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倾城(5)+番外
“素歌，你这个毒妇！月妲哪里对不起你，竟然下这么重的手？”
素歌迎上北若寒愤怒的目光，胸口的位置又开始隐隐作痛。她撇唇笑了笑，笑得眼泪都快要掉下来。
“北若寒，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打她了？这么简单的把戏，你怎么就看不出来呢？”
第11章
她素歌爱着北若寒不假，但她还不屑用这种卑劣的手段。
她的身份不允许，她的自尊不允许。
“表哥，姐姐真的没有打我，真的。”在北若寒看不见的地方，月妲的眼神如同毒蛇性子般恶毒，“都是我不好，我自己打自己的……”
“月妲，你就是太过善良了，才会被这个贱人欺负！”看着怀里人儿脸上清晰的五指印，北若寒心疼不已。反观素歌，她一身清傲，没有丝毫的悔意。盛怒的北若寒，一脚踹在素歌的小腹上。
素歌没有躲，硬生生的承受下来。孱弱的身子如同柳絮般飞出去，撞在墙上，又跌落在冰冷的地上。
痛，小腹处，绞的痛。
素歌蜷缩着身子，精致的五官也因为疼痛揪作了一团。
“好痛……”
她白色的单衣下，很快被血迹染红。地上的血迹也越来越多，让人心惊。
想到了某种可能，月妲的脸色刷的雪白，猩红的指甲也因为嫉恨深嵌入皮肉。
“表哥，姐姐会不会是有了你的孩子？”
孩子？北若寒想到了那一次，眉尖不由得紧蹙，有些烦躁，更多的是对月妲的愧疚。
“本王说过，只有你才配生育本王的子嗣！她，不配！”
说完，没再看痛的险些晕死过去的素歌，搂着月妲大步离去。
孩子？这是素歌第一次感觉到孩子的存在，也是她最后一次拥有他。她舍不得呀！
看着那两个身影越来越远，素歌呼救的声音也越来越微弱，她拼尽全力朝北若寒的方向伸出了手。
救救孩子……
北若寒，救救孩子……
求你……
小产过后，素歌彻底倒下了。御医来了一次又一次，她的病情仍然没有起色。
第五天，北若寒过来，床上毫无生机的女人让他的心倏地漏了一拍。几天不见，素歌已经枯瘦如柴。
“素歌，你给本王起来。”北若寒拧紧了剑眉，直接把剑塞进了素歌的手里，呵斥道，“本王杀了你的孩子，作为母亲，你不应该报仇吗？起来，本王就在这里，等你报仇！”
孩子？报仇？作为母亲，应该为孩子报仇？素歌的睫毛颤.抖着。
北若寒捕捉到她的动作，眸底闪过一抹精光，继续吼道。
“素歌，你站起来，用手里的剑杀了本王，为你无辜的孩子报仇。你现在这要死不活的样子，只会让本王更加的瞧不起你！你起来，素歌，起来！”
在一遍又一遍的刺激下，素歌的眼角流下两行清泪，睁开眼，眸底席卷着滔滔恨意。她的手抓住了剑柄，嘶哑的声音有些茫然。
“我要报仇……为我的孩儿报仇……”
“来啊！本王就在这里，素歌，你这个废物，站起来！”
“北若寒，我要杀了你！”素歌奋力的挣扎起来，枯败的双眼重燃生机，那是恨！
“拿起你的剑！”北若寒站在原地，目光紧盯着素歌，指向胸口的位置，大喝道，“朝这里刺，快一点！”
第12章
“我要为我的孩儿报仇！”素歌目光坚定，但是她实在太过虚弱，连剑都提不起来。
但是她有了执念，她要报仇！为孩儿报仇！她绝对不会放弃！
“废物！”北若寒烦躁的骂了一声，不耐烦的走了出去，“养好伤，本王随时等着你！”
墨绿锦袍消失在门口的时候，勉力支撑的素歌双.腿一软，直接栽倒在地。
偏头，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是啊！
她这样一个废物，连剑都提不起来，怎么报仇？
唯有活着，唯有强大起来！才能让凶手付出应有的代价！
自素歌醒来，就没有见过乳娘。询问伺候的丫鬟，也无人敢透露她的消息。
就在素歌担惊受怕的时候，月妲来了。
“姐姐，难道你就不好奇乳娘的下落吗？”月妲用手帕捂着口鼻，似是嫌恶这屋里的药味儿，一双媚眼却是闪动着阴毒的光芒。
“你知道？”素歌这几日惴惴不安，此刻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急切的追问。
“整个王府，除了你，大家都知道。”月妲得意的在床头的矮凳上坐下来，示意丫鬟走近来，“姐姐，想知道这个匣子里装的是什么吗？”
“……”素歌的眼皮突地跳得厉害，胸口的不安也越来越浓烈。跳下床，迫不及待地打开了匣子，里面的东西震惊得她一个趔趄，跌坐在床沿，难以置信的喃喃着，“这不可能，不可能……”
匣子里放着的是一只手，女人的手，齐腕被砍掉的手。
这只手，素歌无比的熟悉。
她跌倒，这只手扶着。她害怕，这只手抱着。她哭泣，这只手擦泪……
这是乳娘的手！
“有什么不可能？”月妲嫌恶的扫了一眼盒子，直接掀翻，得意的轻笑着，“要不然，表哥怎么会来看你？你乳娘在书房外跪了一天一.夜，表哥还是嫌没有诚意，直接丢了一把匕首给她。乳娘对你还真是忠心耿耿，毫不犹豫的就砍掉了自己的手。当时，鲜血把雪地都染红了……”
“乳娘，乳娘……”素歌跪在地上，颤巍巍的捧起了乳娘的断手，撕心裂肺的嚎哭着。她已经幻想过无数种可能，没想到竟然是如此的惨烈！
从记事起，乳娘就一直陪伴她。在素歌心目中，乳娘就是她的亲娘。
现在，乳娘如此凄惨，素歌恨不得代她承受一切。
“表哥逼得乳娘断了一只手，此仇此恨，也只有你素歌才能咽得下去。”月妲扶了扶发鬓上的步摇，起身往外走，到门口的时候转身说道。
“可惜这么一位好乳娘，断了手之后就被表哥的人拖走了，生死未卜。哎，可能是我多事了，或许在你心目中，乳娘就是个下人，死了也就死了……”
乳娘怎么可能是下人呢？是她的亲人，是她素歌的亲人！
就算她的手废掉了，就算她是废物，拼了这条命，也要把乳娘救出来！
取了尘封已久的软鞭，身着单衣的素歌直接冲了出去。
“北若寒，你给我出来！”
第13章
书房里的北若寒听到这声怒吼，错愕的看向窗外。寒风中，素歌单薄的好像随时都要被卷走似的。她怒气冲冲，左手里的软鞭在空气中猎猎作响。
这样英气的素歌，让北若寒不由得侧目。
王府侍卫并没有接到命令，自然不会出手，这也省了素歌不少麻烦。
“北若寒！”素歌踹开了书房的大门，软鞭直扑北若寒的面门而去，既狠又厉。
“素歌，”北若寒矫捷躲开，拽住了软鞭，低吼道，“谁给你的胆子，连本王的书房也敢闯？”
“乳娘呢？你把我乳娘怎么样了？”素歌双眼猩红，失控的摔开软鞭，整个人飞扑过去，跳上书桌，冰冷的匕首刺向北若寒。
虽然素歌的身手极好，但她太过虚弱，又用得是左手，很快就被北若寒制服。
听到乳娘这两个字，北若寒只觉得眉心突突地跳。纵然他十四岁就上战场，杀过的敌人数都数不过来，但他有自己的原则和底线。而乳娘的决绝，是他始料未及的。
北若寒的沉默，让素歌坚定了自己的猜测。她奋力的挣扎着，双眸里一片氤氲。
“你杀了她对不对？北若寒，你杀了她？”
“杀了又如何？”北若寒烦躁的推开了素歌，语气极冷，“本王手下的冤魂，不计其数！不在乎多一条人命！”
“北若寒，你真的杀了她。”眼泪顺着素歌的脸颊滑落下来，她看着眼前的男人，“你恨的是我，为什么不杀了我？为什么要冲着乳娘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