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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气闺秀(卷一+卷二+卷三)(127)

作者: 简尘 阅读记录

令国公府的厢房就在永宁侯府的隔壁,沈嘉月在观音殿敬香祭拜完毕之后,过来找成靖宁说话,看到成芙宁也在,笑着对她点了点头,就坐到成靖宁身边说话:「你画得真好,比之前我见过的都好,什么时候也帮我画一幅?」

「你别夸我,我会骄傲,然后就画不好了。」成靖宁笑道。

沈嘉月想着卫老夫人的生日,说:「今天有好多人在问画师是谁,都要请她到自家给府上的人画像呢,我没说是你。过几天就是祖母的寿诞,我看你就送画像好了。祖母今天看壁画的时候也对你赞不绝口。」

「要画一幅好画不是三两天就能完成的, 我现在动笔也只是敷衍之作。」成靖宁心念一动, 明年四月是外祖母傅老夫人的六十寿辰, 寿礼就送老人家的画像。

沈嘉月数了数她在大觉寺待的日子,说:「也是, 观音殿的壁画你画了七个多月。」

中午用斋饭时, 成芙宁借身体不适,并不去跟去赴会,留在房里吃。等厢房内的人都走光了,映雪才让映秋在外面守着, 叮嘱她不许放人进来,关上门慌慌张张地道:「姑娘,该怎么办?」

成芙宁还算得上冷静, 说:「他不知道我是谁, 不会有事。等会儿回去我换一身衣裳,戴上面纱,跟在祖母和母亲身边,能蒙混过去。趁现在人都不在,让映秋去拿衣裳,你帮我重新梳头, 梳个堆云髻。帮我把脸色化黑一些,再弄几个红斑。」

「是, 奴婢这就去!」成芙宁的冷静, 让映雪安心了几分。

观音会结束时接近黄昏,来参加盛会的贵妇人们前后乘坐马车离开, 永宁侯府是最后才走的。见到成芙宁换了装束,又戴着面纱,沈老夫人忍不住问道:「怎么了?」

成芙宁低垂眼眸,歉然道:「不小心弄脏了衣裳,所以换了一身。今天也不知怎的,脸上起了两个红斑,就想着戴面纱遮掩一二。」

沈老夫人不疑有他,说:「回府之后让家医给你看看,脸面的事不能马虎大意。」

「芙宁谢祖母关心。」话后,站在人群中降低存在感。

回到侯府之时,夜已经深了,简单用过饭之后就沐浴更衣。成靖宁拿着画笔,在纸上画了一丛曼珠沙华之后,穿上鞋独自一人去行云院。今天成芙宁反常的举动让她觉得一定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

映雪刚为成芙宁卸了妆,荷香就敲门在外说成靖宁来了。「请她进来。」成芙宁从容的戴上面纱。

「这么晚了还来打扰姐姐,是有件事情放心不下,所以想来请教一番。」成靖宁在成芙宁的床边坐了下来,已先摘下她的面纱,说:「果然,我想得不差。芙姐姐,今天出什么事了?」

映雪很着急,对成靖宁的举动很是不喜,险些就要开口说她了。成芙宁拦住她,叹气说:「果然瞒不过你。」

映雪急哭了,在成靖宁跟前跪下,欲开口说话。成靖宁忙无声的制止她,对映秋说:「你在门外守着,如果有人来就拍掌通知。」

等映秋关了门,映雪才哭道:「求二姑娘千万别说出去,要为我们姑娘保密,否则……」

「到底怎么了?」成靖宁瞧着主仆两个的反应,似天塌下来一般。

成芙宁很难为情,一向云淡风轻的脸也有些绷不住,说:「今天我去清莲宫供经书,给姨娘点长明灯,回厢房的时候遇到一个登徒子,他……他冒犯了我。我情急之下,抬脚踢了他那里,之后趁着他倒地叫唤的瞬间带着映雪跑了。我怕他心存报复,或大声嚷嚷,为了不被他发现,才换了装束,假装脸上起红斑,戴了面纱遮掩。」

白天里的事让她心有余悸,她不知道那人从哪里冒出来的。那人见到她就口出狂言,说了许多下流的话,他不只是动手动脚那么简单,还强亲了她,把手伸进她衣裳里乱摸。

「他知道你是谁吗?」这点才是最重要的。如果知道成芙宁的身份,难免会拿出去大肆宣扬。

成芙宁想了想,说:「应该是不知道的,就是再目中无人的人,知道我是永宁侯府的人,也会有所顾忌。」看那人的反映,是把她当做普通人家的女孩儿了。

「这就好,只要他不知道你的身份,京城那么大,也够让他找的了。」成靖宁现在才觉得,事情没那么糟。

成芙宁又是一阵为难,说:「但是他拿了我的玉佩……」

才缓口气的成靖宁,又提起精神问道:「那块玉佩贵重吗?」

说贵重也不贵重,说轻但意义不一般,那是翠竹唯一留给她的东西,只值五两银子。「没什么,就是块普通的玉佩,大街上随处都能买到,没有任何标记。」

不知怎的,成靖宁想起罗安宁来,那个不知敌友的重生者。会不会是她记恨成芙宁,策划了这出戏报复?如果是,成芙宁日后危险了。「芙姐姐,日后你尽量别出门,就算出去,也要跟我们一起。」

成芙宁很会察言观色,见成靖宁的脸色瞬间变了几变,就知她可能想到了什么,答应道:「我省得。」她还有一年半的孝期,暂时不会离开永宁侯府。

「这件事我不会和祖母她们说,芙姐姐放心。」成靖宁给成芙宁吃了一记定心丸。想着那一日罗安宁对她的忠告,突然觉得她心怀鬼胎,未来似乎处处充满了危机,尤其有一个提前知道一切的人在身边。

成靖宁悄然离开,映雪仍然心惶惶的,关上门不安地问成芙宁:「小姐,你说要是二姑娘向老夫人和夫人告密怎么办?」如果她说了,自家姑娘好不容易经营的局面又要毁于一旦了。

成芙宁选择信任成靖宁,说:「我相信她,她不会说的。映雪,她不是成玉宁和成芸宁。」

六月十九过去之后,京中风平浪静,成靖宁听着水袖花月说话,侯府前后没有可疑的人探头探脑,估计那日只是巧遇,芙宁暂时是安全的。

六月二十六是令国公夫人卫氏的六十大寿,成靖宁早早的就被水袖喊醒,梳洗打扮准备着去国公府。回京城之后,她还不曾去过沈家那边,但想到镇远伯府宴请那日发生的事,浑身都是鸡皮疙瘩。她思来想去,沈珵极有可能看上她的。这个想法涌现之后,成靖宁拼命的摇头,有现在这一出,到底是打她的脸呢,还是打谢夫人的脸?

成靖宁神色古怪,一边的沈老夫人见状问道:「你怎么了?」

「没事,只是第一次去国公府见沈家的长辈,心里有些紧张。」成靖宁扯出一个笑容来,找了个说得过去的借口。

「沈家的亲戚都是极好的,不必害怕。到国公府之后跟着我,见过你几个表舅表舅母之后,去找嘉月说话。」沈老夫人说,同时想起大觉寺中卫老夫人的提议来,不由扁扁嘴,若不是谢氏太讨嫌,她倒是想把成靖宁嫁到沈家。

令国公府门前车水马龙很是热闹,瞧着沈家的朱漆大门和门口的石狮子,都比永宁侯府的气派。成靖宁跟在沈老夫人和顾子衿身后,安安静静的做个端庄闺秀。因两家关系不一般,永宁侯府的几位到得早,卫老夫人一见沈老夫人,姑嫂两个拉着手坐在一起亲亲热热的说话。

成靖宁献上寿礼之后,卫老夫人当即打开看了,称赞她手艺好,立刻就换上,本欲穿出去见宾客,还是谢夫人和三夫人白氏劝住了。二夫人刘氏则把衣裳叠好了让妈妈放到老夫人的卧房去,忍不住感慨了两句:「我瞧着娘穿着挺好,又富贵又显年轻。这靖宁就是手巧,要是嘉月也这般能干就好了,您说是不是?」

「嘉月和靖宁要好,你让她多跟靖宁学学。」卫老夫人笑道,听得一旁站立的谢氏嘴一抽一抽的。

沈嘉月早就等着成靖宁,见她从一堆长辈中解脱之后,就拉着人去自己的院子说话。国公府地方大,府上人丁兴旺,每个院落都住得满满的,显得很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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