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意,五叔怎有我好,你终有一日会后悔的!”
柳云意便知他没事了。
扬唇笑笑:“后悔也没办法,谁让我已经上了他的贼船。”
“能告诉我,你为何要离开镇临么?”他顿了顿,解释:“回去后小舞和父王母妃定会问起,我也好向他们说道。”
当然,他其实也挺好奇。
阿汗多与大越有意建交,此事一直都瞒得死死,不可能走漏风声。且柳云意这次更像是误打误撞,不像是特意为此而来。
简言之,她定是为了别的事情来的。
柳云意当然不可能老实说自己在生封承乾的气。
“只是想做点生意而已,没有人会嫌钱多,是吧。”她笑得一脸财迷样,倒是她一贯的风格。
轻舟便不再怀疑。
有侍卫在远处悄声道:“将军,一切都准备妥当。”
“国舅呢?”
“已经送上船。”
轻舟点点头,再看向柳云意,神色越发镇定:“我要走了,就这样告别吧,山高水远,日后也不知何时再相见了。”
“恩,王国舅这边,你打算如何处理?”
轻舟压根就没往心里去,耸耸肩:“无碍。”
见柳云意满脸不信和担忧,他才无奈地轻叹了口气,只一句:“他的人,皆已被我收买,没人说实话,那他说的便会成为无凭无据的假话。”
柳云意哈哈大笑:“行啊你小子,原来越有将军的样子了!”
轻舟没好气地睨她一眼,忍不住提醒她:“倒是你,白婉婷那样的人,你怎会去救,你忘了她当初如何对你?”
女人家后宅的事情,轻舟其实了解的并不算多。
但在沈国公的寿宴上,赵沅沅出事后,白婉婷恶意指摘柳云意,这点他知道的清清楚楚。
更遑论白婉婷和白庭玮对小舞做的那些事情,他这个做哥哥的,至今想起来还是一阵气结。
也正是因此,抵达凉州边境后,边境主事却将白婉婷送上船伺候他们,轻舟寻思着,那位主事要么是脑子不好使,要么就是诚心把白婉婷送给他,好让他杀了白婉婷泄愤……
不过对付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毕竟不是君子所为,轻舟便只当没见过她,一直不曾搭理。
见她被国舅调戏乃至玷污,他虽不齿那死胖子的所作所为,倒也不曾阻止。
可不,作为小舞的亲哥,他不火烧浇油都不错了,救人是绝不可能的。
却不想,最后这白婉婷竟然会被柳云意给救了!
“你可想清楚了,沉船之事我尚能帮忙掩盖,纯粹也只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所以我并非帮她,我只是在帮你。”
柳云意吃吃地笑:“原来你早知道,沉船是她搞的鬼啦?”
轻舟觉得这妮子真是小瞧了他,那些证据随随便便一调查就水落石出,阿汗多没能及时察觉,是因为阿汗多不知白婉婷这人的存在,但他一早知晓,自然也就心存提防。
“柳云意,你到底怎么想的?”
柳云意耸耸肩:“一时兴起罢了。她虽可恶,但很多事情也都是因封承乾而起,说起来她也是可怜人。你放心,我只是可怜她而已,但我也不是吃豆腐长大的好心肠,她对我做过的那些蠢事我都在心里记着的,不会忘记。”
“这就好。”轻舟欲言又止,滞了滞,到底还是再次凝视着她:“那我走了,再会。”
“好说好说,代我向小舞还有睿王睿王妃问好呀!希望下次再见你时候,你娃娃都能打酱油啦!”
话音刚一落下,就成功收获轻舟一枚白眼。
这妮子,知道他最不喜听什么,偏就要说什么,着实气人!
则!
这回倒是扭头便出了巷口,继而翻上马背,头也不回。
柳云意小跑到巷口,目送他背影远去,这才转而回了马车,令车夫继续将马车驶向客栈。
方到客栈门口,便见两个镖师站在客栈门外左右眺望。
这天香楼出入的都是富庶贵客,两镖师大喇喇在这挡人生意,可把天香楼伙计给愁的不行。
柳云意瞧着他们,却是倍感亲切。
马车跑得近了,她便一把撩开帘子,朝那两人喊道:“阿德,老高!”
这二人耳朵灵,听到了柳云意的声音,瞬间眼睛瞠亮。
“小吴哥回来啦!小吴哥回来啦!”两人齐声高喊。
声音还没落下,那客栈里一下子呼啦啦地钻出来二十多个人头,齐齐挤在了客栈大门口,直把站在门口吆喝客人的店小二,都给挤得不知去了哪个角落。
感觉车速渐渐缓慢下来,柳云意也顾不上架子不架子的,直接双手扶着马车的边边,就朝下跳了过去。
马车的惯性,直把她晃得狠狠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在地。