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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界(2)

“别告诉我,你是想说你把那个男人当成我儿子了?这种破绽百出的谎话你也敢讲?”慕容月毫不客气地说道。

“行了。”

一直没出声的元项打断三个女人的对话。

陈西诗抬眼看着他,换来的只有他满脸的冰冷,也是,哪个男人被戴了绿帽子还能有好表情么。

更何况这个帽子还是在他家里戴的。

“西诗,我们元家,丢不起这个脸,信儿,也不想有你这样的妈妈。”元项语气里无起伏,可是就是让人感到冰冷和绝望,陈西诗抱紧手臂,惨白地看着他,眼前的男人仿佛越来越远,和两年前第一次见到的如沐春风的男人相差那么远。

“元项……”一种预感在脑海里形成。

“西诗,我们离婚吧。”

轰隆——屋外突然闪电交加,昨天还晴朗有风的天布满乌云。

陈西诗的脸被闪电划过一般,显得那么支离破碎,她眼眶里流干了泪水,就这么直直地看着说话的元项。

如果说爱情是一朵毒花,她想……她被毒死在彼岸边。

☆、修后(2)

过了晴天就是连日来的大雨,稀里哗啦地落在宽大的林荫路上,两旁的树枝随着风雨摇摆,哗啦啦地就只听见强劲的风声和落地的雨声,一个人影从敞开的大门走出来,走进雨里,手中拎着一个小小的帆布包,这是她仅有的家当了,包里只有几件衣服,还不如躺在包包内侧里的一张银行卡,卡里有元项给她的离婚费三百万,两年的婚姻,她的初恋,还有和她血脉相连的孩子,仅仅只值三百万。

丢了婚姻,失了爱情,让出了孩子,她只换得三百万……

“扑通”一声,娇小的女人跪倒在林荫路上,大雨落在她的身上,噼里啪啦像是在敲打她的心上,衣服如块破布粘在身上,一头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身后,陈西诗看着在她走出来就关上的大门,给她拉门的女佣眼底的不屑深深地印在她的脑海里。

脸上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陈西诗抱着肩膀,呜呜地哭起来……

元项没有和她开玩笑,他说离就得离,那份离婚证书仿佛早就为她准备好似的,在她张嘴试图想开口,离婚证书来到她跟前,她被逼着写下:陈西诗(三个字)

最让她绝望的是,慕容月连让她看孩子最后一面都不给。

雨冲在她身上,刷得她脸上苍白,冷风刮在她肌肤上,要将她撕裂一般,突地大门再次打开,走出来两个黑衣男人,一人架着她一只手,像拖着垃圾似的,往铁门走去,陈西诗想挣扎,却因身体过分虚弱而动不了,眼里嘴里全是雨水,沉甸甸地,就要将她整个人淹没,她如人偶被丢到门口,身子往前倾,直直倒在水泊里。

“咔嚓”身后的铁门关上,仿佛关上一道永不开启的城墙。

元家就是这样对待出轨的媳妇的,就算这个女人是孙子的母亲也好,依然改变不了她低贱的身份和出轨的事实。

???

“那不是元家吗?仍了什么出来?”一辆保时捷在路过元家门口前,放慢了车速,被雨水冲刷得灰蒙蒙的窗户只看到两个男人夹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丢在地上,坐在驾驶座上的谭耀踩下刹车,保时捷停在元家门口。

副驾驶上的男人揉着眉头,不耐地说,“仍什么关你什么事?走吧,我一夜没睡,头正疼着呢。”

为了找妻子,他一个晚上走了十多个地方,找到凌晨五点多才将人找到,带回家还大闹了一顿,车子都不敢开,只能让要一起去公司的谭耀开车。

“不是,你看,那个女人很像是……”谭耀想了想,元家婚礼上……那个头发长到和她的脸一样让人过目难忘的女人,车窗摇下,看到那头披散在女人后背和地上的长发,他确定了,“就是那个飞上枝头当凤凰的女人,叫什么来着?”

“陈西诗?”萧晔终于看过去了,地上匍着的女人,被雨水冲得仿佛就剩一块泥了,只能说,这个女人有太多让人记住的地方,一张漂亮的脸,一头及地的长发,一个好记的名字。

“对对对,就是这个名字,我草,我怎么会忘记呢,陈西诗,多好记啊,她怎么会被扔出来?不是生了个儿子么?”谭耀平时不八卦,一八卦起来和记者有得拼。

元家嘛,是个完美家族,挑不出毛病,在这个圈子,就剩下这么一个贵族式的家族了,娶了一个平民女子也为元家添了不少好话。

现在这平民媳妇被丢弃,所为何事?

不是元家有问题,就是陈西诗有问题,萧晔不感兴趣,也不想八卦,“走了,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谭耀好奇心挑起,一个大胆的念头在他脑海里浮现,“我觉得她漂亮,身材不错……”

“所以?”语气很不耐烦,萧晔很想拽谭耀下车,他先走。

“我去捡回来。”谭耀手放门把,想下车,谭耀是圈内有名的花花公子,即使结了婚也安分不下来,总是在外沾花惹草,平时没事最大的爱好是养女人,喜欢把女人养熟了又抛弃,在圈里,声名狼藉。

“我去。”地上的女人不知哪里触动了他,来不及思考为何,萧晔已经拉开车门,率先下车,越过车头,在谭耀打趣的目光下,走近地上那一陀东西。

雨仿佛不会停似的,唰在她身上已经麻木了,离了元家,她无处可去,有再多的钱也买不回她的儿子和她曾期待已久的婚姻,要不是对元项的感情,还有对儿子的感情,她是没办法在慕容月厌恶的压迫下度过两年之久的,她父母早年离异,父亲带着另外一个女人远走他乡,母亲在父亲走后没多久,便病死了,独留她一个人跌跌撞撞地长大,青春在困苦中度过,也只是盼望有个男人来疼爱她,给她一个家庭,而不是一个人孤零零地住一个房子吃一桌饭,她对父亲有恨,却没有浇湿她对爱情和家庭的渴望,可是……她的婚姻破碎了。

雨幕中,沾着雨露的黑皮鞋印入她的眼帘,多么像她丈夫的鞋子,只有她丈夫喜欢穿这种鞋,陈西诗仰着头,想努力看清站在跟前的男人的脸,可惜雨水太大,冲进她的眼里,一片模糊。

萧晔蹲下来,记忆里的女人比今天红润,比今天青春,比今天美丽,可是此时的女人柔弱得如柳条,那双眼睛被雨水洗得十分纯净,表情奄奄一息,仿佛随时会撒手归去。

寒雨渗人。

她被人腾空抱起来,想说终于可以看看有着和丈夫一样皮鞋的男人是什么样子,却敌不住沉重的眼皮,歪倒在他怀里,晕了过去。

“我擦,还真是把她捡回来啊?算你的还是算我的?”谭耀手放在方向盘上,头转到后座,看着萧晔将一身湿漉漉的女人放进后座,“喂,幸好这车是你的,不然我该骂人了,到处都是水。”

“这个样子不能去公司吧?”萧晔上车后,谭耀启动车子,侧头看了他一眼。

抽过纸巾擦擦脸上的雨水,萧晔淡淡地说,“你在徐宁县是不是还有一处房子?去那里吧。”

谭耀猛地刹住车子,“那处房子是我的救命仙丹,哪里能给你用?还是你要把她给我?那就没问题啊。”

萧晔解开袖子的纽扣,说道,“杨市那套跟你换吧,你不是更需要么?我要徐宁那套。”

想到那个磨人的小妖精,谭耀愉快地答应下来,杨市房子不好买,买了还得过手续,一旦过手续家里那黄脸婆就会知道,一定会闹得天翻地覆的,这下好了,晚上小妖精能让他多搂搂抱抱了。

“成交,看在兄弟的份上,我顺便把金湖那套也送你了。”怎么算还是他赚了,那两套都在徐宁县那破不垃圾的地方,萧晔那套在杨市可以抵他三套的房子,没想到后座的女人能让萧晔这么不惜下血本。

想到这里,谭耀摸摸下巴,一脸奸笑,莫雨那婆娘不珍惜萧晔,总有人来替她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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