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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之文盲女配逆袭记(2)

作者: 小冬叶 阅读记录

谁都可以往她头上踩上一脚。

最后人家男女主双双团圆,而这炮灰女配,不仅被休,竟还那样凄惨的死在了医院的一张破旧的满是污迹血迹的病床上。外面即是炮火连天,满目疮痍的城市,而病床上的这个可悲的女人,却仍旧是苍白无力的那一张淡青的脸,叫人忘了她做姑娘时,也曾经是靥洒红晕,笑意盈盈过的。

他冷眼看着她一步步被时代的车轮拖进无底的深渊。末了,到她终于坠入无间地狱时,旁观者们也举起他们的手,毫不吝啬的鼓起了掌。

都是些什么破事!

晚风裹起落地窗前的轻纱,渐次荡起一个个小小的波纹。黑沉沉的床,印着一圈圆圆的金色的灯光。床头一直遥遥地要延伸到天花板上,床上是雪白而蓬松的枕头被子,墙角一只高高的黑柜子,上面点着一只香槟色的香薰蜡烛,悠悠地抽出一线雾白的游丝。

这是一种太过于严肃冷淡的家装风格。

而作为现代女精英的周瘦鹃,此刻正斜斜的倚在这间黑白分明的卧房的床头,任由清风撩拨起她垂下来的发丝。

自小相信努力便能改变命运的周瘦鹃,可受不了这种窝囊气。她替书里与自己同名的女配着急,又觉得这书的作者怎么竟这样的三观不正?

她便存了一股愤愤不平的郁气横亘在胸。

二十年来刻苦打拼的经历,使得周瘦鹃凡事都要立刻上手,尽快完成。她这人,竟没有一点儿的拖延症。凡认识的她的人,见到她的行事风格,都要目瞪口呆的叹上一句:“年纪轻轻——活该她那么成功!”

她只给自己放了这半天的假,等到天亮以后,还要早早的回到公司工作。她通宵把这一本厚厚的言情看了个底朝天。暗自腹诽:“简直是被骗了嘛!”

周瘦鹃满以为这女配顶着跟自己一样的名字,怎么着也得是个精明奸诈、阴招迭出的绝世恶毒大美人吧?

可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周瘦鹃”却是个迂腐守旧,文盲又老土,战斗力为零的炮灰正妻女配。

晨光熹微。她背着灯,合上书页,无力地垂下她的手,脑袋沉沉的靠向床头,她渐渐地察觉到太阳穴上的那一根筋扑通扑通的跳动的厉害。

然而,手机铃声在这时喧闹地响起,打破了满室的寂静。在凌晨五点半的闹铃声中,她毫不犹豫的睁开眼睛,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利落的从床上起身。

当她把一双脚踏入绒白的拖鞋里时,却忽然觉得心跳加速,抽痛的厉害,她捂着胸口跌倒在地上,一刹那痉挛般的感觉,使她痛得眼泪怔怔的自眼角滚落了下来。

她觉得映在脸上的黄灰的灯光叠成了一个个的影子,亦渐渐远了。

她终于闭上了眼睛,重重黑暗席卷了她的意志,淹没了那点强撑了许久的清醒。

作者有话要说:

新人新文~不足之处还请大家多多包涵!!

争取日更,也可能隔日更...

不过一定不会坑的啦,欢迎大家跳坑收藏~

第2章 书中的世界

随意搁在床头柜上的那本言情小说被风拂过,发出轻微的脆响,听着像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她觉得是梦中,又觉得是在另一个世界。

一阵完全失去意识的黑暗过后,她原本摔倒在硬木地板上的身体,重新落到了一团柔软的像是棉絮般的东西上。

她以为她落在了云端。

疼痛消失,在最初的一阵眩晕之后,她安心的再次闭上了眼睛。

她想,她一定是死了。

她可能已经到了天堂,她的尸体不久就会被家政公司的保洁阿姨发现,然后她的照片便会登在今日的各大头条上,且一定会印着大大的骇人的标题“知名事务所合伙人周瘦鹃过劳死”。

想到这里,她竟于茫然之中,攫取到了一点对于纷杂世事贸然撒手的恶作剧之感。

她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周瘦鹃闭着眼,脸上满是放松的表情,从前总是微蹙着的眉头亦舒展开来。

她不无恶意的想着,等到她因过劳而死在公寓里的事情一经曝出,自己这个事务所的大大小小员工,一定会乱做一团。而事务所的高层们,一定又要召开紧急会议,从底下的或者上面的人才里,匆忙的挑出一个人来,顶替她的工作。

可有的忙了。

三十几年来第一次这样被动的任性与放肆,竟使她内心里格外的舒畅。久久被压抑着的周瘦鹃,终于可以抛开人世的纷纷杂杂,以一个最纯真的心态,审视自己这一路艰辛走来的三十年。

至于父母,她在乡下的父母和弟弟……她知道她对他们的亏欠,再也弥补不来。然而她早有预见似的在坐到Leading Partner的位置后,便请来律师立了遗嘱。若她不幸去世,死后,她的财产将全部留给父母和弟弟。

她奋斗了这么多年,攒下了一笔可观的财产。目前居住的公寓是在一线城市的中心地带,如果父母和弟弟愿意搬来住,就留给他们;如果不愿意,要么呢,便租出去,每月的租金交给父母;要么呢,便将房子变卖了折成现钱,加上保险柜里的现金,以及银行卡里的存款,全部分给父母和弟弟。

这一笔钱,足够家里人富足的度过接下来的半生。

物质方面,她是颇为放心的。至于感情方面,也许是离家的日子太久,一个人生活的日子太久,又或许是大脑中控制情感的神经中枢还没有反应过来,她竟有些麻木。

说不出来是什么样的心情,难过是有的,然而更多的是茫然。

她是猝死的鬼——还没来得及体会到那一种将要永别的撕心裂肺,便一下子脱离了肉体,超脱了这么一个鲜活的生命。

不远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发出了一点细微的声响……

周瘦鹃想睁开眼来看一看,然而眼皮竟似乎是有千斤重。倦意一层层的袭来,她便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昨夜下过了雨,空气中有一种清湿的气味。

迟家老公馆二层楼上的某间卧房里,暗沉沉的,窗帘严严实实的垂着,微风拂过,偶尔荡漾着轻轻扫过木质的地板,然而房间里仍然是沉闷的,一丝光也休想从那晃动的缝隙里漏将进来。

一张偌大的雕花大床静静地横陈在卧室中央,角落里斜斜地置了一张贵妃榻,沉重的丝绒制的面料,有一种奇异的古典画的感觉。

上面分别睡了一男一女两个人。

女人睡在床上,蜷着身子,将头掩在臂弯里,一头乌发散乱地披在暗红团花丝绒的被面上,雪白的胸脯轻轻地起伏着。她身上没盖被子,那层层叠叠地被褥像是被揉皱了一般胡乱的被她压在身下。

睡在卧榻上的男人醒了,一身西服微微泛皱,他翻身坐起来,拧着眉,坐在那里眼睁睁的打量着床上披散着乌发的女人。

他觉得这女人简直不可理喻!

昨晚上竟然于睡梦中笑出了声来,笑的他毛骨悚然......

床上吊着的圆顶珠罗纱帐子并没有放下来,想必是昨晚匆匆睡去而忘了的缘故。

他忽然厌烦地用两手抱住了头,深深地把头埋在了臂弯里,良久,他胡乱地抓了抓头发,便站起身往洗漱间里走去。

水花毫不留情的砸在了浴室里小小的方砖上,哗啦哗啦地向卧房里传出了不大不小的声响。

床上的女人动了动,轻轻蹙起一双淡淡的眉,然而并没有要睁眼的意思。

不知又过了多久,男人慢悠悠的从洗漱间里出来,裹了一件浴袍,一边用一条雪白的毛巾擦拭着湿漉漉的黑发,一边走向窗户前,挂起了一侧的窗帘。

这时候出来一点太阳,透过这半侧的玻璃窗户照在房里,像纸烟的烟的迷迷的蓝。照得房里的一切都渐渐地清晰明了了起来。

雕花大床的床头一边放着一个红木雕花几,贵妃榻上有散乱的彩绸垫子,榻下铺了一层绒毯,床前有两只绣花描金的拖鞋,毫无章法的丢在一张北京红蓝小地毯上。靠门边的红木柜子上摆了一对锡蜡台,房间里充塞着旧中国的情调,这间房的主人,将只属于中国的那一些枝枝叶叶衔了来筑成了她的一个安乐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