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呢大哥。”游鸣简直无语,“你看这么久就没发现这是宠物医院,压根没有人用的药。”
“……”
确认对方没说错,这的确是宠物医院后,闹了个笑话的迟野走出诊所,他正要继续导航去其他便民诊所,抬头却发现游鸣也从里头走了出来,并且从路边扫了辆共享单车停在自己面前。
迟野一怔。
“愣着干什么?上车啊。”
游鸣摁了摁车铃铛,一脸理所当然。
“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公交都停运了,不骑车你打算怎么过去?”
看迟野凛着剑眉,像怀疑自己要谋财害命似的满眼警惕地上下打量,然后绕过自己试图再扫辆单车,却在跨上车时牵扯到伤口而眉头紧锁,游鸣忍不住损他:
“啧……拜托你逞强也看看情况,再墨迹下去诊所都要关门了。”
“……”
“坐稳了。”
迟野坐上后座后,游鸣猛踩一脚踏板,单车像离弦的箭矢般划破夜空,飞掣了出去。
*
“怎么弄的,伤这么重?”
急诊里,陈弦一面给迟野缝针一面问。
见少年不说话,陈弦挑了挑秀气的柳叶眉。
“打架了?”
“……”
“啧,果然,看来人不可貌相。”
陈弦轻啧出声。
“……真是不知道你们现在的这些小年轻都是怎么想的,一个两个年纪轻轻气血上头就喜欢和人动手,一点也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哦,去年我们住院部还收了几个初中生,好像就是你们初中部的。也是因为打架,其中一个脾脏都被打破了,打人的现在还蹲在少管所。”
“你们就算不为自己,也要为自己家人想想,一下子毁了两个家庭就为逞一时之快,多不划算。”
陈弦嘴上说个不停,手下的动作却一点也没受影响,三下五除二帮迟野处理好了脸颊跟两只手臂上的伤。
“上衣掀起来点,你肚子上的伤也得缝针。”
迟野依言掀起上衣,露出肚子上一层线条流畅的腹肌。
“不过你这小子也还算能忍痛的,缝了四五十针都一声不吭。前几天来了个喝醉酒发酒疯摔伤的患者,堂堂七尺大汉,满身的腱子肉,结果缝了两针就哭爹喊娘,矫情得要命,真是又菜又爱作,还不如小姑娘勇敢。”
陈弦絮絮叨叨,见嘴毒如迟野居然也会说不过静音,游鸣跟着起哄。
“弦姐说得对,你看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和人打架了。”
“你小子也别搁这沾沾自喜,你来我这处理伤口的次数我都不肖得数。”
打好结收完针,陈弦毫不客气地翻了个大白眼。
游鸣:“……”
“啊哈哈……我这不也是给弦姐你创造业绩嘛。”
被无差别扫射攻击,游鸣有些尴尬地伸手挠了挠头。
“呵呵,”放好托盘,陈弦又翻了个白眼,“凌晨十一二点还在加班,姐姐谢谢你们。”
迟野临走前,陈弦没忘了再叮嘱一番相关事宜。
“别沾水,按时换药,饮食清淡别吃辛辣,别碰烟酒,可以用点抗生素软膏,七到十天内来找我来拆线,伤口不舒服打单子上面的电话或者直接来找我。”
走出急诊,迟野向游鸣问。
“你怎么总在我家附近。”
“拜托,这片地上是写了你的名字,你是城隍爷吗?谁让咱们学校也在这附近,要不然你当我想天天见到你这位传闻中的死对头。”
“你不是少爷么,怎么不让保姆管家接。”
“被人管着烦呗。”游鸣翻了个白眼,“我又不是没手没脚,非让人接送干嘛。”
游鸣蹙眉,像对这个称呼很不满。
“不过我不叫你大学霸,你也别叫我少爷。”
“原来如此。”迟野说。
游鸣抱臂挑眉。
“要不然你以为怎么样?”
“我还以为你暗恋我。”
“……”
“……你这家伙到底有没有脸皮啊。”听到对方这话,不知是羞还是气,游鸣涨红了脸。
“我要是喜欢你我他妈就是煞笔!!!”
迟野瞥他一眼。
“你不本来就是?”
“……”
“滚蛋。”
“嘶——”
游鸣挥手就给了迟野一拳,他没怎么用力,但迟野闪躲时刚巧扯到伤口,后者忍不住轻嘶。
“我靠,我不是故意的。”
见迟野捂着肩膀眉头紧锁,知道对方忍痛力极强,刚刚缝针的时候眼睛都没眨一下,现在这样肯定疼极,游鸣连忙上前关切。
“……你没事吧?”
外泄的情绪很快被收拢,迟野垂下眼睑。
“没事。”
游鸣还有些不相信。
“真没事?”
迟野抬眸,点漆似的桃花眼映着路灯橘黄的彩芒,掩映浮动如流光潋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