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锡见他语气不似作伪,语气也稍微缓和了些,“没死”
但这话听在东篱耳朵里,跟死了也差不多了,吓得差点跌倒,连忙求饶,“殿下,我们王子生病了,他不是故意冒犯您的,求您饶恕他”
楚锡被他的哭声吵得耳朵疼,连忙让人将他带下去了,然后又把清远带来了。
清远比东篱胖些,脸圆润些,唇红齿白是个好看的,比起东篱的惧怕,清远就要镇定得多,他抬起头看向楚锡,媚眼如丝,看得楚锡笑了起来,“长得倒是不错”
清远也笑了,声音娇滴滴的,“殿下”
楚锡脸上的笑意一转即逝,拍着桌子面无表情的问道:“柔然王子瘦得不成样子,你竟然珠圆玉润,你克扣他吃食了?”
清远眼中闪过一抹心虚,随即又坚定道:“殿下明鉴,小的绝没有干这样的事,我只是虚胖”
楚锡冷哼了一声,张口就来,“最好是这样,柔然的使臣不日将要进京,父皇已经下旨严查章昭在宫中所受委屈,所有欺辱过他的人严惩不贷。你最好从实招来,否则……”
清远顿了一会儿还是说:“殿下明鉴,小的与王子相依为命,绝不会欺辱他”
楚锡道:“行,既然你说没有,那就等宫中查实的消息下来在说,你回去吧”
清远刚走,封厉就进来了,好奇的问道:“殿下,柔然的使臣要进京了?”
楚锡白了他一眼,“你觉得呢?”
封厉道:“既然没有,殿下干嘛骗他呢?”
邵宁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进来,“肯定是为了诈他话啊,他肯定有问题”
封厉也附和道:“那可不,章公子都瘦成那样了”
楚锡揉了揉指尖,与封厉道:“让人去查查这个清远”
封厉应了一声,随即道:“殿下,皇后的人出手了”
楚锡眸光一暗,果然跟他想的一样,“人呢?”
封厉回道:“救下来了,皇后应该是没想到有人保护她,派来的人并不多,但已经打草惊蛇了。她怀孕了,怎么也不肯跟我走”
楚锡皱了皱眉,立即道:“备车,马上过去”
封厉应了一声就走了,楚锡看向邵宁,“什么事?”
邵宁道:“来回殿下的话,我很小心”
楚锡问道:“恢复得怎么样?”
邵宁道:“暂时看来还不错”
楚锡点了头,“谨慎些”
“殿下放心”
楚锡又问道:“你的伤怎么样了?”
邵宁回道:“快好了”
“回去好好休息”
邵宁应了一声后转身就走了,楚锡紧跟着也出了门,马车已经在门口等着了,楚锡上了马车,路上封厉给他说了春香的情况。
春香和婧若是皇后的贴身宫女,三个人基本上一起长大的,先皇后在世时皇后进宫照顾,带的便是这两个丫鬟,后来又随皇后进了宫,一直在身旁伺候,一直到楚修被立为太子,三十五岁的春香才出了宫,与她的青梅竹马成了婚,成婚五年,这才有了第一个孩子。
楚锡靠在车厢上听着封厉的话,问道:“她没有回乡?”
封厉道:“没有,一直在京里,有几间铺子,平日里靠收租为生,日子也不错”
楚锡没说话了,马车走得很快,耳边全是马蹄混着车轮转动的声音,很嘈杂却又诡异得规律。
很快就到了春香的家,一家人围在一起,怀孕的春香在最中间,一看就被保护得很好,楚锡大步走进去,封厉大声喝道:“大皇子驾到,还不行礼”
所有人这才齐齐跪了下去。
楚锡径直走到春香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跟我来”
春香站了起来,她丈夫拉了她一下,脸上担忧之情溢于言表,春香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宽心,便跟着楚锡走了出去。
楚锡在院中的小亭坐下,看着慢慢走过来的春香,她走得很谨慎,才六个月的身孕已经很显怀了,她用手拖着肚子,小心至极。
楚锡也慢慢的等着,他的脑中不由自主的响起他母后怀孕的时候,虽然关于那时候的记忆很少,但还是记得一些,也是这样的小心,她会在没人的时候悄悄的问他,“阿锡,你想要弟弟还是妹妹?”
楚锡看着走近的春香,免了她的行礼,突然的问道:“让大夫看过吗,此胎是男是女?”
春香不明白他为何有此一问,留了个心眼,“回殿下的话,奴婢未曾看过,不管是男是女,都是我的孩子,我都会珍重他的”
楚锡没有接话,说回了正题,“你知道杀你的人是谁派来的吗?”
春香摇了头,一脸愁色,“奴婢从未结怨,实在想不出会是谁要杀奴婢”
楚锡嘴角扬起一抹讥讽的笑意,“妃陵失窃,先皇后的尸骨现世,本该纯白的尸骨染满黑色,太医检测过后乃是乌头毒,现在你知道为什么杀你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