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气得喉头腥甜,这封今歌至于吗!
她家箐儿不过是威胁了那个姓阮的几句,这封今歌至于上纲上线到这一步吗?!
可她这会儿又不能主动去提,提了岂不是显得她心虚?!
冯姨娘快怄死了。
封彩箐也像意识到了什么,紧紧的抓住她娘的胳膊。
然而,到了这一步,已经于事无补了。
封今歌慢条斯理的描述了一堆京城众人那会儿是怎么看待他们封府的,什么鄙夷啊憎恶啊蛇鼠一窝啊,怎么难听怎么说,听得封老爷脸都青了。
封今歌见气氛烘托到了,又轻叹道:“好在当时咱们处理及时,又把辛管事跟他那伙人都送进了牢狱,当时儿子又使人把张贴的那处理官文,在张榜处大声宣告了三日,这才勉强扭转了京城百姓对咱家的看法,知道咱们家也是受害者。”
封老爷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连连点头:“是是是,当时你处理的极好。”封今歌这才话音一转,说起了眼下的事:“爹,所以你看当下,彩箐妹妹行错了这么一步,如果咱们不做出处理来,日后那事若是被人散播出去,咱们到时候可就有话柄在旁人手里了。想来爹这么高瞻远瞩,一定也想到这一步了,是儿子多嘴了。”
封老爷后背流着冷汗,嘴上却道:“对对对,我就是这么个意思。”
他狠下心肠,不去看跪在地上哭得嘤嘤嘤的美妾娇女,试探的问封今歌:“儿啊,为父虽然有了点想法,但为父也想听你说一说,这该如何处理啊?”
封今歌温和道:“按照家规,有辱家族者,应该罚跪祠堂一个月,在列祖列宗前深刻反省自己的过错。”
冯姨娘一听,差点两眼一翻晕过去。
封彩箐也疯了,跪祠堂一个月,封今歌疯了吗?!
封老爷大惊失色:“儿啊,你彩箐妹妹身子向来娇弱…”
封今歌从善如流的接口:“爹说的是,毕竟法外还有人情。彩箐妹妹身子骨向来娇弱,这跪一个月的祠堂,未免太严苛了,倒不如改成禁足。您看如何?”
从跪祠堂变成了禁足,简直是一个地下一个天上。
封老爷大喜过望,觉得他这个儿子还是很看重兄妹之情的,他连连点头:“我儿说的极是,就该如此,就该如此。”
冯姨娘一听,女儿不用跪祠堂了,不过是区区禁足,又算的了什么?
松了一口气后,她几乎是要软顿在地。
封彩箐虽说也浑身都松了一口气,犹如死里逃生,可又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
还没等她想起来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就见着她那个笑得一脸温柔的好大哥,朝她微微而笑:
“既然已经禁足了,那就说什么都不能让你在这一个月内出门,不然怎么能称得上惩罚?…所以,你先前从彩月那儿得来的小郡主生日宴的帖子,还回来吧。”
第684章 她又做什么妖啦
此时的绣楼中,地龙烘得屋子里温暖如春。
封彩月迷迷糊糊睡了一个白日,这会儿倒是走了困,正倚靠在床上的大迎枕上,身上搭着厚厚的被子,精神头不是很高的听着雪灵给她念话本。
外头有丫鬟通传了一声,说是少爷过来了。
没多久,封彩月便听到珠帘晃动,想来是她的兄长。
雪灵读话本的声音倏地停下了,接着便是窸窸窣窣起身的声音,还有雪灵娇羞着给她大哥行礼的声音:“少爷。”
封彩月想,应该是生病的缘故。
不然,怎么就从雪灵这两个字里,听出来娇羞的呢?
封彩月脑子里胡思乱想着,就见她大哥已经走到了她床前,俯下身来,用手背来探她额上的温度:“感觉怎么样了?”
封彩月屏住呼吸,扭过头去,这才瓮声瓮气道:“哥,你离远点,别让我过了病气。”
封今歌站直,封彩月这才重新扭回头来,憋不住气似的,喘了几口大的,好奇的瓮声问她哥:“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今儿你生病的时候,发生了点事。”封今歌看着病中分外安生的小小少女,声音不自觉的软了些,“本来想着,跟你说怕是会影响你养病,不过事涉你的朋友,我想你还是知道比较好。”
原本还有些没精神的封彩月顿时瞪大了眼睛:“我朋友?什么事?”
封今歌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雪灵,见她脸上闪过一抹紧张的神色,心下微哂,这才继续道:“雪灵先前跟爹娘说,是因着昨儿你听了阮姑娘的话,开了窗户才导致的风寒…”
封彩月急了:“雪灵你胡说什么呢?窗户是我自己要开的,跟明姿姐姐什么关系?”她太过着急,猛烈的咳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