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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帖街(44)

阿昌居然敢轻薄她。

“啪!”盖世神功打得你落花流水!

“走开,登徒子,待朕醒了要你好看。”说罢,她便转身,卷起一怀抱的被子,气哼哼。

“齐先生,你的脸?……”阿昌忍着笑看着齐禹那脸上的五指印。

齐禹舔舔唇角,失笑,“我先回去了,本来想着带你们出去玩的,现在她都睡着了,那明晚好了,你照顾好她。”

阿昌憨厚地点头,“好。”

“对了,我顺便把雪弟带走,我哥要。”

“这……”阿昌是想拒绝的,但他不会说拒绝的话,只能任由齐禹把雪弟拉出来门。

这片地方不能放鞭炮,只有指定的地点可以放烟花,年三十晚上,天空印着彩色的光,一波接一波的。

廖冬青一个人坐在天台上,身边摆着一支红酒,还有几盘花生,一个人仰望着天边的烟花。

去年的这个时候,她肯定是去找白若清玩的,在喜帖街那块烂地方,两个人点烟花玩,但今年只有她一个人,

不是没想过跟白若清和好。

但到嘴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

而在法国的叶小小,一个人坐在屋子里,看着这个城市没有新年的夜晚,眼眸里全是恨意。

她从以前就知道,齐禹这心里从被白若清缠上的那一刻,就住了白若清,他的不回应只是怕伤害白若清。

出国一起读书的那几年,齐禹更加努力,甚至向孟严律借资金,自己开始玩起期货,他是唯一一个期货投资上稳赚的人,并在两年时间赚到一笔钱,使得孟严律对他另眼相看。

她想尽办法想阻止齐禹回海印市,但终究徒劳无功,最后却因一个假消息而将她送走。

她走得那样不甘。

带着满腹恨意。

摆在手边的电脑响起视频请求,她脑袋一激灵,顿时欢喜,是齐禹发来的视频请求。

一点开,齐禹跟刘姨的脸弹出来。

刘姨笑道,“小小,新年快乐。”

齐禹语气平淡,“新年快乐。”

“哥!刘姨!”她激动地喊道,眼眸泛着泪光。

齐禹淡淡地看着她道,“过了年,就回来吧。”

“真的?”叶小小瞪大眼睛,迟疑地再问了一遍,齐禹神色还是淡淡的,但头却轻微地点了下。

“好,我去收拾,过了年就回去,哥,刘姨,你们等我。”叶小小激动地抹了下眼角,擦擦有些湿润的眼睛。

齐禹嗯了一声道,“你跟我妈继续聊,我有事先去忙了。”

叶小小愣了一下,哦了一声,满眼不舍地看着他转身离去,失望在心底发酵。

“小小?”刘姨的声音从那头传来,她回过神,歪着脑袋笑道,“刘姨你最近好吗?有没有去跳舞?我看你瘦了。”

她是孤儿,她想要一个家,只有从小将她养大的阿姨,还有一起长大的哥哥才有是她的家人。

她一想到齐禹不是她的,她就难受得要命。

初一,白若清撑着涨疼的脑袋爬起来,母亲翻了个身夹着被子继续睡,她忍着头疼,帮母亲把被子拉好,才哆哆嗦嗦地穿上衣服,海印市靠海,虽然是南方,但海风一吹冷得刺骨,更容易与冷空气为伍。

到了冬天就冷得刺骨,偏生不会下雪,只有阴冷,也够人受的,拉开房门,看到客厅坐着的男人,她愣了一下。

“醒了?头疼吗?”

白若清揉着头发,捂着嘴巴,我擦,她还没有刷牙,这人这么早就来了,呆愣过后她急忙闪进洗手间。

就着冰冷的水刷了一满嘴的冷气,刷完了牙齿都打颤,她身上还穿着昨晚碾压过的衣服,皱巴巴地一团,过去她是不在意她这点形象,但前段时间齐禹说过要跟她在一起,莫名地她开始注意自己的穿着,那句话就像梦中话似的,她有时会恍惚,是不是她听错了?

刷了牙,她以飞的速度闪进房间里,翻箱倒柜地找衣服。

今年这么折腾,她没给自己买新衣服,还都是前几年的,有几件是廖冬青给的,她顿了一下,折好,找个袋子将那几件衣服塞进去。

翻了一会,才找到一套还算不错的,修身裙,短外套,再配双袜子就不错了。

拧开房门之前下意识地深呼吸一口气,扬起笑脸。

一拉开门,她就后悔了,冷气立即吹向她的腿上,鸡皮疙瘩顿起,墨黑的眼眸从她出了房门就落她身上,眼睛小小亮了一下,她见状,硬咬着牙撑着。

“我带了早餐过来,我妈熬的粥。”他眼睛在她身上看了一会才转开,他一转开,她立刻搓了下大腿,冷死了。

齐禹开了粥,再看向她,她又站直身子,笑着说,“阿姨这么早起来熬粥啊。”

“嗯,孟叔喜欢我妈熬的粥,阿姨起来没有?”他把保温盒打开,起身走向厨房,路过她身边时,侧脸看了她一下。

她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墨黑的眼眸几分笑意,“今天很好看。”

她本来冷得直哆嗦了,但听到他这句话,立即挺直背,脚也不冷了,身子也不抖了,全身毛病都好了。

她笑得更灿烂,看到她的笑容,齐禹的眼眸深了几分,后转头进厨房,唇边微勾,在回味她脸上的笑容。

她肯定不知道。

她跟他告白的时候。

他虽然目不斜视,但他的耳朵发烫,她站在讲台上的时候,他在走廊就看到了,那抹笑容缤纷艳丽,照耀了他的心。

她肯定也不知道。

当时她大无畏的告白,有多少男生沉迷在她的笑容下。

而他,颇为骄傲。

齐禹端着碗出来,白若清已经坐在沙发上了,正用狗鼻子闻着散发热气的保温盒,他唇边又是一软,走过去,坐到她身边。

白若清刚想挪位,腿却正好被一只手压着,那只手温热,如冬日暖阳,将她被冻得飞起的鸡皮疙瘩都抹平了。

他是毫不知觉似的,一只手搭在她腿上,一只手舀粥,两手都不误,难得他离得她那么近,身上除了热气,她还闻到香味,要不是还残留着一点点理智,她一定会拱到他怀里闻个过瘾的。

这个男人啊,她肖想了十年了。

她永远也无法忘记,他穿着酒吧的白衬衫一手托着托盘,一手在那群女人面前轻轻地解开喉结的两个纽扣,每解一个就能得到一百块小费,那群女人说就喜欢齐禹这张禁欲的脸,却做着性感的动作。

那时她靠在吧台,看着那一幕,牙都咬碎了。

“喝吧,还留了些给阿姨跟阿昌。”他把碗推给她。

她嗯了一声,端起碗,喝了一口,手猛地被握住,她心跟着一颤,抬眼看向齐禹。

他敛着眉道,“你的手这么冷!”

她咳了一声,想抽回手,“我不冷呢,就是手冷,难道你没听说过,女人的手冷代表需要呵护吗?”

墨黑的眼眸闪了一下,后勾唇,“我是想呵护你啊,但你也得换套衣服吧,这衣服太薄了,我知道你想穿得好看给我看,但不是时机。”

“……”

她的脸滑下两条黑线,对不起,他在说什么?他是齐禹,也会说这种话吗?

“谁想穿好看给你看啊,不要脸!”说罢她把碗一放,红着脸冲进房间里,收刮一件臃肿的羽绒服出来,等穿上的时候却停顿了下,还是把那件臃肿的羽绒服塞回衣柜里。

羽绒服无论是哪个大神穿,永远都只能得到一个字:胖。

为了不胖,她还是找了中规中矩的冬衣穿上,既不会像刚才那样显眼,又不会丑得不堪入目。

母亲被她折腾地爬了起来,耸着脑袋一脸呆样。

她替母亲穿好衣服,扶着母亲出门,母亲看到齐禹,呲牙笑了一下,她则眼睛左飘右移的不敢看齐禹。

坐到沙发上,齐禹已经给母亲舀好粥了,她刚端起那粥,齐禹的手就握上来,吓得她一个激灵,差点把碗扣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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