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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宠她入怀(84)

作者: 秦无昼 阅读记录

“后来呢?”

“后来啊。”他沉吟着,揽着她向前走,“那只有缺陷的小猫死了。我那时候也没什么经验,在网上查了很多资料,用装眼药水的小瓶——就那种很小的,洗干净了泡了羊奶粉,装进去喂它们。皮球挺贪吃的,可它妹妹死掉了,不愿意吃东西。我抱着它去过宠物医院,医生说是它先天不足,身体太弱了,口腔都没发育好。”

她惊异阵阵,心底泛酸。

“皮球妹妹死的那天,它一直盯着我。盯了大半夜——你是想象不到,我听到猫叫半夜起来,它好像一直在质问我:’你是怎么照顾我妹妹的?‘”

“其实你已经好好照顾它了吧。”

“我觉得我做的还不够好。”他轻轻摇头,笑道,“后来我就想,不管怎么样一定要照顾好皮球。”

“那你说我像皮球是怎么回事?”

“觉得你跟它很像。”

“很像?哪里像?”

他抿唇,笑得万分温柔:“很多方面。皮球生气的时候跟你一样,很暴躁,爱炸毛。”

“你是不是喜欢我很久了啊?”她眉飞色舞。

“算是。”

“什么时候开始的?”

他想了会,说:“细究来讲,是见到你的第一眼。”

“第一眼?”

“是啊,那天你把一张脸遮的什么都看不见——”他笑,思绪飘了很远,“不知道为什么,没来由地想看你笑。”

她便笑了,眸光潋艳:“那到什么时候结束呢?”

他抬手刮了刮她的鼻梁:“山盟海誓太土了,就到你不喜欢我的那一刻吧。”

“我怎么会不喜欢你?我恨不得早点喜欢你。”

晚上,顾宗让没有回家。

临近凌晨时候,雨下了很大,他和她窝在沙发里,一部部地把她演过的电影看过去。

看到搞笑的部分两个人便一起捧腹大笑,看到抒情的片段她便软绵绵地靠在他怀里,抬起他的手给自己擦眼泪。

他捧着她的脸,柔声问:“我哥找你拍电影吗?”

“嗯。”她略一答,回头看他。

幽暗的光,半明半晦地聚在他眉心眼角,她情不自禁地伸手替他抚平眉心的褶皱:“我还没答应呢。”

“你觉得我哥那人怎么样?”

她嗤笑一声,老实回答:“心眼儿挺多的。”

顾宗让低声笑了:“他从小就那样。”

“从小?”她来了兴趣,眉梢微挑。

顾宗让略一沉吟,发觉自己竟回忆起从前的往事来了,不自然地咳嗽声,薄唇微抿,深沉的目光望进她眼里:“我现在也在想,到底该不该怨恨他。”

她不由得想起顾尧那日在QUESTION问她的话。

如今得知了顾尧是他哥哥身份这一层,她越觉得感兴趣。

究竟是什么原因,让顾尧认为顾宗让会怨恨他十三年?

顾宗让轻揉着她鬓角的发:“我妈和我爸离婚,是因为出轨。”

“出轨?”她愕然。

“对。而且还被我和我哥撞到了。我那时候才是初中生,我哥比我大五岁,刚高考完。”他无奈地苦笑,边回忆,“我哥让我不要告诉我爸——当然,后来我爸还是知道了,这种事,你懂的。挺严重的。”

“嗯,是挺严重的。”

“我奶奶现在都不知道。”

她更为诧异:“为什么?”

“我哥不让说——当初。”他说,“我只要提一嘴,他就揍我。这事儿的确丢人,我爸也没跟奶奶说,奶奶那时候还在乡下,我爸只解释是夫妻关系不好。奶奶知道了连夜坐火车上来,我爸妈已经把协议书签了。”

“然后你哥哥跟了妈妈走吗?”

“嗯。”

她又想问:然后顾尧走的无声无息,没有道别,是吗?

可她问不出口。

“为什么恨他?”

“那时候不懂事,总觉得我如果早就告诉我爸,也许我爸就不会有寻死的念头。后来长大知道了,这种事瞒不住的。对方不爱你了,即使出轨没被你抓包,肯定也能感受出来。”

“只是因为这个吗?”

“还有就是,我哥选了跟我妈走。”他眸光沉下来,盯着地面一片破碎的月光发呆,将她抱得更紧了,“法院本来是把我俩都判给了我爸,毕竟我妈出轨在先。我哥刚开始也想跟我和我爸走,但,后来我爸出事了。”

她的手不自觉地贴上他肋骨下方的那条疤痕。

隔着单薄的衣料,能感到那块凸起。

心在隐隐作痛。

当年只有十三岁的他,为什么要承受这些?

他又有什么错呢?差点因为一个家庭的破碎失去自己的生命?

他感受到她的抚摸,慢慢地将自己的手搭上去,捏紧了,怕此一刻的温暖会稍纵即逝一般。

他叹着:“那个男人的确比我爸有钱,也会讨女人欢心,从前来我家的时候,我不知道他和我妈那种关系的时候,他的确给了我和我哥很好的印象,当初觉得他挺和蔼的。”

随即冷笑两声:“知人知面不知心。”

“别说了。”她听他这般苦涩的语气,更为心痛,环抱住他的脖子,扬手关上电视机,细微的嘈杂瞬间被流泻进来的静谧月光吞噬,她坐入他怀中,细心地亲吻他,“不要说了。”

他回吻她,炽热的气息在他和她的心尖流窜。

“都过去了。”

“嗯。”

“顾老师?”

“嗯?”

“你知道我的心就好了。”

“好。”

第68章 Chapter.68

第二天是周末,雨天的潮泞感未褪,窗外已阳光灿烂。

她是自然醒,醒来时发现已是上午八点半。顾宗让睡在自己身侧,眉心轻轻蹙着,很疲惫的样子。前段时间高考他忙得焦头烂额,困倦用大半个月都补不回来似的。

她下床去冲了个澡。

家中淋浴和浴缸都有,不过她早晨时偏爱淋浴。

洗完后发现没拿干净衣服进来,便裹着浴巾准备回卧室取。才推门进去,见他已经醒了,坐在床上睡眼惺忪的模样,显然还没完全睡饱。

她香肩半露,周身上下只裹着块厚重的浴巾,难免羞赧,向后退了步,要出去似的。他却哑着嗓音叫她一声:“你干嘛去?”

她尴尬地笑了笑,想更自在一些,拐到衣柜那边。说是衣柜,不如说是一扇暗门,打开了通往一个五六平米大的衣帽间,一片琳琅满目溢出,半面墙的鞋子,一整面墙的包,顾宗让睁了睁眼,啧啧感叹了声,看清了她是要去拿衣服,他说:“你喊我给你拿不就行了?”

“你刚才不是还没醒吗?”她光着脚走进去,翻找着衣服。他盯着她肩部和腿部露出来的曲线半晌,怔了怔,说了声便翻身起来回家洗漱。

他怕自己再待下去,会被她把魂儿都勾跑了。

她倒是没察觉他刚才一直盯着自己,找出了件衣服,转身正想问问他好不好看,才想起来他已经回家去了。

懊恼地笑了笑,便慢条斯理地开始收拾。

今天是周末,正好学琴的孩子要来。

大概还有半小时。

顾宗让也想到了这一茬,过了会敲开她家的门,也换了身衣服,精神得很。他说:“吃早饭啊。”

“嗯?”

她睁了睁眼,他已经绕道进来,手里拿着包吐司面包和两包袋装牛奶。

过了会,他招呼她,把早餐端上餐桌:“过来吃饭。”

她心下笑了笑:“有种我们就住在一起的感觉。”

他慢条斯理地为他们倒上热牛奶,拉开椅子坐下,眸间微光波动:“很像一起过日子?”

过日子。

她没来由地被这个词触动,这两个字仿佛带了温度似地,烙印自自己的心房里去,隐隐生暖。她坐到他对面,抬起指尖轻轻将他唇角的面包屑抹去。

他眼睛亮了亮,沉默了一下,说:“如果你以后回到那个圈子了,不要害怕我会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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