的是学校竟然难得放了一天假,周六不用上课,周日又是紧接而至的艺术节。颓靡了许久的高三生们个个都像关在笼子里的鸟,欢呼着拥抱从笼子里出来的新鲜世界。

孟见和宁晚也不例外,两人决定去一趟市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