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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又卡狗洞啦(重生)(62)+番外

作者: 昙桃 阅读记录

“心气是一回事,与自家人相处又是另一回事。”

苏皖的话,她记着呢。就算如今这人的心不在这儿,她能做的,就是用真心待他。直到,她的这颗心也冷下来。

“陛下,臣妾今日特地下了厨,让陛下尝尝臣妾的手艺。家中的祖母对臣妾的厨艺都是赞不绝口的,想必陛下也会满意的。”

“你倒是不谦虚。”

“这有什么可谦虚的,再说陛下,你不是笑了吗?”

卫锡杰一愣,嘴角的弧度却愈加明显了。

“太子殿下,无论从前如何,眼前人才是最该珍惜的。”

这是苏皖临终前说的话。

如今他总算明白了。

“皇后说什么都是有理的,进去吧,外面凉。”

皇帝将身上的大氅脱下,罩在皇后的身后。

外面又飘起了雪花,片片雪花被寒风裹挟着,往远处飘去。

京郊的一片山头,雪花落进火盆里,瞬间被火舌吞噬,融化。

火盆后,是一块墓碑,上面刻着:吾妻穆奚。

后面的坟土似乎被人翻过,有些新。

“姑娘,夫人的坟怎么会……”

谷雨没有说完,她还惊骇着。姑娘出了府,却不往北月赶去,偏偏来了这个山头。

她原先以为姑娘是想向夫人辞行,可是当姑娘下令要挖坟时,她是彻底惊了。

再看到那厚重的棺材里空无一物时,她就彻底一头雾水了。

“走吧。”苏皖淡淡地说道,将手中的红梅丢在地上,头也不回地离开。

司慕琳瞧着苏皖淡然的神情,回头看了看落在地上的红梅,只觉得心惊。

红梅落地,染上白雪,在半白的尘土中煞是显眼。

就像,一抹生机。

一月后,慢吞吞的马车终于带着苏皖一行人来到了北月和南弦的交界处――临城。

从临城往前去,便是北月的都城――汴梁。但要是从南边上船,度过那一片南海,便是南弦之地。

“总算是到了,这一路可坐的我腰酸背痛。不管了,我要在这里歇上几日,再去汴梁。”

司慕琳直接从马车上跳了下去,舒展了一下身体,便往客栈里去。

苏皖扶着谷雨的手臂下了马车,四处扫望就一下。

周边都是些小摊位,摊主都在用力地吆喝着。

街角处似乎站着些地痞流氓,看到苏皖看过来,还吹了声口哨,脸上尽是下流之色。

苏皖漠然地收回目光,垂下身侧的右手微动。

“之南,你去看看附近有没有卖甜食的,买些回来。”

之南垂首,应下,转身离开。

“快进来,我都点好吃的了,厢房也定好了,我们吃完就赶紧歇一歇,明日好好逛逛这临城。”

司慕琳笑着从客栈里跑出来,抱着苏皖的手臂,拉着她进去了。

苏皖的胃口不太好,也没吃多少,便先回了厢房。

底下,只剩下司慕琳一人在那儿大快朵颐。

“姑娘,他们是章碣的人。”

久去的之南带着买来的绵软甜食,进了厢房。

“想杀我?”

“看起来不是,似乎只是想盯着姑娘的行踪。或许是忌惮主子,不敢下手。另外,还有另一群人,不知道是谁的人。”

苏皖捏了一块糕点送进嘴里,太过粘牙。

“这件事,暂且不要告诉表姑娘。”

苏皖丢下手中的糕点,脱下外衫,便歇下了。

谷雨和之南将两边的床帘放下,悄声离去。

原本已经睡着的苏皖,却睁开了眼睛。

她轻轻掀开床帘,轻踏步走下床。

厢房的一个角落里,放着一个木箱子,那是她和司慕琳的一些杂物。

木箱子用着一把铁锁锁着,苏皖拿着钥匙打开。钥匙有两把,一把在她这儿,一把在司慕琳那儿。

司慕琳大抵是觉得,藏在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

“咯噔”一声,铁锁撞到了木箱子上。

苏皖面色如常的打开箱子,翻找着。

零碎的东西被丢到一旁,埋在最下面的东西渐渐露出边角。一本古书逐渐露了出来。

《天下奇药》――之南曾经说找不到的书。

苏皖拿起那本书,拍了拍上面的灰尘,走到窗边,靠着月光,翻阅起古书。

一页又一页被翻了过去,屋子里响起细小的“沙沙”声。

突然,苏皖停止了翻阅。

停顿的那页纸上,写着:赤毒也,中毒者全身发红,心脏刺痛为严重之始。若为女子,孕间服药,则母存子亡,死胎也。

母存子亡,死胎也。

“啪嗒。”

书落到了地上。

原本就在屋外听着的人,听见这一声,直接推开了门。

“母存子亡,若子不亡呢?”

司慕琳一眼就看着落在地上的书,心头一跳,又听见苏皖冷声问话,一时不知该怎么开口。

苏皖也不催她,弯腰捡起地上的书,拍了拍,放到桌上,坐在旁边。

“刚刚之南说,除了北月的人,还有一队人在盯着我们。你猜,他们是谁的人?”

司慕琳依旧低着头。

“南弦的前豫亲王,如今的皇帝,邢凌风。”

司慕琳猛地抬头,“怎么可能?他不可能知道那个方法的。”

司慕琳说完,自觉失言,捂住自己得嘴巴,懊恼不已。

“别瞒了。从父亲怎么都不肯跟我说他要去哪里开始,我便疑心了。再到亲眼看见娘亲的坟是空的,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父亲和我都用了假死药脱身,别人自然也可以不是吗?”

苏皖话已经说明,司慕琳自知再瞒着也无用。

“听说南弦有一种冰冻之术,可以让人的生命活动全部消失,但是却不是死亡。我想,姨母应该就是被用了这种冰冻之术。那次我回山庄,父亲告诉我,赤毒其实还有另一种解法。”

司慕琳对上苏皖明显带上喜色的眼神,微偏目光。

“那本医书应该就是邢凌风送过来的。书的最后一页纸被人撕掉了,上面记载了赤毒的另一种解法……”

苏皖一夜没睡,第二日出门的时候,她眼下的青影清晰可见。

司慕琳觉得愧疚,“阿皖,你不会真的想要……”

“不会。”

苏皖话语中的笃定让司慕琳瞬间心安,“我就怕你想不通,所以才不告诉你的。你不会做傻事就好。”

“傻事?这世上的人又有多少人不在做傻事呢?好了,暂且不提这个了,你修一封信给二表哥,让他来接我们。这几日,我们就在这里等他吧。”

司慕琳对于能留下来休息一阵,虽然开心,但是心里却有着担忧。

苏皖太淡定了,淡定地好像那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似的。

直到……

“嘣”,一支利箭射在了窗边。

司慕琳被吓了一跳,马上窜了起来将苏皖护在身后。

“没事。”

苏皖从司慕琳身后走出,将箭上的信取下,上面写着:若要见你父母,自来南弦。

一块纯白的玉玦用红绳系着,拴在箭上。

“这是什么?”司慕琳凑过去望着。

“我父亲的贴身玉玦。”玉玦触体生温,一个小小的“奚”刻在其上。

司慕琳大惊,“他们捉了姨父?”

“嗯,”苏皖收好玉玦,一把拽上箭矢,“我要去南弦,你留在这儿。”

“不行,你不能一个人去。不对,你不能去,邢凌风肯定不怀好意……”

“我知道,所以我要等你二哥过来。”

司慕琳更加不解了,“阿皖,你到底要做什么?二哥过来,你完全可以让谢景临帮着一起想办法啊,到时候,一定可以……”

“可是父亲在他们手上。”苏皖眼睛微红地看着司慕琳。司慕琳一下子就说不出话来了。

苏皖低头,抚着心口处的玉玦,“或许,还有另外一种可能。”

司慕宇来得很快,他看了那封信,也没劝,直接答应了和苏皖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