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如月泪眼婆娑地看着骆卿:“我还是……还是头一回觉着有姐姐真好呢,五姐姐,你真好。”
骆卿好容易将骆如月安抚好了,将人送去另一处书屋了,这才带着人离开了白鹭书院。
这会子还真将她给折腾饿了,她倒真的挂念起青杏说的糕点来了。
几人下了马车,先在驿站边随处寻了个地儿用饭,她就在用饭的时候说自己要去玉浓轩瞧瞧,红梅留下来将马车夫和家丁盯着,她则带着青杏去了。
待她将信给了驿站的人后青杏也买了糕点回来,一回去,正好,菜也上来了,几人是大快朵颐。
骆卿想,这京城的饭菜倒是做得很是好吃,她得好生学学,哥哥定然很是想念这里的味道。
回到骆府,骆卿甫一从马车上下来就被这气势镇住了。
却见魏妈妈领着两个丫鬟,吊梢着眼看着她:“五姑娘,您今儿真是好不威风啊。”
骆卿还未及反应,就听魏妈妈又阴阳怪气地说道:“主母有请,还望您跟老奴走一遭。”
她这会子算是反应过来了,怕是她顶撞夫子的事儿传回了府里,惹得主母发怒了。
她想了想,对一边儿的魏妈妈道:“魏妈妈,还烦劳您同母亲说一声,我这一身风尘仆仆的,这样去怕顶撞了她,容我换一身衣裳,再去同母亲负荆请罪。”
魏妈妈帮着宋玉静理家,做事是麻溜的,但也爱拿乔,她也是知晓骆家急吼吼接骆卿回来是为何,如今听得她这话,当下便冷哼一声道:“五姑娘顶撞得还少吗?”
骆卿没有在意魏妈妈的态度,乖乖巧巧道:“还有劳魏妈妈了。”
魏妈妈摸了摸自己的发髻:“罢了,若是主母因此愈发生气五姑娘可要自己兜着点。”
骆卿没有说话,点点头便带着青杏和红梅走了。
待见不得几个人了,红梅才愤愤道:“说来这魏妈妈也不过是个婆子,还要骑到主人头上来了?这要是在……”
青杏一眼瞪了过去,红梅惊觉自己说漏了嘴,忙改口道:“这要是在别的大户人家啊,不知是要被如何处罚的。”
骆卿摇摇头:“可这是骆府啊。”
顿了顿,她又吩咐一边儿的青杏道:“青杏,你悄悄儿地去为我寻一根荆条来。”
红梅性子活泼,人也机灵,瞬时明白了骆卿的意思。
“姑娘这是打算负荆请罪?”
骆卿点了点头:“说是负荆请罪,没荆条算什么负荆请罪?”
青杏得了令,急急地去了,骆卿则带着红梅回了祥瑞园,一问,这骆老太太去了大堂,想必也是为了她的事情。
既然她说是回来换衣裳的,自然是要换的,这边换着她边嘱咐起了红梅待会儿需要她做的事儿。
“红梅,我同你说,待会儿我势必会挨打,就让她打,然后你待会儿……”
红梅听完了骆卿说的话,忙不迭点头应下了。
“姑娘不愧是姑娘。”
只是青杏将荆条给骆卿寻来后却是吓了她好大一跳。
“这……是荆条?”
只见青杏找来的荆条足有成年男子拇指那般粗,还是三根!
“你确定不是荆棍?”
青杏一本正经答道:“细的打来比粗的疼,火辣辣的,这是奴婢寻的荆身,所以粗了些,虽说主母不定会用这个打,但以防万一。”
骆卿被青杏弄得忍不住笑了起来,而后又憋着笑,故作正经地给青杏竖了个拇指。
“我们青杏真是机灵,高!”
说完她就禁不住捂着肚子笑了起来。
屋内凝肃紧张的气氛被骆卿一笑倒是轻松了不少,连带着青杏和红梅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红梅笑道:“你且放心,姑娘心中是有成算的,待会儿见机行事。”
青杏惯来沉稳,虽不知他们是何打算,却也点头应下了。
骆卿带着青杏和红梅到得宋玉静院儿里的大堂内,却见骆老太太已坐于上位,而春姨娘和王姨娘也都在了,几人的神色皆不轻松,特特是王姨娘,双手紧紧绞着,显是怕极了。
骆卿脸上带上惧意,手中捏着三根荆条,急急上前跪到了宋玉静和骆老太太面前,青杏和红梅紧随其后。
“骆卿今日出门顶撞了夫子,自知犯的错无法挽回,特来负荆请罪,还请祖母、母亲,责罚。”
“责罚?我瞧着你是一丝一毫的悔意都没有?魏妈妈去请你,你说什么要去换衣裳?让长辈的都在这里等你不成?当真是乡下来的野丫头,一点规矩都不懂!”
她深吸了口气,又回身同骆老太太陪笑道:“母亲,这……您说该当如何?”
其实骆卿犯了错合该宋玉静管教就完了,也不必惊动骆老太太,奈何骆卿是养在骆老太太身边儿的,于情于理也该同她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