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便要挣扎着起身去打阮明姿。
县太爷不悦的拍了拍惊堂木:“肃穆!”
赵黄氏捂脸痛哭起来。
哭声哀哀,惹得人心生怜悯,“大人,我那小儿子,乃是家里培养了好些年的读书种子,今年还下了场,少说也能考个秀才回来的…可经了这么一遭,伤残之人不能为官入仕途,他如何还有半点前程?这小贱人何止是毁了我儿子啊,还毁了我们一家子啊!”
绮宁在旁嗤笑一声。
要不是场合不对,他简直要拍手叫好了!
在路上他就听阮明姿简单的讲过了那事,当时听得他恨不得拿把剪刀亲自把那贼子的孽根给剪了去!
什么玩意儿!
这会儿听着赵黄氏在那跟人哭诉,她小儿子乃至她全家的前程都被阮明姿给毁了,绮宁简直通体舒泰,比炎炎夏日下喝了一碗冷饮还要更爽快!
赵黄氏还在那哭诉:“…我儿胸怀远大,志存高远,如今却因得这小贱人不能入仕,更是往后连自己的子女都不能拥有,比杀了他还难受!这小贱人定然是存心伤人,青天大老爷,一定要还我儿一个公道啊!”
县太爷捋了捋胡须,“…小娘子这手下得确实狠了些。”
赵黄氏脸上有些扭曲的狰狞,大喊道:“大人明鉴!”
阮明姿直起腰身来,面上不卑不亢,沉声道:“大人需知,当时情况危急,我一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弱女子,若不能一击即中,如何能保全自己?难道我在危急之中,还要去跟那贼人商量,我现在要朝你射箭了,你小心一些?”
阮明姿的反问,问的公堂之上鸦雀无声。
张师爷跟沟繁县县衙的文书坐在一块,他往旁瞅了一眼,就见着那文书正在笔走龙蛇的记录着方才阮明姿说的话。
张师爷嘿嘿笑了一声。
他们家县令还担心阮明姿来这沟繁县县衙受委屈,特特嘱咐了让他帮忙看顾着些。
可照他来看,只要这沟繁县的县令按照律法走,阮明姿这气定神闲的模样,完全可以一人单挑全场。
张师爷放了心,笑呵呵的在那看文书记录着此次公堂庭审的过程。
赵黄氏眼珠子都突了出来,她抖着双唇道:“…你胡说,我儿只是过去帮你盖被子!”
阮明姿不慌不忙道:“大人明察。方才我这表舅妈也说,我那表哥熟读圣贤书,是个读书苗子。一个熟读圣贤书的人,焉能不知男女大防?外男深夜独去少女房中,只为盖一盖被子?”她嗤笑一声,“书都读到狗身上去了吗?说出去谁信?更何况,当时我衣襟被他扯乱了,当时在场的村民都可以作证。表舅妈满口谎言,只为给赵家权脱罪,还望县令大人明察!”
赵黄氏嘶吼出声:“胡说!小贱人你胡说!”
比之赵黄氏只会一昧大喊,阮明姿的说辞显然要有理有据,更让人信服。
县令一拍惊堂木,“肃穆!公堂之上不得大声喧哗!如有再犯,拖下去打十大板!”
第571章 打击作案工具
毛氏有些着急的拉了拉赵黄氏的衣襟,又赔笑着出了声:“大人,我这表嫂实在是受了刺激。权哥儿是远近闻名的读书种子,这些年我这表嫂家出人出力的把权哥儿供了出来,这眼见着要出人头地了,却遭了这么件事…权哥儿确实有错,但权哥儿这也是情难自抑。过年的时候我们两家就在相看了,他跟阮明姿两情相悦,年轻人嘛,盖被子的时候情难自禁也是有的…可万万没想到,阮明姿竟突然翻脸下了这样的重手,真真是…”
毛氏装模作样的深深叹了一口气,直摇头。
赵黄氏攥紧了手,指甲深深的扣入了掌心中。
她想起先前毛氏同她商量的那些话。
“…权哥儿已经这样了,你这当娘的,总得替他未来找个出路。”
“是是是,我知道你恨不得把阮明姿给剥皮抽筋,但你就是把她给杀了,权哥儿那儿也恢复不了原状了。”
“我倒可以教你一招,不仅可以让权哥儿的后半生有个保障,还能让你名正言顺的磋磨阮明姿,给权哥儿报仇。”
“你让权哥儿把阮明姿给娶了!…阮明姿那铺子,肯定是要当嫁妆的。这权哥儿的后半生不就有个保障了吗?到时候她又成了你的儿媳妇,你这个当婆婆的,还不是想怎么磋磨就怎么磋磨?”
“只是有一点,这宜锦县的县令,听说是阮明姿的后台。你不是沟繁县的人吗?咱们去沟繁县打官司去!到时候啊,我们就咬死了阮明姿有罪,逼得她必须要嫁给权哥儿赎罪才行!”
…
诸多话语在赵黄氏脑子里过了一遭,她深深的吸了口气,怨毒的看了一眼阮明姿,这才垂下眼,哑声道:“…不管怎么说,阮明姿下手过于狠毒,总要给我们家一个交代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