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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士效应与公主定律(90)

作者: 洛初一 阅读记录

生生憋下去泪意,景簌不知该说什么,他面前的鸿沟和天堑,她又该如何相助?

也许是熟知她的性格,盛濯然扬声打断景簌的想法,“你别操心了,这些事不需要你想这么多,我自己会考虑。”

“那你过年……去哪?”

她问,手指搅在了一起。

景簌的意图呼之欲出,他偏了偏头,如实回答,“就在基地。”

“那我留下来陪你!”

立刻振作起来,景簌抱住他的手臂,撒娇地晃了晃,又将顺杆而上的本领捡了起来,熟练发挥。

“……”

盛濯然泼了盆冷水,“我没有太多时间顾你。”

“不需要,这点,你最不该担心的就是我。”

“你知道的。”

作者有话要说:

太可怜了

我的女鹅和鹅纸

竟然要自备嫁妆和彩礼QAQ

第69章 疲惫骑士和寻伴公主

事到如此,盛濯然哪里还有拒绝的话可出口。

他轻轻点了下头,眼看景簌挽着他胳膊的手就要往上爬,无奈一把攥住,“景簌,过了年回来,等不了多久,春季赛就要开始了。帮助knight翻身,是我的工作,也是必须要做到的事。在我告诫那群小孩不能让家属分心后,你来了,我……”

“知道,不打扰你。”

“我也有事做。”

撇撇嘴,景簌收起心愿达成的表情,细长的眉蹙了起来。

前不久,在深城龙头企业承办的年会上,景簌见到了唐梓。

当年她走的匆忙,大学的事就那样不了了之。辗转许久,终于拥有开始新生活的底气,心里的防备和惧怕却从没放下过,彻底割裂和过去的联系,给自己画上一张新皮。

唐梓却好像还是那样,短发,人消瘦,在舞台上安安静静唱完一首歌,也有点让四周安静无话的力量。

她下台后,在休息室被景簌截住。两人相认的过程十分顺畅,少了那些哭哭啼啼和回顾过去。

唐梓摸出一支烟,景簌开了罐热牛奶,两人靠在墙上,一人穿着黑色大衣,一人穿着白色羽绒服。

“你现在在这酒店?”

吞云吐雾间,唐梓看到景簌敞开的羽绒服里的单薄制服。

“恩。”

“那还是不错。”

丝毫不提她的半路失踪,自顾自就接上了断掉的岁月。

“你现在还在坚持唱歌,也很让我意外。”

景簌用罐子暖着手,听外面闹哄哄的进行游戏环节。

颂雅山庄已算深城的高档酒店,非富即贵的人才出入,即便如此,酒下肚肠,还是撕去众人彬彬有礼的外皮,袒露出心底不可说的欲望和小心思。

唐梓吐出个烟圈,比景簌随手在纸上画的圈都圆,惹得景簌孩子气地伸手去抓,一把消弭于掌心,又和唐梓四目相对,听到她说,“没什么,至少现在,唱歌也养得活我。”

两人交换了联系方式后,唐梓准备背起吉他就走,有点女侠客的风骨。

沉默看她的背影,景簌觉得唐梓似乎真的像六年前说的那样,从未放弃过,她的吉他就是她的刀剑,在血雨腥风的江湖上为知己辟出一处埋骨之地。

又以一己之力,从未放弃过对仇人的追寻。

这一点,她们心意相通。

“唐梓……”

“我想,和你说个事。”

景簌扔掉了喝光的牛奶罐,也舍去多年的心结和纠结。

盛景如果是高山,不管是他真的名副其实,还是岌岌可危撑起的模样,她都不介意多个人去将其倾覆。

两人沿着小路从热闹里脱身,宴会厅门口两侧挂着绵延不绝的小彩灯,将夜色也变得斑斓。

“我想,你要给我说的,是不是和盛景有关?”

不同于景簌,唐梓似乎对迎面汹涌的风毫无感觉,大衣洒脱敞开。

从象牙塔里的学生,到摸爬滚打数年后,她终于知道了害死好友的人,姓什么名什么。

虽然这个真相并不讨喜,也无形增加讨回这笔债的难度。但至少茫茫大路,已有了方向,唐梓更坚定了自己的决心。

“是。”

声音有些闷,景簌抬头,看了下窗外浓黑如墨的天空,“唐梓,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是不是觉得,我和她很像?”

“我想,盛景也是这么觉得的。”

“但是,我和她,性格差了太远。你大概不知道我的家庭环境,也不知道我的成长故事。总之,在没遇到你之前,我就已经被磨砺成了百折不饶的性格。盛景,他对这点倒是很清楚,对于我躲避不找事的态度,多了点容忍,到……我读大学之后,才发现他是个怎么样的人。”

停下脚步,景簌觉得自己的心和在风中的彩灯一样摇摇欲坠。

她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先坐下,将自己裹得更紧,唐梓看她一眼,啧了声,“原来就瘦,现在也没好到哪里去。”

“这都是有原因的……”

景簌喃喃开口,盛濯然被迫出国后,她伪装持续了一段时间的病痛,虽然给了她自由之身,也赋予了她一个不似从前健全的身体。

挑拣重点,讲完了当年那一段艰难的抗争,景簌察觉到身边人的沉默,舔了舔唇,“唐梓,我知道你从没放弃过,现在也是。”

“那么,我有没有这个荣幸,成为你的战友?”

朝着唐梓伸出手,景簌对她一笑,眼尾游出一条鱼。

片刻后,唐梓兀自起身,然后转身握住景簌的手,好像抓住了一块冰做的爪子,使出力气将她拉起来,“行了,走廊风大,吹久了你不舒服。”

“回靖城再联系。”

眼下景簌刚到靖城,撬开了盛濯然的防备,获得允许,挤入这个不大不小的基地后,她自然想起了正事,低头给唐梓发消息。

收回手机,她侧头,盛濯然的眼皮已经耷拉下来,靠着沙发背在休息。

眉心有一道深深的皱褶,好像拿什么都抹不平。

“带这群小崽子太累了。”

也许是景簌的视线太灼人,他轻声开口。

“但这是个稍纵即逝的机会,我不能错过。”

景簌觉得这招敌退我进十分有效,眼看盛濯然在她面前话多起来,她也不顺势而上,选择直接攻心。

轻轻摸了下他依旧柔软的发,半跪起身子,拨开些许,轻吻在眉心,如同烙下她的誓言,“没关系,我陪着你。”

此刻刚推开门叫盛濯然去训练室的某位小队员,立刻觉得自己瞎了,而且十分胆大地瞎了。

听到声音,盛濯然侧过头,掀开眼,准确无误捉到这位剪刀石头布输了的冤大头,没等他说话,小队员就战战兢兢跑了。

揉了揉酸麻的腰,盛濯然不忘交代景簌,“你没事就呆在三楼最右的房间,有事直接出去就是,反正……门卫已经记住你的脸了。”

他似笑非笑,捉住了她的小辫子。景簌闪躲着,移开视线。

比起动不动出卖她的程程,景簌显得有义气多了,绝不拉小孩卷入盛濯然的明察秋毫中。

“钥匙你自己去找生活中心的阿姨拿,我先走了。”

“好的呀。”

景簌朝盛濯然的背影挥了挥手,他倒没有回头,走得很快。

她抱着膝盖,开始觉得庆幸。如果说盛景给出的那叠照片是一剂猛药,刺激得她心脏紧缩,什么也没考虑就冲来靖城,想要不浪费余生的任何一秒,去回到他身边,陪伴守护。

那么至少结果比预想,好了许多。药效全开。

在基地呆了没多久,景簌也算摸清这群夜猫子的属性,也大概知道盛濯然现在的毛病是怎么来的了。

她连着基地为所不多的几个阿姨,是最悠闲的几个人。

景簌还摸到后厨去,向做饭的阿姨套了许多消息,例如盛濯然现在吃饭的习惯和偏好,还有其他种种。

觉得不算白来的景簌,自觉不去给盛濯然添麻烦,除了每天往他房间里塞手写小卡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