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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宠她入怀(19)

作者: 秦无昼 阅读记录

他狡猾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

“……”

行吧。

“别动。”

他弯身贴近她,在她耳畔轻轻地嗅,像只渴水的小狗。

她往后退,肩膀被他牢牢钳制,周身萦绕着轻柔的、属于男人的气息。

他的呼吸有些重,沐浴液的味道清新好闻。

她耳后热烘烘的,脸颊作痒。

她逼仄着后退一步,被他按住。

他腾出只手,捋了撮她耳边的头发,拾起来放在鼻尖轻嗅。

“你干嘛?”

他不言语,放开她转身去搬了个凳子,又拿到浴室去,然后叫她进来。

她站在原地没动,他于是亲自领她进去,安排她坐在浴缸旁。

“干嘛呀?”

她嘤咛了声,像只猫儿。

他半蹲下身,伸手拿了花洒,调试水温。

“低头啊。”

他嗓音低沉,在同别人说话一样。

巴掌大的浴室只有水溅射敲打在浴缸内壁的淅淅沥沥声。

她又想说话,他已抬手轻轻压低她的头,伸出五指,由后往前轻柔地顺着她的发。

他的手指滑过她脑后勺的头皮,露出一截细白纤嫩的脖颈。

他动作轻柔,力气却大。

她弯着腰任凭他摆弄,柔软的发自他指缝滑过,途径他宽厚的手心,搔得他的手心跟着心头一起痒。

花洒浇过,他在头顶轻声问:“烫吗?”

“刚好。”

她也乖巧,老实说。

水自她的脑后淋下,流经每一寸头皮。不冷不热的水温让她舒适周身极了,不自觉地闭起眼惬意享受。

这可比她自己洗舒服多了。

“用我的洗发水可以吗?”他说。

“可以。”

她没什么异议,对这方面并不挑剔。

热气蒸腾,她嗅了嗅他身上的气味,清新好闻。

洗发水倒入他手心,搓起丰盈的泡沫了,便放到她发上去揉搓。

他动作很轻,轻的像把桃木梳子搔着她的头皮。

她半个身子几乎都蜷在他怀里,温热柔软。

他喉结动了动,舌根滞涩。

其间轻哼两声,温柔缱绻,引得他心头燎起热火。

他的动作蓦地停了,在头顶沉声说:“我警告你,你乖一点。”

她听到这声猛地抬头,毫无预兆地撞到他下巴。

一声脆响,他吃痛,扔了花洒,呲牙咧嘴:“喂?”

“我很乖啊!”

她头顶隐隐作痛,抬手揉了揉,气不打一处来。

收回手发现沫子还没被冲净,沾着一手柔腻,便习惯性地要伸手去捞那掉进浴缸的花洒。

眼见着她右手又不安分,他低喝一声也去摸那花洒。

二人的手同一时刻都捏住,只不过他比她慢了一步,还沾着泡沫的手包裹住她的。

又传来他给她洗手时的奇妙触感。

她一颗心颤了颤,顶着泡沫满满的湿发,透过湿答答的发丝仰头去看他。

许是泡沫进了眼睛,眼眶红红的,娇艳欲滴,像个小兔子。

心砰砰在胸腔作怪,他哑着嗓子:“我怎么跟你说的?说了不要碰水啊。”

明明是责备她的话,却没了本来的意味,反而愈显温柔。

她心头一股莫名的火被撩起,眼角微扬,潋滟更甚:“那你给我冲干净啊。”

是近乎哀求的语气,带着丝娇嗔。

他心底腾起一股冲动。

——可他不能。

这冲动太过原始,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没到那种地步。

他极力克制着,咬紧牙,语气里带上严厉,好似恢复成平日里总教训她的顾老师。

“你低头!”

她见他满脸隐忍,轻笑一声,将手从他与她同时握住花洒的那只手的手心里抽了出来。

他右手空荡荡地钻着风,久久没再去握。

她乖巧低头,半晌,花洒又被他握在手中,在她头顶来回冲淋。

泡沫和着水流扑簌簌地顺着发丝往下淌,形成数条支流,却又在末端汇成一股,越来越清澈。

他不再用另一只手去扶她肩,扣在自己膝上,指尖发白,忍得很难受。

呼吸道犹如被塞了一团棉花,更是难捱。

好不容易结束了,酷刑一般。

他松气,转身拿来干净毛巾包裹住她头发,来回轻轻摩擦。

擦拭的频率愈来愈快,她就像只乖弱的小猫,绵若无骨地左摇右晃,在他手心里一声又一声地嘤咛。

周身都绷得紧,让他好难受。

想赶紧冲到阳台去呼吸口新鲜空气,再抽根烟来平复心情。

末了,她露出张艳丽乖张的脸来,扬着唇角:“那个……谢谢顾老师。我回去自己吹头发吧。”

他没接话,她起身将毛巾叠好拿在手里:“这个,我回去帮你洗干净,明天还你吧。”

他心说,其实不用这样的。

他没有嫌弃她用自己的东西。

她在原地站了会,见他久不作答,便往出走。

远远地听见声门响,是她离开了他家。

他才回过神,膝盖蜷得酸痛,颤巍巍地站起,满怀怅然。

快步走到阳台,凉风扑面吹过,他才觉得冷静。

她家灯亮的明烈,他心里烦躁的很,冲了个冷水澡,浇灭一身燥热,钻进被窝便合眼睡了。

翻来覆去,半是醒着半睡着,折腾得难受。

待到十二点刚过,他囫囵翻身起来,踏着一地月光,到阳台点了根烟。

夜风习习,抬头望着皎月出神。

烟抽了一半,左侧阳台传来吱呀一声,她家灯随即亮了。

她披了衣服出来透气,显然也是因了他睡不踏实。

对视一眼,又默契地别开头。

相隔着两个阳台怔然地站着,久久无言。

许久,她的声音在风声中几乎稍纵即逝:“顾老师,你怎么不睡?”

他喉结动了动,说什么都是口干舌燥。

末了,将烟捻灭,转身离开:“晚安。”

第17章 Chapter.17

何简妤醒得很早。

昨夜凉风入梦,在心底轻轻漾着。

她睁眼躺在床上发愣,窗外的天已亮了大半。

翻了个身,蓬松的发随着她的动作从下颌滑过来,扑了半张脸。

淡淡的洗发水味道自鼻端袭入,那味道与他的很是相像——也是难怪,昨天他为自己洗头,用的便是他自己的洗发水。

她恍惚中又阖眼浅眠了会。

梦里好像是他那双手捧起她的脸,伏低了头,带着淡淡的烟草味在她唇边小心地亲吻。

再醒来,她的心跳的很烈。

意识到自己做了个春梦,立马翻身,穿好衣服去洗脸。

左手掬起一捧水,又自指缝流失,胳膊僵得难受。

右手不能碰水,每天都是这样麻烦。

又想,若是他在就好了。

这个想法自心底滋生出来,她万分羞赧。

自己怎会这么依赖一个人?

他们只是邻居而已,他对她的确关心有加,而那……不过是因为自己手受伤了不方便而已。

心头闷得慌,想下楼散散步。

换好衣服出门,楼道里的灯随之亮了。

大白天的,亮得不扎眼,莹莹地将脚下的地板砖照出抹白色光晕,光打在脚面上,她低头去看,惊讶一声。

脑袋乱糟糟的,不知在想什么,出门竟还穿着拖鞋。

再疾步回去找钥匙开门,传来声清脆门响,顾宗让出门了。

她条件反射地回头。

他本没注意到她,心不在焉的。在看到她的一刻,眼睛倏地一亮,心跳随即漏了一拍。

她扎了个蓬松的马尾,穿了身运动装,上身一件黑色薄绒衫,将线条毫不遮掩地描绘出来。

对视片刻,她不自然地别过了脸。

“早。”

他弯了弯唇,主动打招呼,语气温和。

门已打开,她却站在原地迟迟没动。

心口惴惴的,良久:“嗯,早。”

他的目光落到她的脚上,见她还穿着家居拖鞋,职业病犯了:“毛毛躁躁,出门鞋都不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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