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萝北与桃花酥(2)+番外
然后径直往桌子上扑去。
阮晏书一把把人捞回来:“先穿衣服。”
叶裳胡乱套了衣服便开始啃胡萝卜,阮晏书看他吃得开心,自己也觉高兴,偏偏嘴上不饶人:“你这哪里是更喜欢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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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萝北与桃花酥-第三章 -
阮晏书一早便催着叶裳起床,之前急得像火燎了屁股,等到叶裳吃完了胡萝卜,虚虚披了件外袍要随他出去时,又把人拽了回来。
“干嘛?”叶裳仰着头问道。
阮晏书扒了叶裳那件穿着不如不穿的袍子,从里衣到外衫一件一件给他穿好,甚至还系了件月白的披风上去。
这个颜色衬得叶裳一张脸愈发小而白。
阮晏书伸手为他拢了拢披风,这才满意道:“好了,走吧。”
叶裳被他拉着出了门,看了看自己一身齐整的衣服,又看阮晏书,乍暖还寒的天气,这厮居然早早就换上了单衣。
虽然显得他长身玉立,非常好看就是了。
一直到了马厩,叶裳才扯着披风边开了口:“你干嘛给我穿这么多,我可是妖诶。倒是你,要骑马还穿这么单薄。”
阮晏书牵了匹高头大马过来,曲起手指在叶裳额头上敲了一下,开口道:“让你穿你就穿着,伤好利索了吗,披着那破麻袋受了寒怎么办?”
叶裳想反驳他: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那件外袍还是你的,才不是什么破麻袋。我又不是纸糊的,干嘛操这么多心。
对啊,他干嘛操这么多心。叶裳心念一动,他这么宝贝我啊。
“阮晏书宝贝我。”只这么一想就开心到不行,叶裳乖乖去握阮晏书的手指,心里已经乐开了花。
走了两步才发觉有些不对,“你怎么只牵了一匹马?”
阮晏书没理他。
这个人!叶裳也不气馁,他的手被阮晏书牢牢握着,便不停的用手指挠他手心。
叶裳这人,许是化形不久的缘故,身上哪里都软的要命。
细软的手指在他手心动来动去,触感像块上好的绸缎,阮晏书被他撩的手上心里都痒极了,停住了步子。
“你会骑马?”他比叶裳高了快一头,此时低着头说话,温柔得像在耳语。
叶裳目光不受控制地落在阮晏书高挺的鼻梁上,又渐渐下滑,被他泛着水光的嘴唇吸引了去。
那是方才被自己亲的。
意识到这个事实,叶裳有些害羞,又有些跃跃欲试,还想再尝一下。一出神就被人吻到了唇角上。
阮晏书一手牵着缰绳,另一手捏叶裳的脸,戏谑道:“青天白日的盯着我的嘴唇不放,非要亲一下才回神,小兔子,你还要不要脸了?”
叶裳被他说的耳朵都红了,他也没想到自己会这样。捏着阮晏书衣带的手指越收越紧,几乎把那条可怜的带子揉成了咸菜干。
半天不见叶裳说话,阮晏书以为把人逗得过了,打了个哈哈正要继续往前走,被身后人攥住了手。
阮晏书回头,叶裳红着一张脸期期然望过来:“……不要脸的话,还能再亲一下吗?”
后来上了马背,叶裳嘴唇都是红肿的,阮晏书亲的。
叶裳把发烧的脸埋进阮晏书怀里,吃吃的笑了。
不要脸就不要脸吧,他只要阮晏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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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萝北与桃花酥-第四章 -
叶裳搂着阮晏书的腰,一双眼睛不住往两旁瞟,过了会儿又仰头去看阮晏书,神色里全然是好奇。
阮晏书下巴抵在叶裳发上,轻轻蹭了蹭,把叶裳的神色全看进眼里,问道:“想去集市里转转吗?”
“想。”叶裳兴奋地点头,他化作人形不久便受了伤,一直待在阮府,人间烟火的喧闹风景,他还从未见识过。
阮晏书在他发顶温柔地亲了一下,在一处茶肆停了下来。他脾性其实算不上多好,面对叶裳时却总是很温和。
大概面对珍爱的人,再混账也会收起身上的刺吧。
阮晏书栓好了马,在茶肆买了包小点心塞进叶裳怀里,“他们家的茶糕很好吃。”
叶裳小心翼翼地拆开油纸,拈了一块出来。茶糕通体碧绿,软趴趴的,叶裳走过去,将糕递到阮晏书唇边。
“你吃罢。”
叶裳摇了摇头,将茶糕又往前送了一点:“你先吃一口嘛。”
阮晏书拗不过他,就着叶裳的手指咬了一口,“现在吃罢。”
这家糕虽好吃,可对他来说过于甜了些,因此阮晏书并不常吃。叶裳嗜甜,这个味道他一定喜欢。
果然,叶裳顺着阮晏书的咬痕吃掉了剩下半块糕,眼睛就惬意地眯了起来。
叶裳舔了舔手指上的碎屑,对着阮晏书说道:“好甜。”
四周没人,阮晏书低头迅速亲了叶裳一口,舌头在他嘴里尝了一遍,末了又喂了他一块糕,“确实很甜。”
阮晏书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要同叶裳在一起,就总是喜欢拥抱和接吻。
叶裳白净的脸上霎时便飞上了两朵红云,他嘴里还嚼着阮晏书方才喂的点心,含糊不清地说道:“你身为大将军的儿子,怎么轻浮成这样。”
“咦,”阮晏书停下脚步,叶裳一头撞到他肩上,轻呼了一声痛。阮晏书替他揉了揉被撞到的额头,奇道:“你不喜欢吗?圣人说‘发乎情,止乎礼’,不喜欢以后就不亲了。”
“不行!”叶裳把正替自己揉着额头的手拉下来,拽着阮晏书衣领亲了上去,颜色没褪尽的脸红得几乎滴血。
“嘶——”阮晏书抽了口气,这个吻来得猝不及防,叶裳没控制好力道,将他嘴唇咬的破了皮。
叶裳微微拉开两人间的距离,凑上去温柔地舔掉阮晏书唇上的血珠:“喜欢的,不可以不亲。”
阮晏书像被顺了毛的猫,被叶裳撩的一点脾气也没有,他牵着叶裳继续往前走,清楚地听到心里雷鼓般响亮的声音:你完了,阮晏书。
早上人少,阮晏书和叶裳借着衣袖的遮挡偷偷牵手。叶裳这个土包子看什么都觉得稀奇,明明走的时候吃了胡萝卜,这会儿功夫又想要糖人。
“小公子想要个什么样式?”卖糖人的老翁慈眉善目,乐呵呵地问。
叶裳皱着眉思索了好一会,阮晏书被他支使着去买烧饼,还没过来。叶裳眼睛忽的一亮,小声对老翁说了什么。
阮晏书提了金黄酥香的烧饼过来,看见老翁将糖人递到叶裳手里。
“要了什么?”
总不能是胡萝卜吧,阮晏书被自己的想像逗乐了。
叶裳莫名其妙:“你笑什么?”他把藏在身后的糖人拿出来,献宝似的,“捏了我们。”
是一只兔子乖巧地趴在一册书上。
前面是个卖面具的小摊,阮晏书在摊子前站了一会,又对卖面具的人说了些什么,那人在摊子底下翻了好一会,阮晏书付了钱,拎了个火红的面具过来。
“这是什么?”叶裳拿手戳了戳,“狐狸面具?”
阮晏书将面具扣在叶裳脸上,面具堪堪挡住上半张脸,露出嫣红微肿的唇瓣和小巧下颌。
火红的狐狸面具让叶裳看起来有种奇异的美,纯真又艳丽。
阮晏书叹了口气,这哪里像兔子,分明就是只小狐狸。
在集市磨蹭了好一会,两个人才朝着原本的目的地出发,出了城又跑了好一会儿,阮晏书一拉缰绳停了下来。
“到了。”
到了一座山上,目光所及处尽是黄的紫的小花。阮晏书牵着叶裳的手往上走,一直走到一棵巨大的香樟树下。
“这是座荒山,朝廷不管,百姓也不敢在山上种地,”阮晏书在树下坐下来,没压住那一点狂傲的意气,“这是我的山。”
这话旁人听去了又该笑他一个废物点心口出狂言,叶裳却坐在他旁边,认真地问道:“它有名字吗?”
“断阳山。”
在树下静静地坐了好一会,叶裳靠在阮晏书肩膀上昏昏欲睡,随口问道:“你爹是将军,你为什么不入朝为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