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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色(65)【CP完结】

“怎么会……”后话的“这么疼”还没陈述出来,陈留先叫了他。

“王折。”

陈留向前倾了倾,打断王折正在说着的话。

“嗯?”王折抬头,看向陈留。

陈留身体前倾凑了脑袋过去,主动地将唇贴在王折的唇上。

他的唇微微蹭着王折柔软的唇瓣,是怀念,是不舍,是这几年的长情都缱绻在了他的这一个举动里。

王折顾忌着陈留的手,在陈留蹭了两下,要啄吻来时,往后避了避。但陈留总是比他更敏感的。

陈留在他退后的那一刻抬起右手抵住他的后颈,身体更往前倾,他的吻骤然从和风细雨变成狂风暴雨,携着不容抗拒的热烈席卷而来,把王折套牢在他的情深里。

他的舌灵巧地撬开王折的齿关,一点点挪过王折的唇齿,往更深处探寻着。他没放过王折口腔里的每一尺一寸,吮着,磨着,交叠着,催促着他迎合着,沉沦着。

津液在两人的唇齿间交融着,气息在你来我往间变得急切起来,暧昧的气氛在这个楼梯上攀升着。难得的两心相通、再没有的误解的心照不宣、不再朦胧的浓情蜜意,都在着唇齿相依间相互传递、纠缠着。

直到陈留右手的力道松开,唇撤开,王折才得以喘息。

但陈留并没有给他留太多的喘息机会。

因为陈留后来的每一字一句,都让王折喘息不得。

他早晚会在他的世界溺亡,王折如是想。

“我,手疼,心疼……无论是哪儿,都很疼。”让他溺亡的人眼眶微红着,顿了顿声,小声地要求起来,“我没瞒着你了,你可以不可以……”

这是王折这么几年来,第一次看到陈留红了眼眶的模样。他下意识地抬手覆上陈留的脸颊,想替陈留抹去眼角不经意间攒满了的泪;想像哄骗小孩子一样哄骗陈留一句“我给你吹吹,吹吹就不疼”了;想说自己考虑好了,想的总是太多太多,可那股因为陈留未留下的泪而哽在喉头的酸涩,最终还是把这千思万绪都堵住了。

“可不可以,不要劝退我?”陈留的话里带着央求的意味,又跟着在王折的掌心蹭了蹭,像极了六六还小的时候,在王折怀里耍赖的模样。但今天的陈留比起那在王折里恃宠而骄的六六,却是无助更多。

那场索吻无疑是陈留病入膏肓时的最后一次挣扎,但又因为挣扎的次数太多,已经可以预见结果了,所以他显得更无助起来,无助得连那双眼里囿着的星子都像被浓云遮了光芒一样。

那眼里是看不见光的,像南北极的极夜,黑暗在那里延伸开来,变得漫无边际了。

而破开黑暗的,是王折这个“救赎”的降临。

他听着王折说:“好。”

后面的话,他再没听清,没听清王折说,“好,这是我一开始就准备说的”。

但仅仅是这一个“好”字,于他这病入膏肓的人来说,就无疑是救命的良药了。

于他而言,无论早晚,结果如此,就好了。

-

回过神的王折看着自己面前喜上眉梢的某人,不自觉生出一种自己被套路的错觉。

他突然冷了神情问道:“你手不疼了?”

“好……一点了。”陈留看着自己的手,又猛然装模作样地“嘶”了一声,腆着脸要求道,“如果能,再亲一次,就不疼了。”

王折白了眼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人,站起来,拿出了手机,认真地说:“我看你这情况还是让医生瞧瞧比较好。TBD的那个心理医生的联系方式,你有吗?”

陈留看着站起来居高临下问着自己的人,抬头冲他眨了眨眼,立马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不知道。”

“那我让江一淮问问吧。”王折退而求其次。

陈留的唇抿成一条线,他认真地和王折对峙了一会儿后,磕磕绊绊地提醒了一句:“哥,那个……做、做人留一线……”

“日后好相见?”王折打量了他一眼,把重音落在了第一个字上。

陈留听王折这话,总觉得有种解释不了的意味深长。但对于这种意味深长,陈留还是能做到不屑一顾的。

这不屑一顾的态度,真要深究起来,大概是来自于一个AD与生俱来的自信。

陈留的眉头仍然是皱的,只是坦白来得莫名地利索。

“我真的疼,哥。”

“嗯。”王折瞥了眼坐在楼梯上的人,不以为然地应了。态度显然是在这种反应过来自己被套路的情况后,更对这种“狼来了”的话不抱有太多的想法的。

陈留站起来用自己的右手牵住王折的手,把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左手手边,让他自己那已经有点缓过劲的左手去贴上王折的掌心,让王折能感受到他因为僵麻而变得有些凉的手背。

王折几乎是在他的手背贴来的时候,就信了陈留的半真半假的鬼话的。

他抓着陈留的左腕,轻轻往前带,引着他离开比赛场地的后台,直接上了那个官方接送选手的专车,按照习惯坐在车尾的那一排上。

等着两人挨着坐在一处,陈留悄悄地盯着身边的王折看,一时之间也只敢悄悄地,他大气都不敢出。

王折瞥向了身边的人,才把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腿上,然后一点一点地替他按摩揉捏着。

王折这次替他按摩的力道不算小,本来就还有点麻的手臂叫王折这么一按,让陈留更是呲了牙,“嘶”了一声,倒吸了一口冷气。

王折难得没了往日的温和,嗔他。

“忍着。”

陈留立马点了点头,在心里拿陈母之前说的“人结婚前和结婚后都是两个模样”的道理来为王折开脱。

说起来陈留才想起,上次在国外过年的时候,陈母说的别的话没记太清,就这句关于结婚的叮嘱听得最清。

他母亲说:“这人啊,结婚前肯定是对你脾气好,百依百顺的,这结婚后就不一样了,每天都有可能过的像你要送他去挨枪子一样,看着跟如临大敌一样,也不知道到底是谁亏待了谁。”

他爸也跟着接了一句:“但最好的,就是挨枪子也得心甘情愿的,就像你爸我这样。”陈留听着自己爹跟王婆卖瓜一样的模样,不以为意地点点头。

陈母听完极度不满地冷哼一声,放弃了和父子俩对话,而陈父则小声地叮嘱了陈留一句:“所以……还是要慎重,别栽了。”

-

陈留是现在才知道他父亲为什么说要慎重。

但再慎重也没法,他父亲注定栽在了他母亲那里;他也一样,注定栽在王折这里,这是他四年前就认定了的。

哪怕是真的要他挨枪子,他也一定挨得心甘情愿,甚至觉得痛并快乐着。

他的嘴角勾了勾,看向了那个在他“嘶”了一声后,嘴上让他忍着,手上力道却放轻了很多的人,不由得眼里都添上了笑意。

他往王折那里凑了凑,右手覆在王折给他揉手的手背上,王折的动作一顿。

他继续道:“王折。”

“嗯?”王折应着。

“你刚刚……是说了个‘好’吧。”陈留确认着。

“嗯。”王折不假思索地应了。

“你是……真的考虑好了吧?”陈留的眼里闪着光。

王折瞥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那……”陈留看着王折的眼睛,又试探出声。

“有完没完?”王折小声地嘟囔了一句。

然后他耳根子红着,小声地把所有他能想到的,陈留想问的,都提出来帮陈留确认着。

“我答应了。不会跑了,不会不说一声就走。不瞒着你,不骗你。你需要,我就在,就在你身边。还有什么要问吗?”王折认真地看向了身边挨着的人。

“那我可以……”陈留思考了一阵,嘴角生了点狡黠的意味,又问道。

“可以。”王折不问,直接截胡,答应下来。

“好的,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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