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这骆如烟好歹也是京城体面的贵女,虽为庶女却有着嫡女的待遇,独得家中父亲的宠爱,如今这下场真真叫人唏嘘不已啊。
值得一提的还是骆文,宋元春在得知骆如烟被关入天牢后是没了法子,便上门去求了骆文,骆卿听人说骆文当时也是心软了的,但想了一夜却是没上门寻她说情,这倒是让她百思不得其解了。
不过,这骆文要是得知骆如烟犯下这等过错还包庇她,她是真就不想再管他了,以后他在她面前说什么也不好使了,可算他还晓得轻重。
只是不得不说骆文待骆如烟这个女儿是真的没话说,虽没上门来寻她说情,但在骆如烟临行前还偷摸让人给她塞了些银子。
她还是很是放心忠义伯几个儿子的粗鄙凶悍的,只怕这银子也在骆如烟兜里待不了多久,这骆如烟还是没有好日子过。
宋元春最是在乎她这个女儿,虽说她现今不知所踪,可骆如烟没有好日子过,她更是不好过了。
她说过,会一件一件拿走宋元春珍视的东西,看着她受尽煎熬,她也算是做到了。
至于人能不能找到,要是能找到自然是最好的,毕竟也是个后患,斩草要除根的理儿言淮早教给她了。
看着安然摆到自个儿面前的血滴泪,骆卿轻笑一声。
“我还以为我不能看到我家小血滴完整的模样呢。”
刘霄抖了抖自个儿的双臂。
“咿呀,真的是……还小血滴呢,人多阴狠的名字,被你这一叫,怪怪的,话又说回来,我敢对这花怎么样吗?你哥直接亮了膀子给我看,那伤疤,啧啧啧……”
言淮看也不看刘霄一眼,继续帮骆卿捣着药。
“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刘霄要是能轻易闭嘴那就不是刘霄了。
“唉,我们王爷就是不一样了,现今还能安心坐着捣药。”
骆卿看了眼两人神色,笑着摇了摇头。
“刘大哥,你可收着吧,还是快快来跟我研究研究这花怎么弄吧,把这药给研制好了,才不枉费我们这一滴滴血喂出来的啊。”
“行吧,谁叫我心疼我们家小骆儿呢。”
刘霄大喇喇地就准备坐下,不料被言淮一脚踹开了凳子,结果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刘霄当即不干了,扶着桌子站了起来,一手还拍着屁股上的灰。
“言淮,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啊。”
“我们家卿卿。”
言淮只淡淡说了这么一句刘霄就偃旗息鼓了。
骆卿在一边听得直发笑,心头是甜滋滋的,也是近一年来从未有过的轻松快意,什么大石头都给挪开了,怎样都是欢喜的,她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好啦,你们俩,别闹了。”
闹完了就该说说这给言淮治眼睛的事了。
这花就这么多,也试不了两回药,两人没法子,只好让言淮这个眼睛不好的亲自来试药了。
就在言淮告假在家的第五日,皇上被一团政事弄得是焦头烂额,派了小林公公是好一番三催四请。
言淮可不想去理那些个琐事,直接顶着还被葛布包着的眼睛就去见了小林公公,小林公公无话可说,回宫后如实禀告了皇上。
皇上正在批阅奏折,听得这话,拿着毛笔的手一顿,思忖半晌,复又神色如常地批改起了奏折,直到丑时他放下批阅奏章的毛笔,才又开了口。
“跟怡亲王说,让他安心治疗,朕希望还能再见他重披战甲的那一日。”
骆卿原本很是担忧言淮这样直接去见了小林公公,待小林公公回禀给皇上后皇上会心有芥蒂,可言淮的话安抚了她。
“此事瞒不了一辈子。”
而皇上的话才让她真正安下心来。
十日后,言淮眼睛上包着的葛布终于可以拆了。
骆卿和刘霄都守在他的身边,特别是骆卿,看着蒙着葛布端坐于椅子上的言淮她更是紧张得手抖。
她抿了抿嘴,到底是没下得去手。
“刘大哥,要不你来吧。”
“我?”刘霄坚定地摇了摇头,“我觉得你哥第一个想要看见的人肯定不是我,我都一半糙汉子了。”
言淮对这两个磨磨唧唧的人忍无可忍,只好自个儿动起了手,在眼前的葛布变得越来越薄的时候他的动作也变得慢了起来,还有最后一层葛布的时候他彻底停下了动作。
“怎么了?怎么了?怎么了?”刘霄咽了咽口水,一连三问。
言淮没说话,扬了扬下巴,刘霄不解,没动。
言淮只好亲自开口赶人了:“你出去。”
刘霄指着自己:“啥玩意儿?”
“出去,我怕到时候刺激到你,再说了,你在房里也不方便,我可不想一睁开眼看到是你那张饱经沧桑的脸。”言淮这话是说得毫不留情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