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重阳茶,小杨惊疑又警惕的看了东方泋一眼,立刻道:“我没事,我去擦擦就行。”
他终于站了起来,眼睛盯着棺木倒退着走向门口,并叮嘱:“不要碰棺材,不要靠近棺材半米,香一定一定不要断,我擦把脸就来!”
说完,他转头迅速走了出去,甚至关上了屋门,并从外面落了锁。
屋内瞬间沉默,过了一会儿,才传来金穂因过度紧张和害怕发出的艰难吞咽声:“这死胖子……就这么明目张胆的把我们困在这里了?”
方酌上去推了推,无奈的点点头:“看来是的。”
说完,他目光落在棺木上:“很显然,刚刚那声响不是错觉。”
“棺材上有纹路,你们看。”早先就觉得着棺材看着有点不对劲,现在被反锁在灵堂,东方泋刚好趁机看一看,只是在快走进棺材时,被天稚喊住。
“东方你别动!快看地上!”天稚一把拉住东方泋手臂,惊恐的指着棺材半米的距离。
于是几人都蹲了下来,原本以为只是普通的灰尘,这会儿搭配棺材上面的纹路来看,竟然像是故意描绘出的咒文一样。
又观察了一下,东方泋顺着纹路掀开铺在停放棺木的床板上的白布,果不其然在四条床腿以及支架上面,发现了用红黑色的颜料描绘出的,不知道什么样的图案。
“这纹路看着有点眼熟……”方酌摸着下巴,随后突然道,“我知道了!村民那些棉衣上!”
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的其他人迷茫的看着他。
东方泋却点头:“不错,这些纹路和村民晚上穿的棉外套上绣着的一模一样,不过这里的纹路是许许多多个纹样链接起来的,地面半米范围内的纹路顺着这几条腿和支架再延展到棺材上。”
“怪不得那死胖子不让踏入棺材范围半米,如果靠近就给这纹路踩坏了。”紫薪恍然大悟。
“所以他是故意走的?”金穂更害怕了,“他要用我们给他老婆献祭吗?”
没人能够回答这个问题,毕竟也不是一上来就把他们锁在这间屋子里,看死胖子的表现,出现这种状况更像是意外?
缓过神来的方酌问这个时候还不忘换香的东方泋:“你还要开棺吗?”
“开啊。”东方泋说着脚已经踩坏了地上的纹路,“既然人家把门锁上了,给我们创造了有力条件,这多好的机会啊,根本不用担心挖/坟/掘/墓会有人来抓你。”
其他通关者:……这种机会你要就多给你吧!
“来,每人拿一根香。”东方泋一边说一边给每个人发了一根,然后又将打火机递给了方酌,“点燃。我想,香和这些纹路应该是镇压凶相的关键,点燃之后,用香头的热度再在衣服上将花纹烫出来。”
这件事大家都没啥疑义,紫薪立刻说:“那一起点吧,还能快点。”
等大家把香点燃,准备模仿着烫花纹的时候,方酌才发现东方泋两手空空,他惊异的问:“你不弄吗?”
“手里拿着东西,行动不方便。没事,我既然敢开棺,就有把握咱们没事。”东方泋摆摆手,继续研究这棺材从哪儿开才不会让人发现被动过。
最终,得到的答案是,没找到合适的地方。
“算了,直接来吧。”东方泋说着,伸手扣住了棺盖,向上一掰。
“哎这哪儿——”
天稚阻止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见棺盖不但被东方泋打开了,还挪开了一条缝。屋内霎时间阴风四起,温度直线下降,明明是中午,日光已然如西斜一般,槟冰凉刺骨的寒意自脚底盘旋,顺着小腿一路攀升。
通关者们手中的香全部被吹灭了,棺材前面插着的香也摇摇欲坠,纹路和香都要先后献/祭,一众通关者们战战兢兢聚在一起,觉得自己大限将至。
天稚甚至开始诅咒起了东方泋:“东方,要是出了什么事,我跟你拼命!”
“都出事了你还那啥拼命?”东方泋推着棺盖,竟然还有心情调侃天稚。
被掩盖住的血腥味扑面而来,香味再也压不住那股铁锈的味道。棺材里面全部被血染红,小杨媳妇的尸体就泡在血水里,这种连处理都懒得处理的方式,怕不是这俩人有什么深仇大恨。
尖锐的哭啸从四面八方响起,小杨媳妇的悲鸣在屋内回荡,通关者们手中的香被阴风齐齐折断,他们捂着耳朵,眼神渐渐变得呆滞,没一会儿,鲜血从鼻孔溢出。
“你以为我们为什么会开棺。”东方泋见状决定说点儿什么,她眼皮都没抬一下,仔细分辨着血水中混杂的物质,“他们告诉我你是难产死亡的,还说你未婚先孕,不知道和谁搞到一起,他们看你可怜才收留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