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辞:“抱歉,我暂时没事。”唉,骗人的滋味也不好受啊。
林婴眉心紧锁。
左辞觉得自己真是造孽了,竟给这样一张脸上增添忧郁,忍不住就伸手抚平了林婴的眉心:“我还是更喜欢看见你笑。”
林婴还当真给他笑了一下。
左辞心更软了,低头就要吻上来,可惜气息刚刚交汇,便被林婴按着嘴唇挡住,低声道:“你疯了,别乱来。”
左辞这才意识到如今这个场合,身边还有很多人呢:“抱歉,我大意了。”说着就要抬手设界。
林婴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抓起他的手就往前走,界也没设成。左辞欣赏着她娇羞之态,不知不觉就跟着走了一会,觉得怎么越走越偏?都没外人了怎么还不停下?道:“你停一停,柳乘风都花前月下去了,还有谁敢不长眼跟着我们。”
林婴回头瞪了他一眼,还把脚步放轻,手指竖在唇珠前示意他别说话。
两个人已经钻入了一个山道的分叉里,左辞凝着林婴点点头,也学着她蹑手蹑脚,还一阵阵忍不住地想笑。
这是干什么这般鬼鬼祟祟的?
很快有了答案,因为林婴停下时,左辞明显听见前不远的转弯石壁后面,传来男人受伤之后苦苦压抑的呻吟声音。
联想起林婴刚刚使过八方通灵符,不难猜出这个受伤的人极有可能是谢氏的弟子!怎么他们家,还真的有人能在黑纱的手中死里逃生吗?会是哪一个?
正这么想着,听见里面说话了:“水退了,一定是黑纱输了,你不出去看看吗?”
声音有气无力,一时听不出来是谁,林婴此时默默拉过左辞的手,在昏暗中自他手心写出“润玉”二字。
是他?这么说叶咏诗肯定也没死。左辞脑子里一边转着,一边抓回林婴刚写完字即将抽走的手,也在她的手心写字。
林婴很认真地细读,结果发现左辞写得竟是“我喜欢你。”写完还画了一个心。
林婴:“……”
一瞬间有什么顺着手心钻到心里,林婴猛地攥紧左辞乱写乱画的手指,芳心乱跳。仿佛一坛子蜜在隐蔽处满溢,浓稠的甜腻散发着诱人的芬芳,无法克制内心的欢喜,也无法抵抗这份美好的爱意。
她忍不住低头轻轻吻上左辞的手心,昏暗中,左辞的手轻轻一抖,随即温柔贴合着林婴脸颊抚去她颈弯的曲线,手心火烫,情难自禁。
林婴感觉他在得寸进尺,急忙扯开他的手,这个时候她不能乱,左辞又顺势把她双手也都拉扯交缠住,故意破开她的指缝与她十指相扣,贴身抱紧。
林婴微微用力地回握住他,两个人的心跳都像撞击在一起。
她努力平稳着气息,抬眸又瞪了左辞一眼,始作俑者一脸得逞地笑,像是故意挑选这个时候作弄她。
就在这两人乱七八糟的同时,山洞里面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你很盼着他输吗?就算他输了,你这两条腿也照样接不回来。”
是叶咏诗。
左辞不再胡来,也侧耳细听起里面的动静。
润玉有气无力地哼唧一声,带着认命的语气道:“接不回来就不接,起码我还有半条命啊。小诗,你想哭就别忍着了,亲眼看见他杀了修竹全家和咱们那些同门兄弟,你心里真的一点都不伤心吗?”
“伤心又能怎么样?!”叶咏诗语气崩溃道,“若不是林谢作孽在前,父亲不会变成这样,我也不会变成这样!”
“可你们已经变成这样了啊。”润玉仿佛故意挑让她难受的话来刺她,“往前看吧小诗,人鬼殊途,你想想谢老扼住你脖子假装要杀你的时候,黑纱可是一点都不在乎的!今天多亏你聪明,说要留下我折磨我,不让我简单的死了,我这才捡回来半条命。”
叶咏诗冷笑一声:“你怎么知道谢老是假装要杀我?又怎么知道我说的不是真话?我留下你,就是为了折磨你!就是不让你简单的死了!”她这句话语气特别阴寒,只一听就知道绝不是在开玩笑。
林婴左辞对视一眼,谁也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了?左辞联想起上次见到他们时,叶咏诗好像还是一副心仪润玉,左右难离的样子。
他不由得将林婴拥抱更紧。
就听润玉道:“不会吧?现在谢家就剩下你我,你还真为了那么点小事要凌迟我?等我也死透了,你怎么办呢?去找你那位鬼爹?还是在人世间游荡?
你别忘了,现在全天下人都知道你身上有一半的玉人族血统了,林婴有后盾,你有什么?打算生吞活剥了你的大有人在,到时候你指着你那鬼爹护着你吗?他都不敢见太阳吧!
别任性了小诗,你救活我,治好我,咱们两个好好过日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