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晚萤!你太过分了,赶紧把人给我交出来,否则……”
说到这儿他自己哑巴了。
仔细想想,他横,这亲妹妹却是比他还要横的存在。而且现在把柄都在她手上,自己拿她还真没办法。
见太子自己泄气,严晚萤嘴角止不住上扬,昂起下巴,牛逼得叉腰:
“太子哥哥,你的人只是暂且住到我宫里,我又不打她杀她,何需如此生气?皇妹我没有歹意,就是想与你约法三章而已。”
严承宗撇撇嘴:“约法三章?”
严晚萤真诚地点头:“对太子哥哥百利而无一害。今日在三思阁,皇妹见太子哥哥无心向学,就下定决心督促太子哥哥学习上进,早日成为独当一面的储君。”
真是谢谢您嘞。
严承宗:“……你果真是疯了,我要让邹天师给你摆个阵、做做法……”
现在还妄想着那个神棍救你?
蚂蚁竞走十年了,你清醒点,太子爷。
严晚萤歪嘴一笑,邪气冲天:
“以后明先生的问题,你答不上来一次,暖香姑娘就饿一顿饭;每个月末考评一次,我参考伴读段小将军的意见,他若说你懒怠,暖香姑娘挨打三十板子。你若是敢跟我玩什么花样,我把你的丑事就告诉母后。以母后的手段,这娇滴滴的美人大概活不到第二日。”
不是挺能耐吗,不是找段清州当“替打”吗?这回给你换成心爱的美人,看你还要不要故意挑战明先生的体罚!
这笑容很反派,看得太子头晕目眩。
听严晚萤的话中之意,往后他不仅要拼命学习,还要巴结段清州?
杀了他得了!
严承宗气得额头冒青筋,恶狠狠地看了一眼段清州,气急败坏地对她道:“严晚萤!你处处维护,说,你是不是看上这小子了?!”
看看这草包太子,除了恋爱脑还有其他思考方式吗。
是啊,我看上他了,我看上他的男主光环了。
严晚萤内心吐槽了一句,而后面色冷峻道: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太子哥哥,你再如此荒唐无度下去,国之将亡。到时皇妹我沦为阶下囚、刀尖肉,自是无暇再逼太子哥哥学习。”
严承宗一时哑言。
他没料到严晚萤突然来打这一手亲情牌,方才高腾的怒气,一下子熄灭了大半。
“你……莫要在此信口雌黄,若是让父皇听见……”
“皇妹并非危言耸听,太子哥哥心中是知道的。”
严承宗胸口“咯噔”一下,瞬间想起了那个可怕却真实的梦境——萤儿死在他前面,他尚且还在囚禁中,萤儿却已经被人拖出去行刑了。
那凄厉的喊叫声,绝望无助的眼神,至今仍让他背脊发冷。
难道……她也梦见了?
严承宗此时竟然不敢面对她的双眸,只能低着头,嘟哝了一句:
“好啦好啦,我依你就是了!你休要再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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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至夜幕。
严以沫恭恭敬敬地跪着,听面前的太监宣读圣旨。父皇封她“嘉禾公主”,食邑千户,赐一座公主府,并无数财帛珍宝。
她淡淡地笑了,接旨谢恩后,有些落寞地望向宫门。
父皇还是没有来啊。
宫里的小厨房烧了不少好菜,宫女们都说着好听的话儿,祝福她的生辰。她轻笑着坐到桌前,望着一桌佳肴,拾起了筷子。
“皇上驾到——”
突然,一声悠远的唱喝声闯了进来。严以沫先是一惊,而后慌慌张张地站了起来,理了理衣裳裙摆便急匆匆地迎了出去。
笑容无声地绽放在她如花似玉的面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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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府门前。
段清州勒了缰绳,自马上跃下。立即有几个人从府里走出来,为首的是一位头发半白的老管家,举着灯笼照亮面前的青石板路。
段清州朝他点点头,健步走进府中。直到进了二门,老管家才低声关切道:“少爷,可曾用过晚膳?”
“不曾。”
“老奴立刻叫厨房准备。”
段清州垂了垂眼:“有劳刘管家。”
老管家似乎是习惯了他的客气有礼,笑着道:“少爷,葛副将和朱校尉在书房等候多时了。”
段清州愣了一愣,立即换了衣裳,起身前往书房。
书房里点着明亮的灯火,有两个人影听到他的脚步声,连忙推开门扉,齐齐喊道:“少将军!”
一个是年近五十、满脸大胡子的壮汉;另一个皮肤黝黑、络腮胡须,身材矫健。
段清州环抱双臂,朝他们行了一礼:“葛叔叔,朱叔叔。”
二人连忙托起他的臂弯,不要他再行大礼,而后就这么拉着他进了书房。
刚关上门,黑脸的朱校尉便急不可耐地追着问:“少将军,太子可有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