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吸气,顺着她的脖颈吻了下去,右手抚上肩头,将本就松松垮垮的绸衣拨至手肘。
白花花的肌肤亮出来大片,凝着脂一般,温温热热的,紧贴在他身上。她又怯又羞,下意识地去扯衣裳。
“我手疼,”感觉到她的动作,他抬起脸,装出一副可怜样,“你别乱动。”
她瞬间不敢再去扯那衣裳了,只能面红耳赤地瞪他。
他却是得寸进尺,拥着她的肩膀一路往下,弄得她顾不上生气,身子乱颤抖着,只剩下咽在喉咙里的呜呜咽咽。
床榻边的帷幔滑下来,将橘黄的灯火亮光隔绝开来,剩下这一方昏暗不明的小天地。
梨花木的雕花架摇荡起来,连带着床帏的黄色流苏,跟着晃晃悠悠个不停。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的月儿已经升到当空,屋子里一片寂静,香炉里的熏香味也逐渐淡了。
她龇牙咧嘴地叫痛,咬牙爬起来,拉过被子裹了自己,将身上那些殷红的点点遮住。
不料那人却不知趣,腆着脸皮往她被子里钻,双臂一环,从身后搂住了她。
他轻喘着气,卖乖似的掐了声,在她耳边磨道:“……公主,再来。”
来你个大头鬼!
严晚萤红着脸推他:“你让我歇歇,缓缓!”
“行,”他笑着,拥着她安静地躺好,“那清州掐着点儿,数一百零八下。”
她愤然抗议:“一千下!”
“好好好,一千下就一千下。”
不对,怎么就答应了,感觉着了这家伙的道。
他眼眸微敛,懒洋洋地将下颚靠在她肩上,开始低声念:“一、二、三……”
“你等会儿,你等会儿……”她感觉再说什么都无济于事,只能干巴巴地补上一句,“我也数着呢,你不许耍赖。”
他纤长的睫毛微颤,眸光含了水色:“公主,我已经数到二十了。”
严晚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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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这人套路来套路去,竟死皮赖脸地折腾了大半宿。
严晚萤又累又倦,之前休息一日积攒起来的精神气全耗光了。她匆忙吹灭了灯,倒头就睡,也顾不得旁边的段清州了。
朦朦胧胧中,有人给她掖被子,动作很轻。额发细微地攥动,软软的,痒痒的,好似被人清浅地揉了揉。
再隔了一会儿,她便完全没了知觉,昏昏地沉入梦乡。
不知怎么的,梦境恍然变得真实了,梨花木架子床镂空雕的“双凤朝阳”、“蟾宫折桂”,轻纱床帏顶上的鹅黄流苏,穿透窗户纸的淡淡月色……周遭的一切清晰得仿佛是有了实体。
然而她仍旧清楚明白地知道,自己身在梦中。
指尖忽然迸出炫目的红色光晕,丹朱一般,明亮却不刺眼。
她眨眨眼,澄明了双目,抬起手指瞥了一眼。她右手中指戴着的那枚红玛瑙戒指,此刻正散发着灼灼的光,诉说着自己的不同寻常。
这东西……是新婚第二日,段清州从祠堂里拿出来给她的。说他母亲临终前吩咐,要留给新媳。她谈不上多喜欢,只是段清州送她的东西不多,这个是最有意义的,她便常常戴着。
等等,他母亲?
谭荣瑾的遗留之物……
严晚萤混沌的脑海突如其来地一凌,思绪像打通了任督二脉,赫然清明。
这东西,该不会就是回归的关键物品?!
第88章 尾声
严晚萤赶紧坐起来, 将红玛瑙戒指拔出,拿到眼前仔细端详。
瞧了半天没瞧出个名堂。她干脆捏起它又拍又打、又搓又揉,幻想这玩意能像阿拉丁神灯一般, 从里头钻出来一个实现愿望的灯神。
可是她尝试了一百八十种物理攻击,仍旧屁用没有。这玩意除了一刻不停地散发“五毛特效”光圈,根本毫无改变。
令人头秃。
正在此时, 外头隐隐传来敲梆打更的声音, 小铜锣有节律地敲击。
“咚咚咚咚咚——”, 单调而清脆地响彻天地。
五更了。
严晚萤愣愣地望着窗外恍惚, 忽然间,周遭的景象全都拉拉扯扯、旋转扭曲起来。她只睁着眼睛瞄了一眼,瞬间头昏眼花, 下意识地闭上眼。
再睁眼时, 她悬浮在半空中,周遭是一片空旷无垠的雾气。
什么情况?
她脑袋里“嗡嗡嗡”直响,有些转不过弯,像是久久没坐过车的人上了云霄飞车, 只剩下失重和晕车的感觉。
她还来不及分辨眼下的状况,脚下的雾气忽然散开。犹如拉开帷幕的戏台, 咿咿呀呀、匡起匡起, 你方唱罢我登台。
所有的景象缤纷地呈现出来。
明亮的台灯下, 电脑屏幕上精美的3D画面正各个角度切换, 无线鼠标兀自闪烁, 泛着一圈绚丽的彩光, 科技感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