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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朔迷离的月光(21)+番外

作者: 阴郁汉南 阅读记录

欠抽的小子,差点炸死你师姐。我心里咒骂着挪动胳膊撑起身体,睁开眼看到的竟是舟皓墨深的眸子和一脸的费解。他被我压在身下,脸对脸的正睁大眼盯着我。

“你……”他动了动唇,估计正怀疑我是从天上掉下来拯救他的保护神吧。

我甩了甩有点被炸懵的头,努力定睛看他说:“咳、大人,你怎么样?”

说完用手弹弹他身上的土块尘灰,手指不小心划过他脖子,我烫手般缩回爪子。抬眼愣愣的看他。

“你是不是,蠢?”他微蹙眉语气有些无奈,接着两手抓住腰身把我撑起来,起身环顾周围的伤员,吩咐他们整队查看伤情,但一只手始终抓住我胳膊,好像生怕我跑了似得。

我就用热烙烙的眼神对他说,小的都用行动证明了,不能为你挡刀剑也能为你挡□□,咋还不放心啥呢?

命令完手下,他又看了眼林子深处似乎还在担忧那里的情况,但最后还是放弃扭头过来上下查看我。

“属下没事,”说完我抬了抬胳膊示意他可以松手了:“能站住,不用扶。”

可他那只大爪还是死死钳住我胳膊,神情略微担忧。大人你手劲有点重哎,能不能轻点。看他蹙眉仔细的打量我,心想他不是被炸傻了吧,伸手在他眼前晃晃。

“大人怎……”突然感到嗓子一阵腥甜,话说不下去了。

“噗!”我一口血直喷到他身上,他手掌更用力撑着我,唤道:“肖沐!”

皱着眉头,感到胸口比刚才还憋闷,忍不住咳嗽起来:“咳……咳、咳……”

这时,有兵跑过来对他报告情况,他听了情况不耐烦的挥挥手说:“收队。”

“大人,”我拽了拽他说:“那余咳、咳,余变种那里,你怎么咳……交代?”

他回过眼看我,那目光闪闪的像会跳舞。我眨眼,啥个意思提起余变种,大人就秒变憨兔了?

“不用交代了,那‘罗刹将’恐怕已经替他办完事了。”他扶着我往回走。

原来刚才那黑披风人就是‘罗刹将’,余变种的暗杀机器,功夫未必在舟皓之下,而且只对余变种效忠,专门干些暗杀、刺探和见不得人的勾当。

舟大人扶我上马时,我已经软成面条状了,之后就迷迷糊糊什么都不知道了。

睁开眼时,感觉胸口没那么闷了。我正躺在自己的屋子里,天光大亮,用手遮了遮眼睛。

没一会儿守卫小哥竟然来了,看我醒来他乐呵起来。

“终于醒了,我去告诉统领大人!”他高兴道。

“等等,”我勉强撑坐起来说:“问你点事。”

他转回头疑惑的看我。

“那天晚上,统领大人去抓张大人他们,后来怎么样了?”我气虚的问。

“张大人死了。”小哥说。

“……!!”我瞪着眼睛。

“不知经过怎么样,反正听说被找到的时候人已经断气了,谁杀死的不知道。”他继续说。

肯定是余变种的手下干的杀人灭口的事!眼前竟然浮现张大人那张唐僧脸,我闭了闭眼,一股莫名的怒火从胸口灼起。

“其他人呢?”我又问。

“没有了,反正都跑了,一个没抓住。”小哥愣愣的回答。

还好,师姐他们应该没事。

“你别管了,先养好伤再说。”他转身出去。

舟大人并没来看我,反而弄得我心慌,莫不是还在怀疑。我到没指望他因为一件舍己救人的事就对我倍加信任,不过至少也该表露出一点关心下属和改观的意思吧。

到了夜里醒来,一种奇怪的感觉从脑仁蔓延开,好像有什么视线或者预意不明的东西在我上方笼罩下来,强烈的不安让我翻来翻去实在睡不着,干脆起身,刚要穿鞋下地,屋子里突然响起低沉的声音:“别起来。”

艾玛,吓死我了,寻声望去桌边椅子里坐着一人影隐在黑暗里。

“大人?”我轻声唤。

这大半夜跑到属下房子里坐着是要闹哪样?待了多长时间了,刚才我该没有说梦话吧。

黑影站起身走过来,借着窗外的月光我看到舟皓俊朗的脸。

“好些了么?”他淡淡的问,语气温和。哎呦,这声音咋听着这么温暖带治愈效果的。

“好多了。大人怎么现在来了?”我收起受宠若惊的面容问,尽管心里各种惊喜意外但一定要沉住气,对他来看我这件事表现出再自然不过的态度。

“白日忙。”他说着在我旁边坐下,我不自觉的想向里面挪屁股给他腾点地方。

“别动。”他按住我肩膀。我又定住不敢再挪,愣愣的瞅他。

舟大人收回手双手环胸,转过头盯着地上的月光发呆。

那月光如瀑从窗外流淌进来,很轻也很清,不是特别的亮却散发着难以描述的隐隐幽光。由于我的床在窗户的侧方,所以洒进来的柔光刚好铺洒在我们面前甚至身上。我从来不是什么诗意朦胧忧婉哀思的人,更不懂那些月夜美感伤春悲秋的情怀,但他的专注而沉郁的神情还是引起我的注意,让我困顿,忍不住猜测。

“……”他是来我这思考问题的?还是有话要说?难不成我这屋子里有开发智力的暗器?他凝神想事的样子让我想起柯南。

我两就这么傻坐着,半天谁也没说话。这种感觉很奇怪,说它是默契吧,我们之间恐怕还没有熟到这种程度,而且即使在现代我和朋友也从来没有这么待在一起,沉默的消费月光。说它是试探吧,恐怕经过林中爆炸一事,舟统领应该多少也对我放下些许戒心,而我也不再对他的举动一惊一乍,明白他是个极其沉着冷静的人,与其猜测他的各种心思倒不如安心的享受一下难得的清净。

窗外偶尔的虫鸣和心跳声开始放大,没有感受过喜欢的人在身边这么平静的陪伴过的我,还是控制不住感觉上的各种敏锐,总想象着下一秒他会伸手覆上我的手,深情似水的望过来什么的。

然而,最悲催的感觉还是我的胸口又开始憋闷,呼吸变重。察觉到我气息的变化,他终于扭头来,却是依旧沉冷地对我说:“你还是躺着,多休息。”

虽然透露出难得的关怀,还是让我些许失落,只好点头,他扶我躺下。

“后来,余变种没有为难你吧?”我问。

他摇摇头开口:“皇上那里已经定了案,张大人属畏罪潜逃,以欺君之罪论处,张府被封……”

“不是这样的!”我一把抓住他衣袖打断他的话。舟大人盯着我的神情,目光挪去看我抓住他的那只爪子。感到自己反应过度,我一惊赶紧松了手。

“你知道什么?”他目光尖锐试探着问。

这会儿我真想把奏章的事说给他听,这样张大人就能洗清冤屈了。可我无法确定能不能信任眼前的人,张大人用性命保存的证据我不能拿来轻易的冒险。

“属下……”我移开眼神轻声说:“又多嘴了。”

他伸手放到我额头上,温热的触感传来,舒服的我又闭上眼。

“好好养伤,别想太多。”他柔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听起来极其不真切不像能从他嘴里说出的语气。

我睁眼要回答,却见房间里空空荡荡,已经不见人影。

白天喝苦药,一躺就是一天,夜里睡的就少。那日舟统领来过后就再没来过。我夜里也不敢睡踏实,总是担心他会不会又悄无声息的来。结果舟大人没来,到来了个老头。

正做梦就听见耳旁“丫头、丫头”的喊个没完。

我烦的嘟囔:“走开,老头,别妨碍我睡觉。”

想想不对,我猛地睁开眼,老头笑呵呵的看着我。我坐起来说:“老头,你是我亲师傅么?徒儿都被你害成这样,你还笑。”

“我都知道了,这个……”他从怀里掏出几个瓶子:“是师傅专门为你熬制的药,按时喝,两天保你活蹦乱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