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她还不忘diss对手:“至于太子哥哥所梦,大约是因为看多了话本闲书,日有所思……”
周围的群臣都呆了。
话说三公主一直不学无术,个性嚣张乖离,每天以虐待宫人为乐。你让她摔摔东西、发发脾气还行,要让她编排一个有深度有内涵的神话故事出来,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所以她所说的肯定是亲眼所见。
严晚萤继续一边回想电影里的情节,一边丰满自己的故事:
“父皇、母后,这位神仙不仅告诉了儿臣祥瑞之事,还让儿臣从水晶镜中一观未来景象。段清州掉入火坑后,天空忽然裂开,涌入一群叫‘丧尸’的妖魔。他们嗜血如命、见人就咬,被他们咬到的人也立马变成‘丧尸’,刀砍不入、火烧不死,最后燕国覆灭,化为一片丧尸的焦土。”
群众和臣子们哪里知道这样的末日大片,话本也没这么带感的,纷纷惊奇到失语。
“丧尸……公主说的是会动的死尸?”
“咬人的妖魔,可怕,可怕!”
听到“燕国覆灭”四个字,燕帝眉头深锁,表示很惆怅。
虽然听上去匪夷所思,但舆论的天平还是缓缓地朝她倾斜。
不过这还远远不够。
帝王之心,从来都是“宁杀错,不放过”,因为一句谶语便可诛杀上千人,更何况太子亲口称“有梦示警”呢?
严晚萤酝酿了一下,开始继续舌灿莲花:“父皇、母后,儿臣能证明,儿臣所说句句属实。”
燕帝听她如此说,大为惊奇:“哦?萤儿,你要如何证明?”
严晚萤重拳出击,犹如一个精于电信诈骗的骗子,不给客户留任何思考的时间:
“父皇,您看此时天高气爽、朗朗乾坤,但依儿臣梦中所见之未来景象,暴风雨马上就要来了。”
书里就是这么写的。算算时辰,应该差不多了。
“呵,哈哈哈,三公主说笑了,”司天监的大臣听这话涉及到了自己的专业领域,忙迫不及待地跳出来秀博学,“臣昨晚夜观天象,流火正值中天,万里无云,今日分明是一个艳阳天……”
他话音刚落,天上忽然传来一声惊雷,响声炸裂,吓得他差点咬了舌头。
随后,方才还是烈日当空,如今却乌云滚滚聚拢而来。狂风大作,吹得群臣东倒西歪,忙不迭地护好自己的衣冠。
严晚萤帅气地撩了一下头发,眸光炯炯:“父皇请看,这,就是儿臣的证明。”
场面瞬间肃静,群臣掌声雷动……并没有。群臣都向她投以钦佩的注目。
反观太子严承宗这边,气势都瘪到肚皮上去了。
燕帝象征性地问他“太子如何证明”,他张着嘴半天,只能答俩字“儿臣……”便没了下文。
这场战役,我军取得了压倒性胜利。
燕帝起身,广袖一挥,朝着祭台方向洪亮发声:“邹天师,快给段清州解绑,将他带过来吧。小心,莫要伤到他。”
祭台上的邹天师长发过膝,头上戴着一顶造型夸张的礼帽。他听到圣命,连忙恭敬地拱手,道:“是。”
然而眼中一闪而过的恨意,连同余光一起飞到了旁边的段清州身上。
段清州沉稳的面容上未见波澜。
此刻,他低低地冷笑一声,将重重铁链捆绑的双手背到邹天师跟前,轻道:“有劳天师。”
语气中还带三分嘲讽、三分挑衅,外加三分刻意。
邹天师恨得牙痒痒,却不敢多言半句,只得慢慢地帮段清州解下锁链。
周遭百姓见此情形,互相击掌欢喜。沸腾是挺沸腾的,不过这次不再是民怨了。
见此情形,严晚萤终于松了一口气。当然同时松气的,还有隐匿在人群中、磨刀霍霍的段家心腹。
邹段二人一前一后地走下百尺高的祭台,往燕帝及群臣们所在的看台复命。
这时候,严晚萤才得以近距离观察书中的男主。
原书名《半面罗刹,半面玉郎》,又是将三公主千刀万剐的男人,她脑中始终盘旋着“罗刹”二字,一直先入为主地以为段清州是个成熟冷静、杀伐果断的硬朗帅汉子。
没想到这猛地一见之下,竟是个肤白如瓷的少年郎。眉黛如青烟,形却似刀锋,清俊中平添几分英气;一双美目好似刚从水中捞起来的夜明珠,静静闪过冷凝而水润的光泽。
先窥之下只觉俊俏逼人,再细看,又觉出些深不可测来。
额间飘逸的龙须发,有些凌乱了,几根发丝黏在脸上,却丝毫不影响他的绝世美貌。
那两片薄唇就更妙了。轻启轻合、一言一笑都恰到好处,唇色红润而不艳丽,好看到严晚萤想立马凑上前问他链接和色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