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我要救苍生万民,难道还得驸马恩准么?”她语气也不客气起来,“况且我也算救过一回了。我帮了葛将军,他出兵收复失地,解除外患。”
四舍五入,也算是她间接救的。
段清州眸中透出淡淡的笑意:“公主的功绩还不止这些。你还救过清州,也算是为江山社稷立功了。”
yue,可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这就是言情小说男主的通病吗?
用处没见着,油腻倒是不少,干脆刮了刮,给我们家朱雀楼节约成本。
严晚萤捂着心口翻白眼:“靠男人真让人抑郁,往后我还是靠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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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五上元节。
大雪停了,新年的第一轮满月挂在天边,却争不过这满城的花火明灯。
良辰美景,奇趣花灯,还有灯火阑珊处偶遇的才子佳人,人间最美的浪漫不过于此。
严晚萤老早就盼着这天了。一大早,她便挑出她最漂亮的罗裙,盘上最炸街的发髻。
顺便给自家的三辆马车,清一色装饰上朱雀楼的画像,挂上显眼的花灯,继续搞节庆促销宣传那一套。
上元节可是万人空巷的盛况,可不能错过这个打广告的大好时机。
段清州看她忙里忙外地折腾马车,有些哭笑不得:“公主,为何要用家里的马车……去租车行租几辆不是更好吗?”
她摇头:“驸马此言差矣。创业之初,事事艰辛,经不得这样的阔绰。必须要在细微之处节省开支,生意才能长久。”
“好歹给府里留一辆吧。三辆车都派出去了,今夜的上元灯会怎么办?陛下宴会散了以后,公主不去南市观灯么?”
“去啊,怎么不去,”严晚萤拍着胸口,“我考虑过了,去宴会的时候我们骑马。嗯嗯,驸马不是御马高手么,到时候你带我同骑一匹马。”
那感觉,应该跟骑着小电驴带人差不多。
空气清新,不堵车,不用考虑停车位问题,还可以与小动物互动交流……多么经济实惠。
段清州愣了愣:“同骑?”
“嗯,”她微微颔首,“还能扮演一下伉俪情深,简直一举两得。”
假夫妻也要日常营业嘛。
段清州似乎是联想到那个画面,不由地轻笑一声,有点找不到形容词:“公主果然……不同凡响。”
“赏灯,就是应该在融入其中。或在集市上信步,买上一盏;或猜猜灯谜,放放河灯。坐在马车里就是瞧个热闹,连走马观花都不如,有什么意思?”
他点头:“甚好。只要公主不觉得有失身份,清州怎样都奉陪。只是难免会有人嚼舌根……”
大燕的贵族们都讲究排场,不仅是吃食穿着,连出行的马车也要暗戳戳地较量个高下。
像她这种直接退出比赛的,肯定是众人眼中的怪胎。
严晚萤摊摊手,笑道:“好在我是公主,他们要笑话也只敢在背后,当着面还得奉承我。”
段清州凝眸,难掩笑意,嘴角扬起淡淡的弧度:“是是是,那清州这就牵马去,公主稍等。”
“嗯嗯……那个,等会儿!”
她的语调升了几度,段清州略微惊讶地转头,眸光扫向她的脸颊。
她面上云淡风轻,只是不自然地抿了下唇:
“驸马千万记得,挑一匹温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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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顺”的马儿很快便准备就绪。其实也没什么可挑的,段清州牵来的,就是他最爱的那匹小白马,通体雪白,没有一丝杂色。
他骑在马背上,挺拔而桀骜。
马儿见到生人靠近,不安地原地踏着蹄。他倒是很淡然,驾轻就熟地扯了一把缰绳,将马儿安抚下来。
严晚萤给自己壮了壮胆,袖子一裹,勇敢地靠近。
段清州的眸光漫不经心地流转,朝她一瞥,嘴角很欠抽地翘起:
“方才清州才想起来。早年在军中,便听京里的传言说:六艺之中,大公主精于‘乐’,三公主精于‘御’,看来此话不假。”
啊,有这说法?
这是什么时候给她加的设定?
严以沫弹琴弹得好她知道,女主光环嘛,什么高山流水、技惊四座、艳压群芳。
可是作者大人,你要烘托女主可以直接上彩虹屁,怎么能拿她来做排比句呢?
严晚萤脑袋宕机了一会儿,才咬牙道:“过誉了,我只不过是会骑而已,会骑而已。”
他低笑,随后往鞍后挪了挪,双脚一松,空出了摇晃的马镫。
“公主请上马。”
严晚萤:……
喂,大哥,按照剧情发展,你不是应该很绅士地伸出一只手,将她拉上去吗?
她从小到大都没骑过马啊!最多就是在旅游景区“坐”马,有人帮着上马还有人帮着牵绳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