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彩月这才小声道:“…先前,海棠夫人楼后不是吊死了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吗?原那姑娘是海棠夫人义兄的女儿,当时也不知道怎么就跟祥王那边的私生子给牵扯到一处了,还怀了那私生子的孩子。后来生下孩子后,海棠夫人义兄那一家子,生怕受到牵扯,就把那孩子给丢河里了!那个姑娘恨急,就在后院投缳自尽了!…至于那孩子,后来撵转到了她养母手里,就一直养着,养到了现在。”
阮明姿像听戏本子一样,听得津津有味:“那后来是怎么找着那孩子的?”
阮明姿问。
封彩月一拍大腿,兴致勃勃道:“所以才说,这不巧了吗?海棠夫人义兄那一家子,丢了这孩子当时心里头也是觉得造孽,在丢这孩子的时候,悄悄在那孩子胳膊上刺了东西,就想着往后若是孩子能活下来,好歹也算个凭证…结果,前几日那海棠夫人的义兄那一脉的后人,在街上逛的时候,发现一个丫鬟正被她家小姐打了那么几巴掌,打得她跌到一旁的雪里,沾湿了衣袖。那丫鬟爬起来一挽袖子抖雪来着,巧了不是,正好,胳膊上就露出了那个凭证来!”
阮明姿听到这,心口已是砰砰直跳,她突然想起什么来。
胳膊上有凭证…
她先前曾经在一个人的胳膊上,看到过那弯弯扭扭的痕迹。
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不想说的过去,她从来也没问过。
结果眼下封彩月一说,她记忆里那女孩儿胳膊上的痕迹,倒是越发清晰起来。
封彩月说得上瘾,稍稍顿了顿,胡乱剥了个橘子,塞到嘴里当润了润喉,就继续道:“…不过要我说,海棠夫人她那义兄一脉,也都是歹竹。前些日子街上逮祥王余孽逮的轰轰烈烈的,他们还以为抓住会有赏,当即就把那丫鬟扭送到了应天府,说她是祥王余孽。应天府那边哪里敢怠慢啊?当即就上报了朝廷…”
封彩月说得眉飞色舞的,看上去颇为激动,倒好似身受那些坎坷的人是她一样。
封今歌在对面看着,眉眼带笑,没有半点阻止妹妹的意思。
“…然而圣上的意思岂是他们那些人能料到的?眼下抓了那么多祥王余孽,但他们有些人藏得极深,还不知道会不会有旁人藏在人群之中。”封彩月说得眉飞色舞,“我听我哥说,圣上的意思是,倒不如直接把祥王这后代孙女,给立出来,做个靶子!”
阮明姿这会儿才微微的“啊”了一声。
丫鬟,手腕有痕迹,祥王孙女的身份几乎是呼之欲出。
封彩月这会儿也说得激动:“没错,最后咱们陛下非但没有将那祥王的孙女一并抓起来,反而还封了她一个县主呢!”
第762章 你就是明姿的人
闲话过后,没过多久,绮宁便同小廿一道把午饭摆了出来。
封今歌跟封彩月也没跟阮明姿绮宁客气,在这小院正屋里同阮明姿一道用了个午饭,嘱咐阮明姿好好休息,便准备走了。
封彩月走的时候,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拉着阮明姿的手,说过两日再来看她。
封今歌深深的看了阮明姿一眼,同她说,若是遇到什么事,可让人去封府找他。
阮明姿只笑道:“好。”
封今歌似是想说什么,但他看着阮明姿,微微动了动唇,依旧什么也没说出来。
最后只若有似无的轻叹了一口气,没再说旁的。
阮明姿原本要起身相送,被封彩月看见了。封彩月一把把阮明姿按到软塌上,只道:“明姿姐姐,咱们都这么熟了,哪里用得着你送。你若再这般客套,下次我也不敢来寻你玩啦。”
阮明姿只得作罢,坐在软塌上有些无奈道:“好吧,那小廿帮我送送彩月跟封大人。”
小廿应了一声,同绮宁一道,把封彩月跟封今歌送了出去。
封家兄妹俩这才一道离开了。
待到送人回来,绮宁把院门顺手闩了门闩。
小廿手脚麻利的很,进了屋子便问软塌上的阮明姿:“姑娘,还有要奴婢做的活计吗?”
阮明姿摇了摇头,随手拿起软塌上的一本书,同小廿道:“我看会儿书,你去歇息吧。”
小廿应了一声,却也没歇下来。她出去端了盆水回来,细致的擦拭着门窗。
阮明姿有些无奈,她视线从手里的话本子上越过,观察着在屋子里忙忙碌碌打扫卫生的小廿。
过了半晌,见小廿还是在聚精会神的擦拭着窗柩上的雕花,阮明姿不由得叹了口气,唤了一声:“小廿。”
小廿偏过身来,神色恭敬:“姑娘,什么事?”
阮明姿拍了拍自个儿身旁软塌上的位置:“你来,坐下,咱们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