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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比特人同人)[中土]精灵王(95)

作者: 圣音天使 阅读记录

潋滟的紫水晶在柴火的醺黄光下,显得温和无害,可她一旦端看起它,便无法移开眼睛。

“喜欢的话,这领针就是你的。”他的吻渐渐滑过她纤细的鼻梁,在企及鼻端前,倏然抽离了半吋,“本来,同款的饰物就只能由家族成员佩戴。”

“我……”

“嘘!”

在他示意安静的一瞬,她即感到那双薄唇攫住了她,当她慌神一张开嘴,体内的空气立时被徜徉树木清香的空洞吸去一般。他的呼吸变得急促,她的也是。

四周别无他人,只余篝火噼啪地静静燃烧。

他熟悉地拜访她的下颌,颈窝,锁骨,往复巡礼,只知恍惚但不失清明的意识越飘越远,身前的女孩是那让他甘愿迷失的林海。

皮肤被硌疼,提汀妮丝失焦的心神找回了一丝知觉。

“登上向星岛之前,你就已经带着它?”

他模糊应了声,“戴隆交给我的时候,说这颗从提芬奈尔手上分获的水晶,得到过美丽安王后的封圣,它拥有令佩戴者再遇真爱的力量。”

她的眼泪默默流了出来。“你信吗,瑟兰迪尔?”

“戴隆没有骗我。他擅长辞藻,偏偏从不懂得编造谎言。何况事关美丽安王后,纵然她遗弃了王国。”他低声说着,忽而叹息道:“你哭了。”

提汀妮丝没再作声,仅仅紧拥住他,任两人一同坠入深邃的情网。

狭长的山洞外,夜雨淅沥。

猛然一连几不可闻的轻响触动了瑟兰迪尔的神经,那是软革鞋底碰触岩石地发出的动静。哈威雅刚映入他的眼帘,一片炸裂巨响差不多是贴着他们的耳边爆开,篝火一下子暗了下去,洞内的光线赫然变幻。

方才那一下好像是雷声,但又还混杂了别的碰撞声响。可紧接着,提汀妮丝好一会都只听得见嗡嗡声,混乱中瑟兰迪尔拉起了她,不由分说跟着哈威雅离开洞穴。

“不晓得哪里冒出来的半兽人残支,惊醒了附近的石巨人。”起初在洞口前守夜的他并不肯定,是什么滚进了这个淫雨霏霏的暗夜,不过很快,那股叫人不适的腐败气味为他揭晓了答案。

密雨中冷箭咻咻飞越了敌我之间的断崖,百呎下便是布鲁南河的初段源头。

“尽快结束战斗。”

瑟兰迪尔听说过迷雾山上有种威力极大的神秘生物,虽然此前不曾见识,他仍十分清楚,这种不可控的战员维持行动越久,可能造成的危险局面越难以预计。

他扭过头,正思索要怎么对她说,想不到提汀妮丝已恢复听力,对他斩钉截铁道:“我也出一把力。”

他的目光在她面上逡巡了片刻:“一有变动,必须听我指挥。”

竟然还会不放心。但她没提出一个字的异议,爽快应了下来。

如他们辨出了半兽人的臭味,对方同样嗅到了属于精灵的气息,然而出乎所料地,它们完全没因此闻风而逃,反而冲着中途发起攻击的方向过来!

精灵的箭百发百中,这一行人当中就有超过一半的成员发箭能够百步穿杨。之所以敌人还能一股脑往他们靠近,亏得四下坚实的掩体多,凌厉的北风和大雨不时偏移箭的轨道,加上只会举起大岩石丢砸的石巨人,半兽人除了受还击的本能驱使,全无战斗策略可言。

就在这时,相距他们仅五十码的山体毫无征兆地开始了异变。

湿漉漉的视野中,另一个石巨人拔地而起。

怎么办?怎么办!提汀妮丝目瞪口呆地看着处境进一步严峻,冷不防,一把拉力将她带到一边,同时一支铁头箭划破她胸前的空气。

“谢谢你,哈威雅。”她微喘着气说道,在洞外呆了一阵子,已然张口闭口都会感到雨水渗入嘴里。

一道电光照亮夜空,淋到哈威雅身上的雨水豆大地滑落他的脸颊。“我只是不想看到殿下难过。”

“提汀妮丝,哈威雅!你们都靠岩壁站!”

瑟兰迪尔的话音甫落,一块从天而降的巨岩已转眼遮住大片天空,哈威雅握紧她的手马上向前跑,不意脚下一个凹坑绊到了她,哈威雅不慎脱手,不可阻挡的岩石已声势浩荡撞上他们一旁的山壁,须臾,刷拉撑开壁面的裂缝开叉、再分支,提汀妮丝只听碎裂的岩屑纷纷掉落,慌乱下,她在漆黑之中不觉退到了边缘,这一踩,加速了裂石的崩塌……

哈威雅纵身扑过去,却早够不到她急速飞坠的手。

世界顿时只剩呼呼的风声。

第二纪已过去七十一年,还有九个春夏,她就可以多陪他十年。在河水灌入她耳鼻的一瞬,她深明到,遗憾不在于已经结束,而在于刚刚开始。

紫晶鹿角领针的光穿越过六千年。

作者有话要说:精灵王◇鹿角之裔 完

本卷主要精灵名意译:

①西莱恩,森林闪耀,大王的父名;格洛里西尔,金色的月亮,大王的母名;

②提汀妮丝,娇小的;

③米斯芬温,银色的芬温,宁尼琦丝的父名;

④兰希尔,瀑布;艾勒格,圣树;格瓦萝斯,开花;吉丽西尔,眩目星光;伊路辛,蓝色双眼的;

⑤里诺尔,闪亮之焰,大王哥哥的母名;

⑥埃尔贝里昂,埃尔贝瑞丝(星后)之子;阿尔凯林,银河边上的歌手;提芬奈尔,如夜色的辨结;

⑦弥雪尔,银色之泉;

⑧提努维安,晨光之子;

⑨蒂伦狄伊,蒂伦(驾驶月亮船的迈雅)的恋人;雅林米尔,雅瑞恩(驾驶太阳船的迈雅)的珠宝——皆为(海外)精灵语,而非灰精灵语;

⑩伊芙瑞,水晶般的;吉洛丝,星光花蕾。

☆、Elvenking 1

冰冷的水不断在冲刷中拍打、包裹她的身体。

她是被冻醒的。

一旦恢复知觉,浑身的感官都在向脑袋排山倒海地发出刺骨的叫嚣。

尽管如此,她还是挣扎了好一会才匍匐着将自己拖上了岸。

半呆滞中她茫然张望四周。这是哪里?

一瞬间,坠河前的记忆如当时划破夜空的雷电涌现在脑海。

又怔愣了片刻,她的精神总算真正集中起来。

按道理她应该被冲下了布鲁南河,可是藉着四下仅有的一点点夜光打量,她刚刚离开的水流哪里有大河的模样,目测不过十五码,而且眼前窒闷沉暗的林子也不像她所知的幽静野上的树林,或树胡森林。

反倒有怖亡谷的影子。

她扶着树干站起来,止不住直打冷颤,却无法在此生火取暖。除了身上湿透的衣服,她什么都没有,箭筒是空的,银枪留在了山洞。所以无论如何,逗留在这里对她毫无益处。

扔下箭筒和泡水后沉甸甸的外衣,她只在唯一的衣裙外披上尽力扭干的斗篷,便往河的反方向举步。

奇怪的声响并没有因为森林的幽冷而隐匿。她偶然会瞥到巴掌大的条形影子跃过眼角,或者一两下踢塔声在一个方向消失后,从更远的另一个方向传来,还有一些她描述不清的动静,在当前近似于眼盲的环境下,越发悚然地撩拨着她的神经。

大概在前进了半天后,当她摸索着绕过一棵这附近最为粗壮的老树,眼前视野明显变亮。也不清楚是天快亮了,抑或森林出口近在咫尺的缘故。

但只要有更多光线,哪怕还是苍白微弱的,她都会第一时间选择爬上树去。

她在路上就因为斗篷的边角被一小片蛛网粘到而费了不小功夫。

何况从那棵大树走开不到十码,一阵突兀的骚动即捕捉住她的耳朵。

她理应感到松一口气的,因为终于有人迹,心却在数分钟后提了起来。不逊于硫磺气味的腥臭渐渐往这边蔓延,同时靠近的还有密集的叶丛震动声,像是一波树叶组成的海浪沿着什么人铺就的海岸线过境。

顺着就近的枝桠她飞跃、赤脚跑过,在安全范围的界线停在了可以起到掩护作用的树身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