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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鸽交友须谨慎(126)

作者:黑蛋白 阅读记录

「你这是何苦......」吴幸子直抽气,鼻间都泛酸了,他见不得平一凡这样折磨自己,可染翠当时也没给他解药,总不能这样耗两个时辰,就是铁打的人也能被耗死。他伸手轻轻抚摸平一凡煞白的脸颊,柔声安抚:「海望,我知道是你。」手下的人猛地一抽,因为忍耐而混浊的双眼满是惊骇地看向他,被咬出血的嘴唇动了动,隐约发出模糊的声音,最后却依然什么也没说出口。

「你不信任我吗?」吴幸子又问,他心里无比歉疚,也有些后悔自己的行为了。但,他实在不得不这么做,己算是个商的一千字损八百的法子,终归是个办法。

这回平一凡没忍住,轻轻摇了摇头。就是太过信任了,这才中的招,也是太过信任了,他的心防原本就低,最终才会让药性吃得这么深,几乎无力抵抗。换做任何一个旁人,就是满月也好,他早就会察觉不对全身而退了,还能反咬对方几口,撕下血肉来。

吴幸子又叹口气替平一凡......不,他知道这是关山尽了,抹去脸上的冷汗,愣愣地瞅着他片刻,思绪转了几转,也没能想出更好的主意让关山尽开口。说来也不意外,一个边城驻军守将,若是对老实药毫无抵抗力,随随便便就能被药倒还得了?肯定都是吃过药训练过抗药性的,眼下寄望从关山尽口中问到答案,定然困难重重。

可让吴幸子就这样放弃,那也绝对不成。他刮肠搜肚一连问了几个无关痛痒的问题,关山尽就是硬气地扯着眉心、紧闭双眼相应不理,身子偶尔会猛抽几下,抽得吴幸子也跟着哆嗦,最后也终于忍不下去了。

他幽幽叹口气,又替关山尽抹了抹脸,接着斟了一杯青果酿,自顾自道:「我把药下在酒里,你知道我不善饮酒,还见过我醉倒两次,后来都不许我喝酒了,所以我才把药下酒里。」说着,他对抬起头神情略显茫然的男子笑了笑:「海望,我陪你一块儿说实话好不好?」年轻男人抖了抖,看来是想伸手打掉吴幸子手中的酒杯,可惜却慢了一步,吴幸子话音刚落,仰头就把酒灌了,还被呛得连连咳嗽,眼睛都呛红了,仍坚定地看着他:「我们应当开诚布公地谈一谈才是。」那双兔子似的红眼睛可怜又可爱,关山尽叹了口气,终于不再强迫自己忍耐,颤抖地伸手揭开脸上易容的面具。

「你何时猜出来的?」平一凡的脸皮子下,果然是关山尽的脸,他随手将面具扔在桌上,接着将人小心翼翼地揽进怀里。「我低估你了......」比起平一凡略为低哑的声音,关山尽的嗓音圆润低柔,差异却并不是太大。然而隔着一张面皮,竟有天差地别的感觉。

吴幸子用指尖压了压关山尽的眼尾,顺着柔美的线条往下滑动,直到把整张脸都摸了一遍,眼眶也红的几乎要哭出来似的,可把关山尽给心疼坏了。

「唉,别哭......是我的错,我不该骗你。你要问什么我这回都不瞒了,你问吧。」他安抚地亲亲吴幸子鼻尖,又亲亲老家伙唇角,险些没忍住直接把人压倒了勾出小舌嘻闹一番。

「你也瞒不了啊。」吴幸子轻哼,他药性也渐渐上涌,眼神越加显得迷蒙,软绵绵地摊在关山尽怀里喘气。

第87章 守得云开见月明

被药性一冲,吴幸子不但浑身发软,脑子糊了舌头也糊了,喃喃自语着连自己都听不清楚

的叨絮,整个人彷佛踩在云端或身在梦境,也察觉到这眼下,但凡想开口说点什么,都只能是大实话了,压根没脑子说谎或隐瞒。

他瞇着模糊的眼,瞅着关山尽不放,张了张嘴后咕哝:「你说,那只粉粉嫩嫩的鲲鹏慕容冲是怎么来的?」他会对平一凡一见钟情,那张鲲鹏图功不可没,扎扎实实打中他心底。

鲲鹏慕容冲?关山尽一愣,很快就明白他的意思了,不禁哑然失笑,拉起老鹌鹑的爪子在唇边咬了口:「你心心念念想问我的,就是鲲鹏图?」「嗯,我可喜欢那张图啦,虽然比不上你的......到底是哪里来的?」好吧,吴幸子就是吴幸子,打从见过鲲鹏多姿多采的世界后,这就是他心里最看重的事情之一,老实药一下肚,瞒都瞒不了。

「我让满月照着我的鲲鹏随意画的。」尽管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关山尽仍有些赧然,放在平时他不见得愿意老实回答,总觉得面子上挂不住。

闻言,吴幸子缓缓地眨眨眼,唇边勾出一抹笑:「你让满月画你的鲲鹏吗?你掏出来给他看了?」问到后面,吴幸子唇边的笑扯平了些许,目光很自然地就往下边溜,可惜只看到自己绵软无力的腿跟腰,毕竟他整个人都被牢牢搂在关山尽怀里。

「没有,我为何要掏出来给满月看?鲲鹏志里不是有我的鲲鹏图嘛,我让满月照着画了,怕你看出来还让他上点色掩饰掩饰。」也不知吴幸子这羞涩的老东西哪里来的天赋异禀,评判鲲鹏称得上火眼金睛,人脸都不见得有认鲲鹏准,但凡察觉不对,活生生能将平一凡和关山尽的鲲鹏籍贯相同这件事给认出来。

「那颜色上得可真好。」吴幸子赞叹一声,脑子里很自然又回想起平一凡的鲲鹏,他偷偷在夜里用过,脸上不禁一阵羞红。「你干什么假扮成平一凡呢?」鲲鹏的事问清楚了,也该问问鲲鹏的主人了。搂着他的关山尽又抽搐了下,下意识又想拒绝回答,吴幸子自己也浑身绵软,哆嗦着伸手安抚地拍了拍男人搂在自己腰上的手,很快身后的人便放松了身上紧绷的肌肉,长长地叹了口气。

「我假扮平一凡,是想套住颜文心这头老狐狸,另方面......嘶......」关山尽刚想抗拒回答,脑仁就痛得他到抽口气。他倒不是心存隐瞒,就是觉得面子上不好看,可惜这药太过霸道,他也不愿意吴幸子心疼自己,丧气地老实回道:「我就是不想你被别的男人勾走,染翠那头小狐狸总是撺掇你,恨不得把你塞给随便一个男人过日子,这不,你心境刚平静下来,他就把鲲鹏志往你面前怼,你自己说,来到京城遇上平一凡前,你寄了多少封飞鸽交友,嗯?」语尾的小钩子把吴幸子的心勾的痒丝丝的,他哼哼一声,控制不住地在关山尽宽厚的胸膛上磨蹭。

被磨得上下头都起火,关山尽也不勉强自己,低头叼住老家伙嫩嫩的唇一阵吸吮,两人舌尖翻动相互嬉闹,直把吴幸子亲的眼眶发热喘不过气,人都快化成水了,关山尽才松开被自己吮得颤抖的嫩舌结束这个吻,可吴幸子刚喘匀气,他又忍不住吻过去,绵绵密密的吻彷佛永无止境,他真是恨不得把人给吞进肚子里干脆。

「嗳......别亲唔......」吴幸子是真的受不住了,软软地推拒,他还有一肚子问题想问,可不能前功尽弃啊!这药如此霸道,他哪有可能再下第二次给关山尽?两个时辰不好好使用怎么行。

关山尽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尽管心里希望直接把人推倒办了,什么实话真心话能不说就别说,可隐隐也知道,若真想把老东西一辈子纳入自己翼下宠着疼着,今天就不可能躲得掉,否则到时候竹篮打水一场空的人肯定就是自己了。

又狠狠吮了一口吴幸子的唇,关山尽才喘着气,额头抵着怀里人的额心,气息彼此交缠:「你接着问,快问完。」他的自控力在老实药的药性下节节败退,难讲还能忍多久。这些日子虽然天天与吴幸子见面,但一方面怕露馅儿,一方面是吃平一凡的醋,他总是死死用内力压制情欲,这眼下欲望排山倒海,他身上的冷汗也不全是忍着不说实话来的。

张嘴喘了几口气,眼看男人又要亲上来了,吴幸子连忙问:「你要套颜文心什么?是不是从马面城就开始了?」「是......我在马面城时就已经动手对付颜文心了。这件事,不能出院子,你听完还是先忘了,嗯?」关山尽轻柔地抚摸吴幸子的脸庞,见他点头允诺了才继续:「要对付颜文心的人,是皇上。你知道护国公一脉世代纯臣,我们效忠的就是皇位上的那个人,也是国家社稷,颜文心这些年来在朝堂上混得风生水起,手中攒了无数权势钱财。」「可是,皇上不是很看重他吗?」吴幸子还记得染翠、黑儿是怎么说颜文心的,当朝一品大员,又是手握满朝官员命脉的吏部尚书,深受皇上信任与看中,药不是兵权被关山尽分去一大部分,只手遮天、改换朝廷都不在话下,他不但有野心也有能力,皇上却似乎并未察觉其狼子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