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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宠她入怀(71)

作者: 秦无昼 阅读记录

说罢旋过半个身子,拿了截粉笔,准备在黑板上书写。

他的腿真长啊。

她躲在桌子下,一动不动,顺着讲桌的边沿望上去,他两条修长笔直的腿便在自己眼前晃悠。

沉着。

他写了两个字,半回过身,下意识向讲台下睨去。看不到她的脸,只能看到半条白花花的腿面。

他继续写。

冷静。

第二个词还没写完,他的手顿在半空中,却无法冷静了。

她就在他的讲桌之下。

这样禁忌。

她与他在办公室肆意亲吻、你来我往地缱绻缠绵的场景,突然一股脑地全都冲进脑海里,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要将自己吞噬掉。

血液在身体里沸腾纷飞。

啪——

粉笔断成两截。

这样细微的声音不过司空见惯,饶是在静谧非常的考场里,也没有人会注意到。

除了他和她。

那半截白色粉笔咕噜噜地滚落在讲台下,一路滑到她脚边,粗糙的横截面在空气中嗖嗖冒着白灰。

就像是那个夜风寒凉的夜晚,她和他一起抽的那半支烟。

烟雾缭绕,将两颗心裹挟在一起。

她正犹豫要不要帮他捡,他却蹲下了身。

一双黑眸,明亮热烈,映出她稍显慌乱的面容,燃着火。

情潮仿佛从未消退,在他和她浑身所有的细胞中辗转流连。

他本可以不去弯身捡这折损了的半截粉笔。

也许值日生留下来清扫卫生的时候就会将它拾起,再放入粉笔盒,或扔进垃圾桶。

不过是被遗弃了的东西。

可他没有选择这么做。

他好像中了毒,偏偏要与这截粉笔纠缠到底。

就像是

第一回遇见她,她已褪去万丈光芒,俨然一副被遗弃的姿态,只是作为一个普通人——有过光辉过往的一个普通人,出现在他面前。

自从遇见她,就好像中了她的毒。

怪异的念头总是弯弯绕绕,逃不开她的影子。

总是想着她,念着她。

关心她的伤口,关心她有没有好好吃饭,去了哪里,做了什么,甚至关心她的睡眠质量。

就连那半支烟。

竟然也舍不得扔掉。

他惊觉自己就应当是那个捡粉笔的人。

捡起来了,觉得可惜,再攥入手中,抑或是放入粉笔盒再利用。

就是不肯扔掉。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用粉笔同她比拟。

她睁着眼,见他久未动作,只是兀自扎在那里,她便把那半截粉笔干脆利落地拾起,递给他。

他眸光微动,抬眼去看她。

她的眉稍显凌乱,边缘修得齐整,是粗平眉,柔化了整张脸的线条。

眼眸清澈,眼角微扬,丝毫的神情变化都昭示出一种刻意的、或无意的傲慢之色来——也许是自她骨子里带出的东西。

唇很饱满,似花瓣,嘴角总扬着。

他怎么舍得看她愁眉苦脸。

所以他总是想逗她开心,想看她笑,想为她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他若有所思,忽地抬手,用没有握过粉笔的那只干净的手,轻轻扣在她脸颊上。

她怔了下,眼皮微抬,张了张口,要说什么一般。

她像是个在屋檐下躲雨的小动物,蜷缩着,抱着膝盖,我见犹怜。

如果能有人为她遮风挡雨,她便也不会露出这样的神情吧。

他嘴巴划过一道温和的弧线,心头一燥,伸展着身体过去,扳过她的头,在她唇角迅速而轻柔地点过。

他居然在这种情况下,吻了她。

是个万分温柔的吻。

却仿佛蓄着这世间最缱绻动情之事。

她愕然,唇微张着,喉间热辣。

他冲她柔和地笑着,垂下眼去,一时竟有些羞涩。

他拿过她手中那半截粉笔,握在自己掌心,起身又去在黑板上书写。

后来不过重蹈覆辙。

断了粉笔,低身去捡,趁势吻她。

多么,多么,多么的禁忌。

“顾老师今天怎么总是写着写着粉笔就断了?”

“哎……教室太闷了吗?顾老师脸怎么有点红呢?”

姜湛放下笔,目光深沉。

……这两人真会玩。

作者有话要说:

纵是所有人看你黯淡无光,在我眼中你依旧光芒万丈

——《顾老师和他的半截粉笔》

(当然是我瞎编的)

今天开始每天固定更新在19:00了

其他时候的更新都是耍流氓!感谢支持

ps我感觉月底完结应该没戏了……争取11月初完结吧!

接档文《狼心不死》求小天使们点个收藏!!

第58章 Chapter.58

高考在一个沉闷的雨天戛然结束。

顾宗让一个人在阳台上抽烟,直到最后一刻,心才安定下来。

绵绵小雨天。空气凉爽。

雨似轻纱拂面,并无语文课本上所描写的“淅淅沥沥”声。

远处天边雾蒙蒙的,小区里的绿植一片蔚然的墨绿色,是一种润物细无声的美感。

皮球不怕雨,卧在墙边打瞌睡。

雨丝落在皮毛上,他手心贴上去,感受到点点冰凉。

他怕它着凉,低喝一声将它赶入家中。

一抬头,她站在阳台上盯着他笑,眸光熠熠。

见她穿戴整齐,他问:“出门?”

“嗯。”

她伸手:“烟。”

他慢条斯理地将抽了半截的烟递给她,她扬手夹在唇上贪婪地吮吸。

“少抽点。”

“你一半,我一半,很少了已经。”她笑了笑,吐出一口气,被夹着雨丝的微风吹散了。

她说:“你出来。”

说罢回身离开,半晌他家的门响了。

奶奶在沙发上看电视,见是她来,欢喜地回头和她打招呼。

绵绸的爱意最是藏不住,饶是他们不言不语的,暧昧的端倪早就被旁观的人收入眼底。

“进来坐吗?”

“不了。”她柔声说,“我要出门。”

她把食指和中指并拢放在他紧皱的眉心处,微微分开,甜美地笑:“你愁什么呢?别人高考,又不是你高考,你这眉头都要拧成肚脐眼了。”

“……”

他对这个比喻非常不满,拉起她的手。

她蓦地含羞了,眼眸晶晶亮亮,牢牢看住他,笑得灿烂:“怎么?舍不得我走啊?”

他轻轻吻了吻她指尖:“去哪里?”

“我前经纪人找我有事。”

又问:“去哪里?”

她被他这急切的口气逗得眉飞色舞,指尖痒痒的,踮脚去用自己的唇代替手指,细密绵长的吻落在他唇边,呢喃着:“去去就回。”

他凝视着她,没有回答。

扬手抬起她的下颚,温柔地望着她的眼睛,将她牢牢攥进怀中,紧拥在一起。

“怎么啦?”

她抱着他的脖颈,柔顺地磨蹭。

他抱得又紧了些,深深呼气,吸气,好似要将她的所有气息都吞入口中,在心底沉积成一块烙印,半晌松开她,送她到电梯间门口,说:“走吧。”

她按下按钮。

他突然在身后喊她:“哎。”

“嗯?”

“带伞了吗?”

她扬了扬手里的伞,想来在门口这么久,他不会没看到。

他轻声说:“早点回家。”

她笑了。

还挺粘人。

庄丹开车载着她在细雨里潜行,上了立交桥。

穿过轻薄的雨幕,经过一处闹市区,庄丹踩下油门,提起车速,风声合着雨点子叩在车窗玻璃上,前前后后,朦胧成一片雨雾。

待到前车窗模糊不清了,坐在副驾驶上的她才想问要不要开雨刷,车子已平稳地停下了。

一处停车坪。

半晌过去了,两个人却都坐在车里没有动。

发动机没关,车子还轰隆隆地颤抖着。

在阴冷的寒风苦雨中犹如一只蛰伏着的、红色的大型瓢虫,抖着翅膀,被厚重的雨点浸湿了翅膀,难以飞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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