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狩猎(11)+番外

静谧的车内,布兰妮的《everytime》流泻而出,久违的旋律让童娅微微怔了怔,下意识地转头望向顾桓,他从不会听这种明媚忧伤的伤感情歌,只会去听诸如李斯特贝多芬之类的古典音乐。

对于她疑惑的注视他仅是淡淡地转头瞥她一眼而已。

她自讨无趣地摸了摸鼻子,而后若无其事地贴着车窗闭目休息,任那音符一遍又一遍地从耳边划过,听着听着眼睛莫名地就便有了些酸酸涩涩的味道。同样一首歌,有人无论听了多少遍都会流泪,有人却是听着无感,不是歌曲不好,只是歌曲里凝结的记忆不一样。

有时候,一段旋律就像一把钥匙,轻易将被封存许久的记忆开启,当熟悉的旋律一遍又一遍地在车里回荡时,有种记忆与现实交织的错觉,童娅有些微怔,原本紧闭着的双眸缓缓睁开,不自禁地转头望向顾桓。

夜色将他冷肃的俊脸掩去大半,阴影下模糊不清的脸上莫名地带了股迷离感,像是跌进了某段记忆中般,这样的神情她稍早前也见过,在邸景华庭的宴会大厅里,他端着酒杯站在她身后时。

她沉默地盯着他的侧脸望了好一会儿,而后笑了笑,打破这车里的沉闷:“顾少,怎么老重复这首歌,都听腻了,换首歌吧。”

说着便要动手去换歌,音响上发光的屏幕将她莹白的手指照得通透。

他转头,冷眼扫过。

撇了撇嘴,童娅悻悻然地要将手收回,手指刚轻巧地抬起,不经意抬眸间却见他随意望向这边的黑眸骤然眯起,脸上似是掠过难以置信的震惊后,她的手瞬间被他抬手紧紧握住。

“顾……顾少,您没事吧?”童娅不明所以,不安地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却被他攥得死紧。

他抿了抿唇,握着方向盘的手猛地往左一拐,猛力踩下急刹车,随着“吱”的一声闷响,车子陡然靠路边停了下来。

车子刚停稳他便侧过身子,一把将她的手翻转过来,借着车内的灯,黑眸死死盯着她无名指指缝处那道淡粉色的月牙状伤疤。

“这道疤是怎么来的?”他冷声问道,冷凝的声音却隐约有些微颤。

☆、05.做客(修)

眼睛淡扫了眼那道几年前留下却一直没能淡去的伤疤,心底微微一颤,面上童娅却是大惑不解:“当然是不小心刮到的啊,顾少,您干嘛了?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个问题来了?”

波澜不定的黑眸慢慢抬起,望向她与叶晞有七分像的脸,攥着她手掌的手几乎将她的手捏碎而不自知,素来无波的低沉嗓音依然有些微厉:“童娅,你到底是谁?你手上怎么会这么凑巧也有这道疤?”

“我是童娅啊,顾少你到底干嘛了?”童娅继续维持着脸上疑惑的神色娇声道,眉尖轻蹙起,美眸染上盈盈湿意,含怨带嗔地瞪他一眼,她试着将手抽回,“顾少,有什么事您先放开我的手再说不行吗?您的问题很奇怪诶,我手上有道疤同我是谁有什么关系?”

“童娅,这个疤怎么会这么凑巧地长在这个地方?你是不是……是不是……”

比平日低了几分的声音微紧,似是想问是不是她却又觉得荒谬,顾桓抿了抿唇,终是没能问出那个字,只是手依然紧紧地攥着她的手,黑眸死死盯着那道淡粉色的月牙状疤痕。

“你说那个疤啊,”童娅瞥了眼被他紧握着的手,笑得有些赧颜,“顾少,我说了您别生气,其实那也不是我不小心刮到的,还没出道时子平不懂发什么神经给我整上去的。”

当年手上落下这么个疤痕时就是黄子平给整出来的,拉上他垫底也不错,回头同他打声招呼便是。

童娅这番话让他原本略显激动的神色慢慢沉淀下来,握着她的手也慢慢松开,转头望向她,清冷平稳的声线恢复成了以往的淡讽:“为了让你能彻底顶替她黄子平还真是煞费苦心呢,或者说为了你的星途他还真是煞费苦心?”

童娅小心觑着他的神色,却摸不准他这句话是信了她的胡诌还是没信,只能陪着干笑。

顾桓睨她一眼,也没再言语,转身坐正,缓缓启动车子,将车子重新驶回车道,往她的住所而去。

见他没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童娅暗中舒了口气,也没敢再乱开口,更没敢再乱动,仅是老老实实地做着,直到他将她送回到她居住的小区公寓楼下。

“早点休息!”客套性地叮嘱一句后,没有逗留半秒,他已开车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