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叹这好名声真是难挣啊,拿命都不一定得来,可这坏名声一旦沾上一星半点,那你做什么都是错了,谁都能来踩你一脚。
“可不是冤枉你!”
一道熟悉的女声由远及近,待骆卿看清来人后都忍不住想笑了,心下暗道,这骆如烟还真是蠢钝如猪,上赶着做这个出头鸟。
就见骆如烟施施然走近,被青杏和红梅给拦着了,可上门来抓捕骆卿的人显是认识骆如烟的,也被提前打过招呼,他略一使眼色,有两个官兵就拔刀上前来要对青杏和红梅用强。
骆卿觉着为此伤了青杏和红梅不值当,轻拍了拍两人的肩,让两人让开了。
“你想如何?”
她问完这句话就想起了骆如烟之前差点闯入夏浓轩之事,可是骆如烟却是没提及血滴泪,而是上前来将她的衣袖掀了起来,露出她手臂上已经结痂的伤口。
“这就是你使用巫术的证据,你用血为引,使术给大启带来灾劫!”
她话锋一转,眼中满是得意。
“不然堂堂一个王妃,手上怎么会有这么多被人刻意划伤的痕迹?幸而我一日无意中发现了。”
“说来我们家也是,自从她回来之后,是家宅不宁,原都是你搞的鬼!”
“她那里还有一盆名为血滴泪的花,谁都没法子让它开花,那日我却瞧见花竟然开了,可她每每拿出来给人瞧的时候花都是没开的样子,怕那盆花便是玄机吧!”
那为首的大人面色一变:“来人啊,进去给我搜!”
骆卿是大松了口气,这时候长庚该是已经将血滴泪带走了吧,幸好她早有防范。
只是搜府她却是不能让他们搜的,不然要是搜出什么不是王府的东西他们就说不清了。
“谁敢!”骆卿眼神陡然变得锐利,扫视过一众就要动作的官兵,“你们没有诏令要将我带走也就罢了,如今竟还敢搜王府,难不成你们要谋反吗?”
“还有你!”她指着方才一直在人群中与她辩驳的几人,“你们又是何居心?”
她话音甫一落下王府一守卫就从中一跃而出,拎出一人扔了出来,然后利落地扒了他的衣裳,却见他身上纹有许多图案,什么兽啊、豹啊,全是凶猛异常。
骆卿也没想到还有此变故,还未回神就听得自家守卫同自个儿回禀道:“王妃,属下以前上过两年战场,跟匈奴打过,方才一直细细听着,觉着这几人有匈奴口音,没成想还真是。”
那为首的大人没想到还能横生枝节,眯眼瞧了那人半晌,不是个面熟的,该不是他们安排的人,他心知中计了,可一时想不出什么辩驳之语,只能怒斥道:“你胡说八道,不过一个纹身能看出什么?”
那守卫双手按着所谓的匈奴人,一双眼却狠狠瞪着那为首扬言奉旨来捉拿骆卿的大人。
“只要上过战场上的人都知,这匈奴人自幼便要纹身,愈是功夫好的,这身上的纹身愈是多,愈是地位高的,这身上的纹身愈发凶猛,你们竟勾结匈奴,通敌叛国!”
他此言一出,百姓们是大骇,连连往后退却。
骆卿也回过神儿来了,这是哥哥早早安排好了的人,竟还瞒着她,怕他是害怕自个儿提早知晓了露出破绽吧。
她立时喝道:“来人啊,护好百姓,快快将这帮叛国贼捉住!”
局势陡然一变,那帮来捉拿骆卿的人被王府的守卫团团围住,一时双方僵持不下,而百姓们则被骆卿分出来的人护着远离了怡亲王府。
骆卿此刻算是明白了言淮的用意,这是打算拿更大的舆.论压制对他们不利的言论,只是接下来该怎么挽回呢?
她素来知晓哥哥聪明睿智,可此举势必会让天下百姓人心惶惶,皇上只怕也要大怒……
只是现下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将这些个人捉住才是正道,好在言淮挑选的人个个功夫高强,虽有些折损可也将人都给控制了起来。
而宫中虽不是真刀真枪,但唇枪舌战地也斗得够欢,就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平阳带来的人扭转了这场僵局。
恰在这时候,明家派人去怡亲王府假传圣旨打算强行带走骆卿并勾结匈奴的消息也传到了宫中,这成了压倒太皇太后的最后一根稻草,她真的是辩无可辩。
事情可算是尘埃落定了,待人都走了,皇上才对言淮笑着打趣道:“小皇叔还真是算无遗策啊,只是这勾结匈奴,人匈奴还跑到咱们的皇城来了,你让朕如何收场啊。”
言淮对着皇上微微一躬身:“皇上睿智英明,自然有收场的法子,哪里能容微臣指手画脚啊?王妃受了惊吓,微臣还得回去好生安抚她呢。”
皇上指着言淮无奈一笑:“你啊,知晓小皇叔你最是担心小婶婶,去吧,就由苦命的朕收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