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彩蝶急了:“我不要!我绝对不会拖累你的柳公子,你就让我跟着吧。”
柳乘风道:“还不走!送不回去,你也别回来了。”
“是!”七星马上御剑斗转,不顾彩蝶的哀泣消失不见了。
“真是狠心。”左辞道,“可怜蓝姑娘对你一往情深的。”
柳乘风侧目:“林婴对你不狠心吗?”
左辞:“当然不,林婴对我可温柔了,我们两个郎情妾意,蜜里调油。你没看见我的脸上……”左辞话音一转,嘿嘿笑了,“算了,就算看见你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柳乘风一怔,随即嫌恶地撇开了脸!那神情像是被毒蜂蛰了似的。
左辞仔细观察着他:“所以你好端端的,干嘛咒我老婆死了?”
柳乘风:“你不知道?”
左辞:“……你为什么丧心病狂,我怎么会知道?”
柳乘风面色阴晴不定,目光审视左辞,忽然,冷冷笑了一声。
左辞寒下脸来:“你笑什么?”
柳乘风面露桀骜:“左辞啊左辞,本来我只以为你修习邪术投机取巧,本性不坏,如今看来,你不仅坏,还很虚伪。”
左辞:“……”
乞丐:“你索撒子口不留德?”
柳乘风道:“不是我口不留德,是有些人满嘴谎话连篇!”
左辞心知自己被他看穿了,越想越觉得气闷:为什么我不论和林婴多好,外人总能一眼看出来我们不是夫妻?丐兄也就算了,居然连柳乘风也……
但他表面当然不能认输:“林婴就是要嫁给我,你不信算了,吃不到葡萄的人,就说葡萄酸。”
柳乘风轻轻哼了一声,不等反唇相讥,就发现竹排正在水中心缓缓的打转,脱口道:“怎么还不快点划?”随即发现三个人手里竟然都没有浆?之前一直都是任由竹排顺水随风,听天由命一般的飘着吗?
“岂有此理!你们两个这是开什么玩笑?”此刻船到江心,被卷入旋涡,竹筏已经越转越快,三人站立不稳,左辞道:“丐兄你这是干什么?”
只见乞丐已将外衣脱了一扔,脑袋手臂都缩到内里的宝甲之中,竟然给自己裹成了一颗密不透风的蛋,并在蛋壳里回话道:“少啰嗦,你不想死就快走!”这会竟也不说方言了。
同时脚下竹排转得发疯,连带着整片水域都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旋涡,水下仿佛有什么张开血盆大口正朝着他们鲸吞。
左辞和柳乘风同时出手,各散出了一道结界罩住周身,汹涌的斡旋在这一瞬间将三人没顶,连带着竹排,乞丐和无数的水泡一同卷入几里深的水底。
眼前瞬息变得漆黑一片。
水域之中,人和竹筏都无法自控地随着激流跌宕起伏,分别四散。左辞在闭气运灵维持结界的同时,默念了一段咒语,借来兽眼暗中辨物,并与激荡的乱流搏击,死死地追着乞丐裹成的那颗‘蛋’。三个人起先还互追互撞,不多时,先后被暗流卷入地下错综复杂的岩洞之中失散了方向,最后左辞不得不从一个出口冒头呼吸的时候,早不知道柳乘风和乞丐去了何处。
到底还是追丢了。
不过算算时间和距离,他应该已经进入了灵山,摊在岸上气喘吁吁的时候,他开始打量这里。
原来所谓的岸上,也不是完全的地面,而是山中的一个大溶洞,头顶虽然高阔,但毕竟被山石遮盖,向前向后,向左向右都是出路,四面八方都有微风习来,却看不见明亮的出口。
他休息片刻,起身运灵,马上发现一个方向有很多蝙蝠,差了几只分别朝各个方向飞去,可极快地发现蝙蝠是瞎子,用蝙蝠的眼睛看不清楚什么,世界变得血红一片十分慎人,左辞便放弃了,暂时没有发现其他的动物,左辞便决定还是自己慢慢来。
他姓左,就干脆走去左边好了。
这里又阴又冷,黑洞洞的,林婴如果真的来了,不知道一个人会不会害怕,害怕的话,会不会想他?
所以到底为什么要走呢?
左辞默默叹息一声,他内心里是明白林婴大概是不能接受他了,可是却无法劝服自己不去寻找林婴,或者任她自己去闯,袖手不管她的事。
不论是什么结果,他都必须要见林婴一面,至于见面之后说什么,做什么,他其实都一片空白,仿佛有一千个主意但又都禁不起推敲。只要细想就烦躁得很。
反正就是,无论如何,他们一定要再见一面,哪怕一句话不说,一件事不做,不解释也不道歉,起码能让他确定她平安无事也是好的。
不知不觉,左辞踩着湿滑的地面绕过一块突兀的山体,眼前竟豁然开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