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个接一个的丑陋真相刺激得快要崩溃,她的面容越是冷静,体内的怒火就越狂烈炽热,拳头就攥得越紧。
绿枝狠狠地抽了几口烟,面上浮着冰冷、讥讽的笑,“秦凯就是个孬种,没胆量,没气魄,跟我在一起只能偷偷摸摸。这样的男人,我怎么会看得上?我根本就不喜欢他,只把他当作摇钱树,替姐姐花光他的钱,为姐姐报仇。”
“所以,你经常跟他要钱,他没有钱,只能贪污,亏空公款,来满足你无止境的索取。”萧沉冽冷沉道。
“对付这种有色心没色胆的孬种,就是要这么做。绿枝小姐,我为你鼓掌。”萧萱挑眉。
“你有完没完?”慕容瞳疾言厉色地呵斥。
“呵呵……”萧萱冷笑。
“萧少帅说的没错,秦家家道中落,秦凯没有钱,只能去做犯法的事,贪污,亏空公款。”绿枝的眉目浸染了对自己男人的鄙夷与嘲讽。
“这些年,他犯法得来的钱都花在你身上?”萧沉冽又问。
“差不多吧,他不敢把那些钱拿回家。”她回想起来,“他为我买了一栋公寓,买了昂贵的珠宝首饰和漂亮的衣裳,还有这些年的日常花销,花的都是他犯法弄来的钱。”
“花光了五十万?”慕容瞳怒问。
“其实,我也没花他很多钱,像我两个小姐妹,几年光景就花了一两百万,五十万算什么?”绿枝冷笑,“还剩下六七千大洋,我已经上交给萧少帅。”
慕容瞳明白了,秦凯这样的老实人,在外面养情人,是愧疚心作祟,是被绿枝迷了心。不过,一个巴掌拍不响,错了就是错了,隐瞒三姐那么多年,还亏空公款。
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可是,萧沉冽为什么挖开这个丑陋恶心的毒疮?
他到底有什么企图?
“我杀了你!”
慕容姵忽然尖利地大叫,母老虎似的冲过去,一把揪住绿枝乌黑卷曲的秀发,发狠地打她的脸、她的身,滔天的怒火似要把她燃烧成灰烬。
这意外太过突然,所有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她们已经扭打在一起。
绿枝痛得尖叫,使力推她,掰她的手,竭尽全力地闪躲,可是根本无济于事。
慕容姵的手就像长在她的头上,死死地拽住她的秀发。
“快把她们拉开。”叶采薇担忧地吩咐。
“是。”徐妈妈招呼两个女佣上前拉架。
可是,慕容姵疯了,不管不顾地要打死破坏自己家庭的狐狸精。
她的面容布满了狰狞,扭曲得可怕,“贱人!我打死你这个淫贱的狐狸精!”
绿枝不是泛泛之辈,伺机反击。
慕容瞳担心三姐受伤,上前拉架,“别打了!成何体统!”
慕容姵和绿枝打得太过激烈,像市井的泼妇,徐妈妈等女佣不仅没拉开她们,反而被她们打到。
叶采薇和秦夫人忧心忡忡,不知如何是好。
萧萱站在二楼居高临下地看好戏,朱小雪和金菊芳也过来看热闹,看得津津有味。
萧沉冽是男人,自然不好出手,面色冷郁。
慕容瞳一把拽开绿枝,绿枝被打狠了,绝地反击,发狠地扑打,伴随着凄厉的尖叫。
慕容瞳拉开三姐,想保护她不受伤害,她却不知好歹,奋力地一推。
由于没有防备,慕容瞳被她推得脚步趔趄。
前几天,慕容瞳脚崴了,还没复原,现在被人这么一推,站不稳,右脚的脚踝再次“咔嚓”一声,又受伤了。
看见她往一旁跌倒,萧沉冽箭步上前,伸臂揽住她。
一瞬惊魂!
她以为自己会摔倒,却落入他的怀里,他有点懵,怔怔地看他。
周遭纷乱的嘈杂声,迷离的人影,渐渐远去,只剩下他们二人。
其他人都在关注扭打在一起的二人,没人注意到他们。
慕容瞳回过神来,立即站好,脚踝传来钻心的疼,她眉心微蹙,打算一瘸一拐地去沙发上坐。
“我扶你过去。”萧沉冽低沉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不用你管!”她粗暴地推开他,恨不得爆了他,今天的暴风骤雨还不是他一手策划的?
尔后,她单脚跳着过去。
他开了一枪,容色冷酷。
众人震惊。
慕容姵和绿枝听见枪声,这才住手,徐妈妈等女佣趁机拉开她们。
萧沉冽吩咐在外面等候的谢放送绿枝离开,慕容姵杀气腾腾地追出去,“我要杀了她!”
外面的乔慕青拦住她,“三小姐,请留步。”
“让开!”慕容姵怒喝。
“三姐,你还要脸吗?”慕容瞳喊道。
那边,谢放已经开车带绿枝走了。
慕容姵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悲愤交加,完全不顾佣人们的目光。
叶采薇心疼女儿,想去安慰女儿,可是她浑身不适,有心无力,只得吩咐徐妈妈去拉起女儿。
慕容瞳当机立断,对秦夫人道:“秦夫人,我派人送你和三姐回府。”
秦夫人点头,叶采薇有气无力道:“亲家母,姵儿受了这么大的刺激,必定伤心愤怒,还请你多多担待,也劳烦你多多安慰她。”
秦夫人自然是应了这要求,毕竟是自己的儿子犯了法,做了错事。
乔慕青开车过来,送秦夫人和慕容姵回去。
尔后,徐妈妈搀扶着叶采薇回去歇着。
在督军府上演的一场精彩大戏,终于落下帷幕。
萧萱无聊道:“没戏看了,真没劲。”
慕容瞳瞪她,萧沉冽不客气道:“还不回房?”
萧萱讨了个没趣,扭着腰肢回房了,朱小雪和金菊芳也跟着离开。
慕容瞳唤来丝绦搀扶自己回小楼看看娘,萧沉冽同行,走在后面。
“少帅,你这脚伤得不轻,先回房我给你上药酒吧。”丝绦担心道。
“没事,我先去看看娘。”
慕容瞳坚持,丝绦也没办法。
徐妈妈倒水给叶采薇吃药,然后服侍她躺下来。
慕容瞳担忧地问:“娘,心口很疼吗?不如我送你去医院看看。”
“不用,我还好。吃了药,睡会儿就好了。”叶采薇的气息与声音都很微弱。
“少帅放心,我会守着夫人。若夫人的病情没有缓解,我立即向少帅汇报。”徐妈妈保证道。
“娘,一小时后若没有缓解,你一定要说,不能隐瞒。”慕容瞳千叮咛万嘱咐。
“知道了。你的脚受伤了,快回去上药。”叶采薇催促。
慕容瞳出来,看见萧沉冽站在走廊,斜依栏杆,手里拿着一瓶类似药酒的东西。
她根本不想看见他,也不想跟他说话,直接无视他,一瘸一拐地走回去。
萧沉冽静静地看着她,一动不动。
她正要关门,却关不上——他一臂按着房门,挤进来。
“你干什么?”她拼命抵着门,跟他较劲。
“我帮你上药。”他只用了六七成力道。
“不用你管!不许进来!”
拼了全力,慕容瞳还是没能阻止这匹狼挤进来。
她气急败坏道:“把你的药酒给我,我叫丝绦来上药。”
萧沉冽道:“这是萧家独有的药酒,三五天就能痊愈,不过要配合我萧家独一无二的按摩手法。”
“你想补偿?不用了,敬谢不敏!”她还不知道他的意图吗?绝不会给他机会!
“好心当驴肝肺。”他霸道地把她拉过去坐下,“自己脱下军靴。”
“真不用你好心,你离我远远的,我就万事大吉。”
“啰嗦。”他一把脱下她的军靴,扯下袜子。
“你有病啊!”慕容瞳险些一脚踹倒他,缩回脚,“我自己来,不要你动手动脚!”
萧沉冽不由分说地抓住她白皙的脚,霸道得丧心病狂。
她攥紧双拳,恨不得把他的脸打成猪头。
他倒出药酒,揉按她的脚,力道适中。
既然拒绝不了,那就逆来顺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