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倾城(12)+番外
素歌抽出了手，拧眉思忖了好一会儿，才回答，“在这件事上，我信你。因为我信你北若寒，胸有天下苍生。”
第29章
于公，他会保住自己。于私，就难说了。
“素歌，”北若寒心头一阵钝痛，事已至此，他无法为自己辩解。伸手，强硬的把素歌抱进怀里，声音带着些沙，“能不能告诉本王，那天你到底见了谁？”
素歌没有说话，目光一点点的冷下来。他如此问，就已经代表了他还有疑心，他对她的不信任。
北若寒察觉到怀里女人的沉默，手臂不断地收紧，低声道。
“对不起！”
“如果你真的觉得对不起我，保护好小石头。如果傲来国来人，就让小石头离开吧！”留在北若寒身边，随时都有性命之忧。月妲是不可能会放过小石头的。北若寒深爱月妲，也只会睁只眼闭只眼。
“你放心，小石头也是本王的儿子，本王一定会保护好他！”北若寒松开了素歌，捋了捋她紊乱的头发，嘱咐道，“朝中暗潮流动，虽然本王安排人照顾你，也难保不出意外。素歌，保护好自己！”
北若寒离开后不久，就有人把素歌带了出去。
刑房里，沾着盐水的鞭子一下又一下的抽在她的身上，在她晕死之后，又用冷水泼醒，继续抽打。
迷迷糊糊间，素歌听到两个衙役压低了的声音。
“咱们还是悠着点吧，怎么说这也是战王妃，傲来国公主……”
“你别傻了，王府的人可是拿着腰牌吩咐过的，要我们好好照顾她。”
“也对，若非王爷亲自吩咐，那么重要的腰牌也不可能给随便给人。上刑吧！”
北若寒的确有枚腰牌，一直贴身收藏。这次他来天牢，她却是没看到。
呵……敢情是有其他的用途。
突然，一盆冰水泼了过来，素歌再次清醒。
“公主，实在对不起了。”衙役手里拿着明晃晃的铁钩子，铁链在手里猎猎作响，“请你不要管我们，我们也只是按照吩咐办事。”
“啊！”剧烈的疼痛，让素歌凄厉的尖叫出声。
两只大铁钩，生生的剜进了素歌的皮肉里，钩住了她的锁骨。血肉翻飞，鲜血如柱。
每个细胞都痛得快要炸裂的素歌，双眼一黑，直接晕死了过去。
在最后的意识里，她没有恨没有怨，只有深切的哀求。
北若寒，你可以恨我，让我去死。
但是，请你一定记得，保护好小石头。
保护好小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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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歌……素歌……醒醒……”
也不知过了多久，素歌才在深情的呼唤，幽幽醒来。刚有些意识，撕心裂肺的痛楚就蔓延至全身，让她不由得轻呼了一声。
“痛……痛……”
“素歌，你轻点，慢点。”男子浑身裹着黑袍，一双凤眼布满了担忧。
“兄长……”素歌奋力掀开眼睑，就看到了关切的脸颊，“你可信我？”
“信，自然是信！”男子毫不迟疑的回答，让素歌很是安慰。她还来不及开口，一道寒芒闪过，利剑直奔而来。
“小心……”素歌惊恐地大喊，“北若寒，你住手！你住手！”
几个回合下来，男子左臂被刺了一剑，黑袍也被撩起。当看清楚他的脸，北若寒惊得剑直接掉在地上，错愕道。
“皇兄，怎么是你？”
第30章
“元昊，朕若不来，怎么会知道素歌被你害成了这样？”宫岚策冷嗤了一声，不满道。
“素歌？”北若寒收敛惊讶，眸光阴冷，质问道，“你们是什么关系？”
“我们什么关系？在你的眼里，朕和素歌就是那种见不得光的关系吗？”宫岚策突然笑了起来，笑得前俯后仰。良久，才在北若寒愤怒的目光里，冷声道。“全京城的人都在传，布防图被盗事件不过是你北若寒为了月侧妃，自导自演的一出大戏。原本，朕是不信的。可是现在，朕信了大半。”
素歌眸光瑟缩了下，缓缓闭上了眼睛。北若寒早就埋伏在天牢之中，却任由自己被穿了琵琶骨……
为了月妲，自导自演的一出大戏？
呵……
看来，她还是高看了自己。为了月妲，北若寒会不择手段！
“皇上，传言不可信！”素歌眼里的晦暗，让北若寒的心漏掉了一拍。他单膝跪在宫岚策面前，急切道，“素歌是本王的结发妻子，于公于私，臣都不会那么做。”
“月妲是你所爱之人，这次你出征，她为了生下你的孩子，几乎丢掉了一条命。为了补偿她，北若寒，你完全有理由那么做。”随着素歌的咳嗽声，锁骨上的铁链子也作响，“布防图刚遗失，月家就知晓，不过两三个时辰就查到了我的头上，咳咳……北若寒，想要我死，何必这么费心？”
“素歌……”北若寒的心一阵钝痛，他连日奔波，就是为了替素歌洗清冤屈。没想到，她竟然如此的不信任自己。
“元昊，可记得小五？八年前我们游历江湖是，结识的那个爱哭的小鬼。”宫岚策深看了素歌一眼，继续说道，“小五经常缠着问你，她家里有个双胞胎妹妹，问你是否愿意迎娶？”
“小五？”回忆浮上心头，北若寒下意识的看向素歌，惊讶的问道，“你是小五？”
“当年小五邀请我们去她家作客，你拒绝了。而朕去了，见到了素歌……”宫岚策自嘲的笑了笑，“朕用皇后之位迎娶，素歌拒绝了。几番周折，她嫁给了你。朕知道她过得不好，几次私下见面想要帮她……”
“所以，”北若寒剑眉紧蹙，颓败的确认，“这次素歌见的人是你？”
“是！而且朕可以保证，素歌绝对不可能做出那样的事情。”宫岚策走到素歌身边，深眸恨不得把铁钩子灼断，“这群混蛋，朕非得扒了他的皮不可。走，素歌，朕现在就带你走！”
“皇兄，不可。”北若寒膝行过去，阻止了宫岚策，“就算我们能把素歌带出这天牢，月家的人也有一百种办法再把她关进来。”
宫岚策凤眼半眯，抽剑指向了北若寒，“你对素歌无情无义，可朕做不到！”
“兄长……”素歌脸色苍白如纸，虚弱的劝说，“月丞相是托孤重臣，朝堂上大部分都是他的势力。就算能把我救出去，我也是凶多吉少。”
“这老匹夫！朕一定要灭了他九族！”
“皇兄，此处不宜久留。”北若寒提醒道，“你先离开，本王留下来处理。”
第31章
宫岚策离开时，北若寒请的御医也到了。
发现素歌被用了重刑时，北若寒怒火滔天，仅存的理智让他不能冲动。如果强行取下铁钩子，只会给素歌带来二次伤害。
所以，他必须忍耐，必须做出周密的安排。
看到素歌满身的鞭痕，北若寒哽咽了。
“痛就叫出来，在木头哥哥面前，不需忍耐。”
木头哥哥，是素歌化名小五时，对北若寒的称呼。
时隔多年，在听到这四个字，素歌只觉得讽刺，自嘲的笑了笑，说道。
“我的木头哥哥，已经死了……”
“素歌……”北若寒亲自给素歌上了药，换上干净的衣物，“药有些苦，本王准备了蜜饯……”
素歌扬手打翻了药碗，悲愤道。
“北若寒，收起你的情深意重。我素歌，觉得恶心！”
药汁全部泼在了北若寒的身上，他丝毫没有在意，叮嘱道。
“那你好好休息，明天晚上，本王带小石头来看你。”
“滚啊！”
北若寒走了牢房，在石门外静静地站着。
没一会儿，里面就传来素歌无助又绝望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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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歌没有等来北若寒，心里越发的不安。
第三日上午，她见到了一位不速之客。
“傲来公主？呵呵……”月妲摘下斗篷，毫不避讳的露出她的真容，“分明就是一条丧家之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