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张宏渊也没想到第一天上课,他提问,竟然有人直接这么回答。
“蒋意,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夫子,我没有,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夫子你再问一遍,我也是不知道。”
张宏渊脸上闪过一丝恼怒,他不满于爷爷让他来这个学院教书,这个书院在最开始的时候,有楚朔和顾子晏这两位文采卓越的人。
但是,自楚朔三年前被立为太子,便和顾子晏去到国子监学习国家大策,后来一些受家族蒙阴的世家子弟进来,没有了最开始的模样。
张宏渊一腔热血想投身朝廷,他想去国子监,而且,国子监的祭酒齐大人是个赏识别人的人,可是爷爷断了他的后路,他是不甘的,现在又遇上蒋意这样的刺头,顿时再也忍不住的吼道,“你给我出去,在我的课上,竟敢睡觉。”
周围的世家子弟,都在小声的嗤笑蒋意,但是,她似感觉不到,耸了耸肩,从椅子上起来,拿起她的书,径直朝外走去。
“等一下,你去哪?我只让你出去站着,你带着书干嘛?”
张宏渊暴跳如雷的声音传的整个乙级的学生都凑头往外看,蒋意缩缩脖子,这先生,年纪不大,嗓门还怪高嘞。
“先生,我出去反思一下我的过错,谁让我一看到书就头疼呢,上天给我一副这么好的容貌,自然会剥夺我的才学,当草包不也挺好的嘛。”
蒋意话音刚落,周围学生都捂着嘴大笑起来,这蒋花瓶可是出了名的花瓶,张宏渊暴跳如雷,对着她忍无可忍道,“你以后都不用上我的课了。”
蒋意眼眸一亮,开心的问道,“真的吗?”
周围学生不禁一愣,蒋意很少笑,自然这也是他们第一次看到她笑的这么开心,这么倾国倾城。
连张宏渊也不自觉呼吸一窒,好在他反应很快,嫌恶的看着蒋意,“是的。”
蒋意开心的回到座位拿起她所有的书,径直离开了学堂。
张宏渊皱着眉头看着学堂里剩下的学生,“我们接着讲经义。”
一场闹剧结束,蒋意拿着几本书,来到书院中央的大树下打瞌睡,她所在的班级是明经科末等班丙班。
而明经科相对于进士科要简单一些。
学院以大树为界,左半边明经科,右半边进士科。
蒋意在想,她被张宏渊逐出了丙班,学院里还有更差的班让她进吗?
算了,不想了,蒋意靠在树下,舒服的进入了梦乡。
第十章
“哟,我道这是谁呢?不是咱们书院出了名的草包蒋花瓶吗?”
蒋意没睡熟,她闭着眼睛正在想事情,便被这倒胃口的声音吵醒。
这讨厌的声音一听就是孟欣然,她是朝阳郡主的女儿,欣然县主。
两人素有仇怨,蒋意皱着眉头看着她,“关你屁事。”
“你你你,放肆,低俗,没有教养。”孟欣然涨红着脸,她一张小脸像是那出水的芙蓉一般娇嫩,眼眶微红的样子倒是让人不禁心疼她。
可是蒋意最讨厌的便是那动不动便流泪的人,虚伪至极。
因为私下里,孟欣然才不是这个鬼样子,她默默翻了一个白眼,“我有没有教养也不是你能说的,注意你的身份,一个县主嘴这么碎,更何况,你别哭了,真丑。”
蒋意冷着脸看着孟欣然,她便不明白了,柔平讨厌她还有原因,这孟欣然,她招她惹她了吗?简直有病。
“你你你…”孟欣然气的哆嗦,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正巧,学堂下学,她竟看到许文璋和张宏渊两个人一起走来。
蒋意微怔,这张宏渊和许文璋还是好友?她刚想起身离开,谁料孟欣然突然开始流泪,她指着蒋意,哽咽着不说话,蒋意身体一僵,来了,她又来了。
果然,不远处刚到书院不久的许文璋,和张宏渊正说着话,看到两人,气冲冲的来到蒋意身前,“蒋意,你又欺负欣然。”
她还未说什么,张宏渊走上前来,“蒋意,你怎能如此性格败坏?”
蒋意听罢乐了,这个新夫子竟是个傻子,她刚想开口,孟欣然堵住她的话头,抢先说道,“文璋,你不要骂蒋意,我只是好奇她为什么不上学堂,在这里睡觉,她许是误会我了。”
孟欣然话音刚落,在场的两个男子更生气了。
“蒋意,作为学生,你怎可如此肆意妄为,同学好心相劝,你竟还这样冥顽不顾,简直有失体统。”“蒋意,你快点道歉,欣然好心关心你,你却恶言相向,太失礼了。”
看着张宏渊看着她的眼神都带着不屑,蒋意越发觉得没有意思了。
到现在她还有什么看不懂的,她这是被群起而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